这次沧浪诀压制黑龙的效果很显著,沈孤鸿运转沧浪诀的瞬间。一股清凉的气息自丹田直冲天灵。
朱竹清跟在他身后,二人走的很慢。
原本沈孤鸿是想动用邪神之翼赶路的,现在嘛……不仅是女人,现在就连绵延在夜空中的星河他都不敢靠得太近。
秋夜凉,朱竹清穿了一件开背的黑金色长裙。刚刚又吐了一次,一阵夜风拂过。枫叶沙沙作响。
朱竹清感觉到肚子里空落落的,清风吹来,感觉有些冷。但这件裙子很薄,只能抱着藕臂。
沈孤鸿见状脱下自己的衣袍披在少女身上,他们俩今天的衣服都是一样的颜色。款式也相近。套在朱竹清身上,没有什么违和感。
一头乌亮的秀发披肩,搭配上男士外套。在月色下还真有点女王范儿了。
“谢谢学长。”朱竹清小脸微红的说。
她今天发现,自己的这个学长有还挺腹黑的。嗯,还很霸道。今天她体会到了被人保护的感觉,还有沈孤鸿那七分宠溺三分责怪的话语。是她十二年来不曾感受过的。
“嗯,感觉好点了吗?”沈孤鸿说着,打量着四周的景色。
“好点了,唔。”沈孤鸿不提还好,想起为什么呕吐。朱竹清又回想起刚刚那桌子上流淌的红白之物。反胃感又涌了上来。
沈孤鸿伸出手拍了拍朱竹清的背部,说:“不要去想就好了。”
朱竹清却倔强的说:“想多就习惯了。”
沈孤鸿:“……”
好硬核的回答,这小野猫啊果然彪悍。
“学长很厉害呢。”感受着背部的大手,朱竹清好受了些。
沈孤鸿笑道:“那拓跋什气息虚浮,明显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我能赢他,很正常。”
朱竹清摇了摇头说:“不是他,我的意思是学长好像对今天发生的事情都不惊讶呢。”
今天发生的事情反转太大,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沈孤鸿表现的那么淡定。
从始至终,沈孤鸿都没有表现出很大的情绪波动。
“可能是我运气比较好吧。”沈孤鸿好似想到了什么,神色恢复了往日的平淡。
“运气?学长不像是一个会赌博的人呢。”朱竹清好奇的眨了眨美目,沈孤鸿给他的感觉像是谋定而后动。并不是那种会赌运气的人。
“是吗。”沈孤鸿笑而不语,刚刚他观察周围的环境。发现好像走错方向了。
握住朱竹清的小手,朝着反方向走去。
来到一处断崖,沈孤鸿有些苦恼。借着月色,沈孤鸿发现身后是一大片参天枫林。
月光下,微红的枫叶覆盖着下方的山峦。静谧美好。
山峦外,有一座灯火阑珊的城市。
正是索托城。
“学长,咱们是不是走反了?”朱竹清小声的说。
“休息会吧。”沈孤鸿坐在一块大理石上说道。
“好。”朱竹清跟着做在他身旁,其实她早就累了。
猫猫很累,但猫猫不说。
朱竹清今天穿的鞋子不适合走脚下的山路。再加上刚刚又吐了一次。肚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走路都有点发飘。
沈孤鸿看着少女套着黑丝短袜穿着黑色烫金高跟鞋的玉足,伸出手脱下。引得少女发出一阵娇呼。
“学长……”
“不适合,就不要穿了。”
朱竹清红着小脸,迅速把小脚脚缩回宽大的裙摆内。像是在掩饰着什么。
尽管速度很快,沈孤鸿还是察觉到了。套在少女玉足上的黑色袜子上多出了一颗蚕宝宝一样可爱的脚拇指。
原来如此,尽管朱竹清的速度很快。沈孤鸿还是捕捉到了那一幕。
抓住另一只脚,这一次朱竹清没有反抗。因为这一只脚的丝袜是好好的。
沈孤鸿将高跟鞋放到一旁,调笑道:“又不臭你躲什么,只是有些酸。”
朱竹清白了沈孤鸿一眼,说他坏。都这么说了朱竹清索性把裙摆中的腿伸了出来。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小脑袋上冒出一对毛茸茸的黑色猫耳,俏皮的抖动了几下。
秋月红枫,星河烂漫。看着远处的索托城。
“今晚,我与拓跋什战斗时。你可看清楚了?”沈孤鸿说。
朱竹清回想起方才沈孤鸿战斗时身上出现的双层护体罡气。点头说道:“嗯,看清楚了。可我运转大悲赋为什么只有一层罡气?”
