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整个人都是懵的。
脑子里唯一浮动着的,是慕晋北那句话。
我不喜欢苏青禾……
喜欢你……
像是被定住了似的,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慕晋北强势扳过她的身子,捧起她的脸,吻上去。
他想念这一刻,想了很久。
男人的吻很轻,先是落在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上,一点点向下。
落在她的眉眼上、鼻尖上。
最后落在唇上。
轻柔的吻,一点点将她吞噬。
像是柔柔的海草,将她包围。
气氛变得暧昧起来。
时念恍惚的厉害,小副度挣扎了几下。
挣扎不过,又推不开那人,只好由了他去。
谁叫……
她也很想他呢!
意识告诉她:应该推开他,不要再纠缠不清。
身体却是一动也不动。
甚至还很享受。
慕晋北禁欲很久了,脑子里全都是两人间的缠绵悱恻。
突然有了这个机会,迫不急待想要得到更多。
“给我!”
“念念……”
暗哑的嗓音里,尽是对她的渴望。
宛如一把小钩子,钩住她的心,不停向上、向上。
怀孕后的身子愈发敏感,他轻轻一撩拔,她便绵软如水,瘫倒在他怀里。
房间里只剩下暧昧的粗喘声。
时念沉沦在这个吻里,不能自拔。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豁然清醒。
猛的推开他:“我们在做什么?”
慕晋北退后一步,眼底带着未散去的情欲,不解的望着她。
“怎么了?”
时念胸口翻涌的厉害,深呼吸好几次,才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
清冷的视线锁着他的眉眼:“我们这样,不行!”
慕晋北没给她喘息的机会,柔软的唇瓣再一次覆上来,压在她的唇瓣上。
“交给我!”
男人的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时念蜷缩在他怀里,慢慢变得松弛。
当当……
猝不及防的敲门声不期而至。
打断一室旑旎。
慕晋北骂了句粗话,放开时念,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将人紧紧箍在怀中。
好事被人破坏,男人眼底浮着浓烈阴鸷。
恶狠狠问门外的人:“谁?”
霍靖庭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过来:“是我!”
听到他的声音,慕晋北皱眉:“有事?”
霍靖庭大声回复:“有事!很重要的事!”
想做的好事被打断,慕晋北没了心思,匆匆在时念唇上啄了一下,替怀里的女人把衣服穿好。
再去整理自己。
确认她穿戴整齐,没有丝毫不妥,打开门。
时念不想见人,便躲在他身后。
慕晋北俊美无双的脸出现在门缝里。
黑沉沉的丹凤眼盯着门外两人,眉梢眼角里尽是不耐。
连带着眼角那颗小痣也多出几分阴戾来。
苏青禾看他打开门,急切切的想要冲进来。
被他拦住。
男人眼底的不耐更盛,居高临下睨着她:“我不喜欢外人进我的房间。”
苏青禾知道他和时念在一起,生怕他们上床,所以才不去医院检查,偏要跑来这里。
尽管慕晋北把门挡的严实合缝,她瞧不见里头的光景,也清楚的知道:时念一定在里面!
但……
她不能明说。
用哀婉幽怨的眼神望着慕晋北:“我不是外人啊?”
“晋北,如果没有时念,六年前我们就是夫妻了!”
她不甘心啊!
那是她的男人,凭什么便宜时念!
慕晋北一步不让,依旧死死挡着两人视线。
“如果没事,请你们离开!”
他能感觉到身后那个小小的身影,正紧紧贴在自己后背上,竖起耳朵听外头的动静。
也明白她不想见苏青禾,对她有格外深的敌意。
便纵容着她这样的小动作。
甚至还刻意挪了挪身子,将她挡的严严实实。
突如其来的亲昵,让他心情愉悦。
眼底戾气散去不少。
霍靖庭握着苏青禾的肩膀,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在慕晋北跟前。
“晋北,苏苏是你公认的女朋友,她现在想跟你谈谈,你要跟她谈!”
慕晋北看着昔日自己的好兄弟,冷冷一笑。
“你在命令我做事?”
刚刚压下去的戾气立刻飚升起来,巨大的压迫感叫人心脏发紧。
霍靖庭有些怕这样的他。
后退一步,手自苏青禾肩膀上挪开。
咬着后糟牙说道:“今天的事你也看见了,时念推苏苏下水,她这是谋杀!”
“不管怎样,都要给苏苏一个说法!”
时念望着男人高大挺括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慕晋北也会觉得是她推苏青禾落水吧?
因为紧张,贴的更紧。
慕晋北很享受这种被她依靠的感觉,故意往后退了退,在她身上蹭蹭。
时念瞬间便羞红了脸,在他劲瘦的腰上掐了一把。
流氓!
慕晋北嘴角飞快的闪过一抹笑意。
一闪而逝。
依旧挡在门前,不让人看到屋内情景。
看着替苏青禾讨说法的霍靖庭,眉梢眼角里嘲讽。
“时念不会推她!”
男人语气果决。
听得在场三人都愣住了。
时念以为他会护着苏青禾,在听到他站自己这边的时候,内心突然刮起一场龙卷风,风扬起漫漫黄沙,卷走所有。
待到风散尽,那里停着一个人。
――慕晋北!
霍靖庭气不打一处来,清隽的脸上浮起杀气。
“晋北,我亲眼看到的!时念推苏苏落水,她想淹死苏苏!”
苏青禾则是泪眼朦胧看着他,眼底尽是失落:“晋北,你不信我吗?”
不管事实真相如何,在慕晋北跟前,一口咬定是时念推她。
门突然大开。
时念走出来,停在慕晋北身侧,杏眼望着苏青禾。
“我没有推你!”
一字一顿,落地有声。
看向她的视线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坚毅。
霍靖庭看她从慕晋北身后走出来,出声讥讽:“你当然不会承认!”
“但这事我亲眼所见!不会有假!”
“我为我说过的话负法律责任!”
苏青禾的眼死死盯着时念。
尽管这会儿她表现的和平常一样,她还是从时念微肿的嘴唇上看出了些什么。
贱人!
抢我的男人!
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打时念。
可……
当着慕晋北的面儿,又只能装淑女。
“时念,这事你认下,向我道个歉,我可以不把事情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