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了。
姜意意一瞧来电,是林芷的。
她坐起身,打算下床。
一只有力手臂从她身后环住了她,低低沉沉的嗓音:“我不能听吗?”
姜意意刚想说电视有点吵,屏幕的画面就定格了,声音也没了。
“女人之间的秘密,你们男人不懂。”姜意意回头,对上男人幽深的目光,刚还说他的态度有所转变了呢,到底还是霸道的主儿。
“可我想听。”
姜意意白了他一眼,接了电话。
“完了,完了……大美女,本大爷,哦,不,是你完蛋了。”林芷高分贝的嗓音传了过来。
姜意意赶忙把手机移开。
“我弟弟出什么事了吗?”姜意意担心的是这个,把辰辰送到盛家也是有些冒险的。
“不是你弟,是你,是我,本大爷把盛三爷睡了……”
姜意意一听,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我说林大爷,你是多凶残,连植物人都不放过。”果然大佬出手都是这么意想不到。
身后传来贺斯荀低低的笑声。
“我喝醉了,说多的都是泪。”林芷咽了下口水,声音压得低低的,“用了你的脸。”
“你?”
“还被当场捉住了。”
姜意意:……
她身后的男人也笑不出来了。
“我看这事盛老爷子很快就会知道,到时候这婚事可能要黄。”
“你这业务能力不行呀!”事情都发生了,姜意意还能说什么,要不是贺斯荀在,她都想悄咪咪问她,植物人怎么睡?
“男色误人!”林芷长叹了口气,顺道把卢原的事情告诉了她,“京市要你自己去了,本大爷现在身心俱疲,没状态。”
都不给姜意意再说话的机会,电话挂断了。
“刚好趁此机会和盛家断了。”贺斯荀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虽然知道是林芷顶着她的脸和别的男人睡了,但他还是吃味了,不爽,很不爽。
姜意意不接话,盛三爷是植物人,倒是不用担心,就是被其他人撞见了,有点麻烦,不过她本身和盛年歧只是交易,他也不会因为这样就结束这场婚事。
至于盛老爷子,到时候看他态度再说吧。
“意意,你有听我在说话吗?”贺斯荀不喜欢他在她身边,她却在神游太虚,而且还在这个节骨眼上。
“哦,我要去京市。”姜意意答非所问。
“老子是让你和盛家断了。”
姜意意瞥了他一眼,“辰辰在盛家。”
贺斯荀神色沉了下来,这个女人早晚要把他活活气死。
“先不提盛家,京市那么远就别去了,不过就一个直播采访而已。”他忍。
“贺斯荀,这部剧不只是我一人的,还是整个剧组努力的结果,我现在情况挺好,正常出门没问题。”
“你这个情况根本不能坐飞机,你怎么去京市?去京市开车来回都快要一天了,你受得了?”
“可以坐高铁,就几个小时。”姜意意已经想好了,企鹅这个直播采访很重要,不是大火的剧都没进企鹅直播间的资格。
“姜意意,你现在是孕妇,你知道火车站有多拥挤,到时候不小心碰到你的肚子……”他都不敢往下想,他越说越气,甚至有几分委屈,“你对你剧组的人负责,那你对你肚子里孩子负责吗,对老子负责吗?”
男人眼眶晕开了淡淡的红,不了解的人还以为他这说下去都得哭了!
姜意意心里有些恶寒,整得她把他欺负成什么样子似的,这男人现在的招数变得这么快了吗?但到底让她的不满去了一丢丢。
“你是不是已经很久很久没去过火车站了?现在可不比机场差了。”她都不明白这狗男人脑子里装着什么,生活好了,反倒和社会脱节了。
“不行,老子不同意。”贺斯荀拼命克制着,他刚失去羽儿,他再也承受不住任何打击了。
姜意意深吸了口气,她拿出手机,找出了高铁商务舱的图片。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她把手机怼到他脸前,一张张翻着高铁站相关图片给他看,“这商务座可不比飞机头等舱差,我不晕车,不会影响到胎儿的。”
贺斯荀薄唇紧抿,眉心紧皱,连眼上方的伤疤都拧成生气的形状。
“你要是担心,我们把这一节车厢的商务座都买了。”她耐着脾气,要不是最近可怜他,她都懒得和他多说,狗男人就是欠收拾。
贺斯荀依旧不说话,只是沉眸望着她。
姜意意收了手机,重新播放网剧,这狗男人爱咋咋的,她可不会惯着他。
投影屏幕里,姜意意扮演的白如玉男扮女装去逛青楼,好奇宝宝的她想一睹花魁的风采,却意外发现花魁陪的客人是她那随时想让她狗带的摄政王相公。
白如玉男扮女装的样子俊俏无双,姜意意很吃自己的颜,看得目不转睛。
把青楼闹得鸡飞狗跳的,她边看边乐。
把旁边还在生气的狗男人都忘记了。
大概是怀孕后嗜睡,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惊呼了一声,惊醒了过来。
刚才她做了噩梦,梦中贺斯荀站在天台栏杆外,张开了双手……
原来只是梦。
她摸摸额头,都是汗水。
目睹王老汉跳楼,还是让她留下了心理阴影。
投影里的画面暂停了,身侧的位置却空了。
她身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暖气开得有些足。
“贺斯荀,我要喝水!”她口渴得厉害,习惯性喊男人,这段时间养胎养成的习惯。
病房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回应。
“贺斯荀!”姜意意又喊了几声,依旧没回应。
她皱皱眉,坐起了身。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摸摸杯身,都凉了。
“贺斯荀,我要喝热水。”
依旧是没人回应。
姜意意只好下床,不满地朝门口走去。
刚出病房,发现不少人正朝电梯走去。
“大叔,发生什么事了?”姜意意好奇问道。
“天台上有人要跳楼呢,好好的一个大男人,竟然这么想不开。”大叔回道。
“好像是孩子的事情,听说还是我们这一层的。”大叔旁边的大妈接话道。
姜意意整个人愣住了,刚才的噩梦在脑海里浮现。
不会是贺斯荀想不开去跳楼吧?
这不可能,这狗男人怎么可能会想不开。
但羽儿的事情对他打击很大,刚才好像又被她气着了,总不会真的想不开了?
或者那自杀威胁她不准去京市?
不可能,贺斯荀不是这样的人!
可姜意意的双脚还是忍不住的跟上了大叔大妈了,她得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