“我修炼大悲赋多年,如今已经练成四式。或许是你只练了第四式吧。”这是第一一种可能,沈孤鸿抬起手掌运转纯阳之力。
还有就是第二种可能,逆反阴阳!
“极阳为阴,极阴为阳。也可能是因为这样。”沈孤鸿凝视着手心中金色纯阳之力凝聚的一颗金色小圆球,说道。
“啊呜。”在他惊讶的目光中,朱竹清探出臻首直接将他手心中的纯阳之力吃掉了。
沈孤鸿体内的纯阳之力很奇特,无论是武魂觉醒前的黑雾。还是后来遇到沈沧海之后吞噬魂兽所蜕变的邪龙。
都是极为阴邪与黑暗的力量。
自从跟朱竹清这么一来二去的交换内力。他体内的阴冷黑暗的力量,竟然分成了阴与阳两股力量。
现在朱竹清却能吞噬自己凝聚的纯阳之力,这情形倒是有点像古时候沈沧海所写的道家典籍中的阴阳双修。
沈孤鸿凝聚的纯阳之力极为灼热,朱竹清非但不觉得烫,入口之后感觉到一股温热的力量钻入的自己的腹中,与她体内的纯阴之力相处的极为和谐。朱竹清甚至能够感受到,那纯阳之力入腹后自己的魂力都提高不少。
如果消化完,不知道能不能提升一级魂力呢?
朱竹清眼巴巴的看着沈孤鸿,意思很明确。
她还要!
沈孤鸿苦笑道:“这东西现在可不能给你吃太多,等你消化完之后我在给你吃。”
朱竹清体内的极阴之力很精纯,年龄又小。如果大量灌入纯阳之力,身体承受不住庞大的阴阳之力。可能会适得其反。
“好吧……”朱竹清表情失落的说。沈孤鸿凝聚的纯阳之力让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只要吃就可以变得更强,简直不要太舒服。
小猫咪失落的样子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好看,沈孤鸿伸出手抚摸着她小脑袋上的猫耳。轻声说:“修炼是长久之路,并非一朝一夕之功。这一点你应该明白。”
撸猫是门技术活儿,沈孤鸿与豺狼虎豹相伴多年。知道猫咪是一种警惕的动物,你需要慢慢的靠近她。一股脑的莽上去只会吓到她。让她放下警惕心接纳你之后,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这小野猫刚开始跟个小刺猬一样,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总算是可以放心撸了。
朱竹清闭上美目蹭了蹭沈孤鸿的手心,轻笑道:“学长说话跟学院里的老师一样,怪不得荣荣叫你大叔呢。”
熟悉的咕噜声又响起,沈孤鸿知道朱竹清已经进入状态了。
“可能是一个人呆久了吧。”沈孤鸿看着远方跌宕起伏的山峦说道。
“九天阁还有……虎威寨吗?”朱竹清睁开眼睛问。
说起虎威寨,沈孤鸿以为朱竹清还在记仇呢。
“不乐他们为人确实不太讨喜。”
“诶?”朱竹清有些疑惑。抿着小嘴说道:“其实,我倒是应该谢谢他们呢。”
“什么?”两人说的话似乎不在一个频道。
“没什么,”朱竹清摇了摇头,沈孤鸿的掌心很暖放在头上很舒服。担忧的说:“学长,今天那圣龙宗的少宗主来头很大呢。你把他打了个半死,会不会有麻烦?”
沈孤鸿拍了拍掌心下的小脑袋说:“吴主教不是说了吗,他会处理好。”
感情这小猫咪还在担心拓跋什的报复呢。朱竹清不知道吴炎与沈孤鸿的关系。
刚刚吴炎进来的时候,朱竹清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可后来发生的事情就领她有些匪夷所思。
好在吴炎并没有对沈孤鸿出手,而是来帮他的。
“嗯。”朱竹清闻言心中的担忧散去,闭上眼睛答应了一声。
“不过我很好奇,拓跋什背后究竟有什么倚仗。”沈孤鸿的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好奇的说。
“我只知道圣龙宗宗主是一名魂斗罗。其他的就不知道了。”朱竹清说。
“魂斗罗可灭不了史莱克学院。”沈孤鸿说道。
弗兰德,赵无极、李郁松。这三个人加起来,魂斗罗他们还真不怕。
想起拓跋什,朱竹清面露厌恶之色嫌弃的说:“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孤鸿轻笑道:“还在为他的话生气?”
