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尖发颤,又兴奋又感动,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她怎么可以这么幸福?这些天发生的一切,已经让她幸福得如在云端,做梦一样。
而现在,连李大家都愿意指点她?
为了她,大嫂一定费尽苦心吧?
小姑娘眼窝子实在浅,这种强烈的被爱的感觉让她心里说不出得感动,眼眶红了起来。
霍筱宁含着泪珠,笑容灿烂:“谢谢大嫂。”
“都是一家人。”见她又要哭,阮寒星额角跳了跳,捏了块蜜瓜塞到她的嘴里:“好好学,大嫂相信你。”
蜜瓜的汁水溅开,清甜的口感布满舌苔,一路涌到了心底。
霍筱宁用力地点点头,含着蜜瓜珍惜地笑起来。
霍浅浅嫉妒地看看弟弟妹妹,内心气得不行。
第一次觉得没文化没特长是这么难受的事情。
更难受的事情还在后面。
沈奈撒娇:“寒星姐,我们要分科了,你帮我参谋一下?”
阮寒星的注意力果然转移过去。
好气啊!这个女孩子哪里来的,怎么这么讨厌!
霍家兄妹难得想法一致。
霍浅浅气成河豚,抬手推了推霍筱宁的腰窝,无声地摆出口型撺掇:“上,把大嫂抢回来。”
霍筱宁缓慢眨眼,抓住阮寒星的袖口,幅度极小地扯了扯。
等她看过来,扬起怯生生的小脸露出几分期待忐忑:“大嫂,老师今天教了我新的指法我不太懂……你可以教教我吗?我,我不太好意思问。”
阮寒星不疑有他,笑着点头:“那我们去琴房你弹给我看看……于晚大师是你的老师,你有不明白的,要大胆请教她,知道吗?”
“我会的。”霍筱宁脸颊涨红,高兴起身:“那我带大嫂上楼。”
完全成为了女孩子的主战场。
霍元洲和霍景轩面面相觑,一致把目光落在了表面乖巧却心机最深的弟弟身上。
从小极少被哥哥搭理的霍成凛:……
他眼底闪过什么,抓着背包带子轻笑一声:“大嫂,你还没看过我画的画吧?”
“我怕李老先生会不满意,心里有些忐忑。”霍成凛抓紧了肩带,脸上露出少年的忐忑不安:“大嫂可以帮我看一看,指点一下吗?”
不知不觉中,他们似乎早就习惯了阮寒星的全能,请教起来丝毫不觉得奇怪。
“可以。”想到自己被李老爷子挑剔的画作,阮寒星迟疑了片刻:“不过我只是略懂而已……”
“没关系的。”霍成凛顿时露出笑容,应声道:“大嫂看了我就安心了。再说,我已经分完文理,还可以帮……沈奈妹妹分析一下。”
谁要你分析?!沈奈偷偷地瞪他。
要不是不想让她缠着大嫂,当他愿意搭理她吗?霍成凛笑容不变,回以同样嫌弃的目光。
“好。”阮寒星为他们的相亲相爱而欣慰,笑道:“一会儿才开饭,那咱们抓紧。”
才下楼的霍沉眼见着客厅空了一半,愣住:“这是做什么去?”
“筱宁要大嫂指点一下新学的指法。”霍浅浅有气无力地瘫在沙发上,双目放空:“霍成凛让大嫂看看他的画。”
她这会儿已经顾不上害怕这个冷淡强大的大哥了。
她恨!
她怎么就是个学渣,到了关键时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嫂被人抢走,而她自己只能被留在客厅里跟这些讨厌的哥哥们待在一起。
霍元洲和霍景轩抿了抿嘴,对视的目光里重新出现火光。
啊,果然没有大嫂在,对方还是这么地倒胃口。
看着三条咸鱼在沙发上陷入委屈,霍沉黝黑的眼眸深深地扫他们一眼,控制不住地带出几分嫌弃来。
他转动轮椅重新上楼。
跟这些蠢得不可救药的弟弟妹妹待在一起,还不如回房间多看一会儿文件。
见大哥离开,霍浅浅猛地弹起来。
“干嘛?”霍景轩皱眉,呼啦一把头上的绿毛:“一惊一乍的,吓人不知道吗?”
“我要回房看书!”霍浅浅气势汹汹:“晚饭再让人叫我!”
大嫂说的总是没错的。大嫂让她多看书,她就去看书。
她斗志昂扬地上楼,家居鞋踩在木质楼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战斗的凯歌。
霍元洲和霍景轩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摸不着头脑的同时,心底里似乎涌上了莫名的、又有些紧迫的情绪。
似乎所有人都有了努力的方向和要做的事情,向着各自的目标头也不回地大步狂奔起来,只有他们两个还傻乎乎地站在原地,看着其他人的背影。
霍景轩的心口涌上烦躁,猛地抬脚踹了一下大理石茶几,咒骂一声:“妈的。”
无从排解的烦躁,让从来都对一切懒洋洋、了无生趣的霍元洲也生出几分火气,猛地坐直:“你瞎发什么疯。”
“老子愿意。”霍景轩捏了捏十指,发出“嘎巴嘎巴”的脆响:“你踏马管得着吗?”
“你吵到我了。”霍元洲不示弱,两人之间一触即发。
佣人们战战兢兢地站在一侧,看着两人似乎下一刻就要打起来,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二少,三少……”陈姐小腿肚子都在发软,却又不敢让两人真的就这么打成一团,鼓足了勇气试探道:“夫人要过一会儿才下楼,不然您们先回房休息一下?”
求求了,两位少爷还是各自呆着吧。
只要夫人不在场,这家里的每个人都是炸药包,太吓人了。
听到“夫人”两个字,两人都是一僵。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们哪里看不出阮寒星对家人的要求,敢动手只怕哪个都得不了好。
挨打是小事,想到她或许露出失望的目光……
霍景轩更烦了,气得想要再踹茶几,脚抬起来又收了回来,控制不住地又骂一声:“妈的。”
他搓了搓头发,干脆起身抓起外套往外走。
“三少!”陈姐心里“咯噔”一下,生怕适得其反,追着问道:“马上吃晚饭了,您去哪儿?”
“理发!”霍景轩怒气冲冲地咬牙,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理、理发?陈姐木在了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