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宇来寻薛墨峰,走至邵玉华身边,瞧着不远处的那两人,目光含着深意,开口问道:“你在想什么?”
邵玉华瞥了赵天宇一眼,状似轻松的道:“你瞧着薛将军是不是丑了不少?”
赵天宇点了点头,格外认同:“本来就丑,现在老了更丑。”
随后唰的将扇子打开对着自己扇了扇,一副风度翩翩我最帅的模样,然又觉得冷,赶紧合上扇子,问道:“不要了?”
邵玉华垂放在双侧握紧的双手松开,勾唇一笑,道:“本小姐累了,就算是石头也该捂热了,但木头终究是木头,要将他捂热,怕是只能把他烧了。”随即转身耸了耸肩膀,一脸豁达的又道,“本小姐不稀罕了。”
说完抬脚走了。
木头烧完也没剩什么了,还是算了吧。
终归是他们不合适。
赵天宇侧身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火红的身影如冬日里的暖阳,火热艳丽。
邵玉华从战场上一路追至京都,众人以为她追他追了一年,实则她追他追了三年。
三年之久得不到薛墨峰一丝回应,叫人看着都心疼。
薛墨峰回眸瞧见赵天宇,走至赵天宇身边,看着邵玉华的背影,微微蹙眉。
赵天宇拍着薛墨峰的肩膀,勾着唇道:“她说她不要你了。”
“嗯。”薛墨峰淡淡的应了一声。
赵天宇在心底叹了口气。
薛木头终究是要错过一个对他很好的女人啊。
赵天宇忽然眉头一挑,眼睛亮闪闪的问道:“你那心上人是谁啊?是不是珠珠?”
薛墨峰脸一黑,细长的黑眸微眯:“不是。”
赵天宇一脸不相信:“知道你心中意难平,碍于襄王不敢说,但珠珠只有一个,你总不能一直惦着,还是将她放下,看看身边的人,会发现有更好的人的。”
比如邵玉华,多好一姑娘啊。
薛墨峰的脸更黑了,都想一巴掌拍死眼前满脸嬉笑的人。
孙锦曦挑着眉,那张娇俏的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上前打量赵天宇,瞧他手持折扇,一身白衣一尘不染,一张温润的脸上一双桃花目倒有些好看。
“你是赵云珠的哥哥?”孙锦曦仰着头看着赵天宇,直接开口问道。
赵云珠有个哥哥,一身白衣一把折扇,应是眼前之人。
赵天宇玩转手中折扇,很是随意,脚步却退了两步:“本公子已娶美妻,公主不必在意。”
孙锦曦哼了哼,一脸不屑的道:“就是你未娶,本公主也没兴趣。”
又不是谁,她都能瞧得上的。
“公主明智。”赵天宇温润如玉的脸上笑容和煦,随即转头看向薛墨峰,“再过几日便是年夜,可要去我府上一起喝上两杯?你那将军府冷冰冰的,定是一点年味都没有。”顿了顿又道,“襄王和珠珠也会去。”
薛墨峰还未开口,孙锦曦已经开口道:“襄王和襄王妃不去宫里,反倒去你府上,也不怕晋皇说你们结党营私。”
赵天宇桃花目含笑,扇子高高抛弃又接住:“我妹妹妹夫回娘家过年怎么了?谁管的着。”
薛墨峰黑眸深沉,叫人看不出情绪,淡淡开口:“不去。”
随即抬脚往主帐篷而去。
“别啊,许久不聚,你会失去我这个朋友的。”赵天宇立即跟上,说话走路皆有些吊儿郎当的。
薛墨峰细眼微眯,唇角紧抿,快步而去。
赵天宇见薛墨峰脚步不停就算了,还走得更快,索性止了步子,握紧了扇子:“玉华说的一点没错,木头就是木头,无趣得很。”随即转头看向孙锦曦道,“你最好也别惦着他,平白误了岁月。”
话落转身而去,走得潇洒。
孙锦曦对着赵天宇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本公主如何要你管。
夜幕下,京都静得很,一个普通的酒楼里,一红衣女子提着一坛酒晃晃悠悠从酒楼里走了出来。
两颊红彤彤,连眼中都含了血丝。
正送孙锦曦回别院的薛墨峰瞧见了,眉头一皱。
“她好像喝醉了。”孙锦曦开口道。
邵玉华仰头将酒灌入胃里,走两步喝两口,最后倒不出一点酒后,随手一甩,酒坛子重重砸在墙角碎了一地。
“邵玉华!”薛墨峰一把扶着差点摔倒在地上的邵玉华,沉声怒道。
邵玉华一把甩开手,站直身,有些晃悠,眯着眼瞧了眼前奇怪的人,一个人的脸竟是重的,立即笑道:“喝了酒竟还能见到妖怪。”
说着从腰间抽出匕首就向薛墨峰挥去:“宰了回去炖了,许能延年益寿。”
薛墨峰一把握住那只匕首,抬手往邵玉华脖颈处一掌,人便直接倒下。
薛墨峰将人往马背上一扔,然后翻身上马:“走吧。”
孙锦曦看着邵玉华被扔在马屁股上一颠一颠的,忍不住扫了扫薛墨峰。
还真是一点不怜香惜玉,蛮横得很。
邵将军不远,薛墨峰先去了邵将军府,敲开大门,将马上的人一提,往下人怀里一扔,道:“喝醉了,抬进去吧。”
瞧着下人怀里好没形象的邵玉华,薛墨峰眉头一皱翻身上马,对着孙锦曦道:“走了。”
一白一黑两匹马快速而去。
“小姐!”
两匹马一走,邵玉华长睫一抬,站起身来,已然没了醉意,看着薛墨峰离去的背影,沉了心。
薛墨峰,本小姐这次是真的不要你了。
原是醉了的,但被马颠了那么久,再醉也醒了。
就如她对薛墨峰,就算再喜欢也该醒了。
孙锦曦难得一路安静,静静的跟在薛墨峰身后,低头沉思。
直到别院到,马儿停下,孙锦曦才回神。
有下人前来牵马,孙锦曦翻身下马,笑着同薛墨峰挥了挥手:“我回去了。”
话落转身往别院而去。
薛墨峰拉起缰绳,调转马头离去。
听得马蹄远去的声音,孙锦曦方回头去瞧。
这个人心狠得很,并非良配。
而且……
孙锦曦轻笑。
算了,经过这些日子,她也想开了,不是自己的强求不得,特别是越是听闻永德侯府的事,襄王与襄王妃的事,就越叫人羡慕,羡慕得自己也想要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