朱竹清愤愤不平的说:“谁让他骂咱们的。”
沈孤鸿回想起拓跋什的话,好奇的问:“当初沐白从星罗跑出来事情的闹得很大吗?”
说到戴沐白,朱竹清神色微冷:“尽管星罗皇室已经全力遮掩这件丑闻,但一些势力还是听到了些风声。”
沈孤鸿闻言剑眉一挑,看不懂戴沐白的操作。
一年的相处下来,沈孤鸿对戴沐白还是很了解的。天赋不差,又是星罗皇室三王子。虽说星罗皇室继承储君的条件苛刻,但直接跑路……
不过对他来说是件好事情,朱竹清是难得的纯阴之体,又借大悲赋的阴冷煞气练骨。她可不能给别人。
朱竹清是史莱克学院学生里年纪最小的,现在他们俩的关系还不错。小野猫已经对自己打开了心门。下面只需要一直养着她就好。
十二岁的小女孩又不是兜兜那个年纪的女孩,思想还太过于稚嫩。权宜之计只能如此。
“沐白不是天天在女生宿舍门口等你吗?”沈孤鸿问。
朱竹清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停留,淡淡的说:“之前我就跟戴沐白说过了,我们之间的婚约已经作废。”
沈孤鸿回忆了一下,想起那晚朱竹清醉酒的模样。
“学长,你有酒吗?”朱竹清望着沈孤鸿,说道。
纯阳之力入腹,朱竹清的气力恢复正常。谈起烦心之事,她又想喝酒了。
沈孤鸿起身来到断崖边,夜风吹散了一头青丝。从黑龙戒中取出一壶清酒,扔给身后的朱竹清说:“只能喝一壶。”
“嗯。”
朱竹清接住青色的酒壶,扬起玉颈喝了一口。
没有之前的浓烈,这次的酒很淡。似乎是沈孤鸿特意准备的。
“清酒味淡,比较适合你。”沈孤鸿负手站在断崖边,目光看向索托城。
昆仲山已死,撒网的时候到了。
“咕咚咕咚。”
沈孤鸿说的没错,清酒味淡。朱竹清喝的也快。不一会儿,一壶酒就已经见底了。
“你这是在买醉?”沈孤鸿回眸看着面色酡红的朱竹清说道。
朱竹清摇晃着手中已经见底的酒壶说:“嗯,我发现喝了它以后我就能忘掉那些烦心的事情。”
“你在逃避?”沈孤鸿说。
“不,我只是想睡个好觉。”朱竹清将酒壶扔到身后,将身上披着的黑金色衣袍铺在岩石上。
一壶清酒下肚,身上有些热热的。朱竹清慵懒的趴在沈孤鸿的外套上沐浴着月色。
“学长,我有时候好羡慕荣荣还有小舞她们。她们每天过得都很开心,无忧无虑的。”朱竹清趴在岩石上,白皙水嫩的背部暴露在空气中。语气带着一丝醉意。
朱竹清跟宁荣荣相比,宁荣荣的经历确实比她好太多了。但小舞,只是表面看上去无忧无虑。她身上跟沈孤鸿一样背负着血仇。
女人本身就是一种多愁善感的生物,兜兜有时候也会问沈孤鸿一些脑洞大开的奇怪问题。
朱竹清小小年纪就敢于反抗皇室,没有垮掉已经做得很好了。
但沈孤鸿看得出来,朱竹清嘴上说是想睡个好觉。但实则是借着醉意在梦中不去想那些让她烦心的事情。
这也是一种逃避,不是吗。
沈孤鸿坐在断崖边,取出一壶红色的烈酒。看着脚下的千丈深渊。
“壶中之酒,从来都不能消愁解惑。如果真的有用,那这大陆之上不知会有多少酒鬼。”
朱竹清美目微醉,下巴枕在藕臂上小声的问:“那学长为什么可以放纵饮酒,我喝却只能喝一壶?”
沈孤鸿举起手中的赤红色的酒壶,晃了晃说:“你几时见我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