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拿眼睛瞪他。
“慕晋北,不要把别人都想的和你一样龌龊!”
她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给他这样的错觉!
还要遭受他的污蔑!
慕晋北脸色很是苍白,透着股子病态。
那双眼睛却格外阴沉,尤其是在看她的时候。
先前,他从病房走出来去找时念时,瞧见她对着一个家属十分有耐心,笑的很好看。
转过脸来,在面对他的时候,不仅打他,还态度恶劣。
差别如此之大,让男人久久不能释怀。
“哼!”
“对着别的男人时,不是笑的很灿烂?”
说话间,按下副驾座椅按钮,看着她倒下,已然朝时念压过来。
车厢内空间狭小,他压过来的时候,空间越发逼仄。
时念心慌的厉害,伸手便去推他。
“慕晋北,我们已经离婚了!”
意识到男人正在撕扯她的衣服,一边抢衣服一边大声提醒他。
“你不会low到在离婚期对我用强吧?”
时念的不情愿愈发刺激了他,男人手上力道越大,眸底翻涌着怒火。
抓过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咬牙切齿:“你拿到离婚证了?”
他越来越想不明白:六年来,尽管他不爱她,他们不是过的很好么?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时念力气不如他,挣扎无果,认命的合上眼睛。
“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反正我反抗不了!”
“就是不知道苏青禾知道这事会怎么想!”
果然……
只要提到苏青禾,他就恢复原形。
慕晋北没有再强迫她,慢慢收回手,回到驾驶席。
他其实并没有真的想对她做什么。
只是被她的话刺激到,想让这个女人闭嘴。
没想到……
引得她如此剧烈反抗。
那一刻,男人心底浮着层薄雾,烦躁的紧。
时念揉着被他捏的发红的手腕,长松一口气。
“慕晋北,好聚好散不好吗?”
“你越是这样,只会越让我觉得:是你放不下。”
事到如今,她别无他求,只想赶紧痛痛快快离婚。
那人却是一声不吭,静静坐在驾驶席,墨色的丹凤眼里尽是阴沉。
“你想结束就结束?”
“时念,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
离婚两个字愈发刺激到他,男人心底已然是熊熊烈火。
发动车子,猛踩油门,车子飞一般从地库窜出去。
吓得时念连连尖叫。
“慕晋北,你有病啊!”
“开那么快做什么?”
那人丝毫不理会她的尖叫声。
侧过脸来,看一眼她紧张的表情,好看的脸上浮起一层笑意。
时念看到男人恶劣的笑,气到不想说话。
撇过脸看向窗外。
变态!
车子一路飞弛,直奔半山别墅。
慕晋北把车停进车库,下了车。
看一眼死死抓着安全带不肯下车的时念,剑眉轻挑:“要我抱你?”
时念愈发觉得惊悚。
慕晋北吃错药了?
看着那人伸过来的手,连忙推开车门,自己跳下车。
慕晋北颀然而立,星眸看向车内匆匆出来的女人,一扫先前的阴沉,泛起一抹悦色。
单手插在口袋里,看着她逃也似的从自己身边走过,眉心拧得紧紧的。
时念在这里住了六年。
这里是她的家。
时隔一天,重新再回这里,她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站在玄关处,看着熟悉的一切,一颗心绞成一团。
慕晋北强行把她带到这里,几个意思?
她猜不出来这男人的心思,只觉得可悲又可笑。
兴许……
是她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太快,伤了他男人的自尊心吧。
慕晋北自门外进来,站在她身后,静静凝望着她的背影。
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念被那道目光盯得如芒在背,不自在的很。
匆忙换了鞋,往里走。
脚还没迈出去,他就自身后抱住了她。
时念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慌乱又无措。
心头慌的厉害,全然不知道慕晋北要做什么。
男人清清浅浅的呼吸声响在耳畔,似有似无撩拔着她不安的心。
“别走!”
那两个字很轻很轻,时念却听得清清楚楚。
心湖之上好似突然掉了块大石头下来,水花四溅,砸得她分不清方向。
是梦?是醒?
时念印象中的慕晋北,从来都是神采奕奕阳春白雪般的人物。
身后这个语气里透尽虚弱与哀求的人,可还是他?
没得到她的回应,男人箍在她腰上的手用力,抓了一把。
时念急忙回神:“我……”
不等她的话说完,男人便匆匆打断:“时念,我很累,胃难受。”
他竟然怕她说出拒绝的话来!
时念还能说什么?
哪怕是个陌生人,她也会帮助他,更何况是她爱了那么久的男人!
扶慕晋北上楼,看着他躺下,语气淡淡:“我去煮点粥。”
男人没有出声,闭起眼睛,似乎真的很累。
在门关上后,男人缓缓睁开眼,眼底闪过不明情愫。
毕竟在这里住了六年,时念对这里一切都很了解。
下楼就直奔厨房,煮粥。
就算她和慕晋北之间没有了那纸结婚证,她还欠他一条命。
光是冲这个,为他做顿饭是应该的。
时念在煮粥。
敞开式厨房里白烟袅袅,大米的香气在屋子里缭绕。
女人小巧的身影穿梭在厨房。
原本没有人气儿的屋子,因为有她,而变得生动起来。
慕晋北站在二楼拐角处,看着为他忙碌的女人,心上的空虚感一下被填满。
他忽然觉得: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似乎……也不错。
时念忙着煮粥,并没有注意到二楼拐角处的人影,倒是看到客厅茶几上放着皱巴巴的几页纸。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来到客厅,翻阅那几页纸。
离婚协议?!
是离婚协议不假,可为什么皱成这样?
像是被人撕过,又重新拼接起来。
最令她觉得疑惑的是……
男方和女方的签名处没有名字,只有黑黑的两个洞。
名字生生被人抠掉了。
慕晋北撕的?
名字也是他抠掉的?
这个认知,让时念心头引发一场地震。
刹那之间,山崩海啸,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她心底复苏。
慕晋北为什么要这样做?
离婚不是他先提出来的吗?
时念盯着那纸协议发呆,全然没注意到从二楼下来的男人。
慕晋北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跟前,停在那里,静默着看她。
时念注意到身前的阴影时,才发觉他的存在,抬眼看向他:“为什么?”
男人茫然:“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