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的目光犹如实质,中介扛了一会儿,最终却扛不过叶飞咄咄逼人的眼神,只能叹气:“看来是瞒不过去了。”
方婷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老王,你当初和我介绍的时候,可没说这厂子出过事。”
老王舔了舔嘴唇,无奈一笑:“这厂子里的确是没出过事,但是……总之,这事儿很怪,你们得听我慢慢说。”
原来,这厂子自从投入生产以来,接连死了四个人。
但,这四个人都不是在厂子里死的,而是回了家以后,莫名其妙自杀的。
第一个工人自杀的时候,众人还只当他是因为压力过大扛不住才想不开,所以没有放在心上。
第二个工人自杀的时候,众人也只是惊讶了了一下,想着这年头的人,心理也太脆弱了,动不动就想不开什么的,实在是惹人唏嘘。
直到出现了第三个,工人们才开始慌乱了起来。
一家工厂里接连出现了三个自杀的人,还是在短时间内自杀的,这谁扛得住啊?
这个时候,别说是工人们了,便是领导层都开始慌了。
更让他们慌乱的是,从第一个工人出事开始,公司的业绩就像是被诅咒了一样,每出事一个,就下滑一半。
到了第四个工人的时候,公司的股东们都差不多把裤衩子给赔进去了。
而且,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的身体状况也出现了问题,三天两头跑医院不说,还一点而用都没有。
无奈之下,老板才决定宣布破产,然后挂牌贱价出售。
方婷听完,脸都绿了:“老王,你也太不仗义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不告诉我呢?”
这这种故意隐瞒的行为,和害人有什么分别?
最重要的是,害得她在一个软饭男的面前丢了脸,她简直想抽死老王。
“这个……我也不算是隐瞒。”老王没什么底气的为自己辩解:“毕竟,厂子里确实是没有死过人啊,那些人都是死在了的家里的,万一真的只是他们自己想不开呢?”
这个说法,方婷倒是同意。
虽然巧合的太过了,可凡事皆有可能。
而且,她本身也不信鬼神,刚才生气,也只是气老王的隐瞒而已。
忽然,叶飞沉声开口:“他们不是想不开,而是被脏东西影响了。”
“我以为封建迷信是老头儿老太太的专利,没想到小伙子你年纪轻轻,也这么迷信。”方婷嘲讽一笑,对叶飞越发看不上了。
就连叶飞刚才看出了这家厂子曾经出过事,在她看来也不过是凭借小聪明看出来的。
想想也是,要不是又不得已的原因,这么好的地段,这么好的厂房,怎么可能卖出个白菜价?
霍俊宇却是见识过叶飞的手段的,他立马紧张了起来:“叶飞,你看出什么了?”
“嗯,在这边。”叶飞朝着刚才看了半晌的方向走去。
霍俊宇下意识抱紧了双臂,忽然觉得有点冷:“叶飞,你等等我~”
他虽然是个大男人,可在这种人力以外的东西的面前,也只是一朵需要保护的娇花。
方婷朝着叶飞的背影翻了个白眼,瞥见霍俊宇没出息的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恨铁不成钢:“这孩子怎么越大越没出息?看来,我得跟姐夫好好谈谈,不能让这孩子跟不三不四的人继续打交道。”
说着,她快步跟了上去。
她要用自己聪明的脑瓜看穿叶飞装逼的套路,然后当面揭穿他,好让自家外甥看穿这个软饭男的真面目。
很快,叶飞就走到了一处墙角前。
他定定看着那墙角,在他的眼中,墙角之下正源源不断地散发着恶臭的黑气。
霍俊宇虽然看不出来什么黑气,却下意识觉得不舒服。
那是一种,十分阴冷而又悲伤无助的感觉。
不一会儿,他心中的悲伤因子就全面爆发,他忍不住回想起了自己所经历的伤心事。
虽然他看起来光鲜亮丽,有钱有才有貌,却并不是无忧无虑的,他也有烦恼,也有用钱搞不定的事情。
比如,感情。
他喜欢的女孩子视金钱如粪,当初两人刚认识时,他没有告诉她他的身份,她就一直以为他是个普通的白领,每个月拿着大几千小一万的工资,常年当社畜,偶尔才能带她浪漫一把。
而这种忙里偷闲的浪漫,在她看来十分珍贵。
在两人相处的过程中,他越来越被她的热情、活力与善良所吸引,也越来越想和她结婚长相厮守。
霍卫民也暗中观察过那个名叫果果的女孩子,对这个未来儿媳很满意。
于是,霍俊宇就摊牌了。
于是,他就被甩了。
“从我认识你的第一天起,我对你就没隐瞒。我的一切、我能说的、不能说的秘密,我都和你分享了。我一直以为,你对我也是这样的坦诚,也把我当成了什么都无须隐瞒的、最亲密的人。”
“没想到,你和我的相处,只是王子和灰姑娘的一场游戏。我知道你不让我知道你的身份,是担心我会贪图你的家产,毕竟你们家里是有矿的。不过你放心,我从前没想过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现在也不会。”
“我们,分手吧。”
想起果果后来的决绝,霍俊宇就就越来越痛苦。
没有果果的日子对他而言,简直生不如死!
既然生不如死,那为什么非要生呢?
那一瞬间,他心中的负面因子全面爆发,就要直接把他带向毁灭!
突然,一只手拍上了他的肩膀。
霍俊宇精神一阵,只觉得有股暖流以那一只手为中心,在身体的四处散开游走,不一会儿就驱散了他身上的寒意。
他扭头看去,只见叶飞正收回手:“这底下埋了东西,这家厂子之所以三天两头出事,也是跟这东西有关。”
“瞎扯!”方婷不耐烦了:“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的鬼话?”
虽然,她来到这里以后也觉得有点儿不舒服吧,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只觉得是叶飞神神叨叨的行为影响了她。
话音刚落,她忽然哆嗦了一下。
只见,叶飞居然毫无征兆地跺向了地面。
而用地板砖铺就的十分结实的地面,随着他这暴力一跺,竟是以他的脚为中心,呈蛛网状寸寸龟裂!
正好不远处有根废弃的铁棍,叶飞就顺手拿了过来,用棍子扒拉开碎瓷砖,刨起了底下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