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这群人看傻了,南媛看着男人一拳揍完不解气,还踩了黄老板一脚,也傻了。
淡淡的ck香水味,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味道。
她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男人如天神一般降临,然后极尽暴力地殴打黄老板。
黄老板被打懵了,抱着自己的脑袋,不停地喊饶命。
靳言带着几名黑衣人闯进来,靳北哲这才收手。
单手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迈着修长的腿,抬步朝茶室的太师椅走去。
往太师椅上一坐,他便像威严冷峻的君王,手上掌握着生杀大权。
好似只要他一声令下,黄老板随时都会被拖下去,然后小命呜呼。
黑衣人很快把榻榻米上的几人包围,黑压压的身影将他们眼前的视线遮挡,带给他们很强烈的压迫感。
一室的死寂,直到黄老板捂着自己带血的眼睛,艰难地睁开另一只眼睛,看到高高在上坐着的靳北哲时,发出了一声狐疑的哀嚎声:“靳少?你这一言不合就毒打我一顿是怎么回事啊?”
施诗和另外两名设计师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
别人不知道靳北哲发飙的原因,她们可是心知肚明。
靳北哲压根不理会黄老板,也根本没把这个身价才十几亿的小老板放在眼里。
他怒不可遏,眼睛里像蒙了一层冰霜般,冷酷至极地看向南媛。
眼里除了愤怒,还有讥诮。
“你就这么爱作践自己?”
南媛怔怔地抬起头,没明白他的意思。
靳北哲绷着脸,呼气的声音很重。
室内的气压,似乎因为他的存在,而变得很低很低。
“为了一份该死的工作,别人让你出卖色相,你就出卖了?还是说,不管什么男人,摸你一把,揩你油都无所谓?”
靳北哲的声音阴森森地盘旋在茶室上空。
这番话,就像是给南媛上了酷刑一般,让她身痛,心更痛。
她扬起嘴角苦笑,抬起雾气连连的眸子,声音带着一丝的倔强:“站在金字塔顶尖的人,怎么懂我们这些市井小民为了生存下来,要多么的拼命?是,一份工作对于你来说不足为道,可对于我来说弥足珍贵。这就是我和靳少的云泥之别,你永远不会懂!”
南媛说完这番话,眼神里忽然泛起了光芒。
嘴角上带着一丝冷冽的笑意,让靳北哲看着很不舒服。
他猝然起身,扯了扯自己的领带。
“靳言,让黄老板彻底长点记性,这天下的女人,不是谁都可以随便碰。”
“还有施诗,如果你还要靠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签单,那你这个设计总监的位置,也别想要了!”
靳北哲冷冷地说道,余光落在南媛身上。
一把扼住了她的手,带着她离开。
茶室里,黑衣人把黄老板围得密不透风,对他拳打脚踢。
“哎哟!哎哟!”
“救命啊!”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闹得茶室里鸡飞狗跳。
施诗完全傻眼了,呆愣愣地盘坐在原地。
工作室的设计师偶尔陪大客户喝酒、喝茶,这都是不成文的规定。
虽然确实上不得台面,但以前总裁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她只是觉得,南媛既然也是工作室的一员,那就也得接受这种丛林法则。
可她错了,南媛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因为南媛,总裁在幻影破格两次了。
而且这次还明确表态,她这个设计总监的位置,随时可能不保。
“施诗姐,咱们快离开这里吧?”
“是啊,剩下的烂摊子,靳特助会处理的,不关咱们的事了。”
施诗点了点头,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软了腿。
-
南媛一路被靳北哲拉着,在会所里七拐八绕,最后来到一间茶室包厢。
他把门一脚踢开,带着她走进去,力气很大,把她往茶室的榻榻米上一推。
南媛猝不及防,直接跌坐了下来。
下一秒,靳北哲伟岸的身影便逼近,带着浓烈的杀气,冷森森地将她包围。
他一把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
眼神很专注,一直打量着她。
从她的眼里,他看到了倨傲,看到了不屈,还看到了一种坚韧。
再想到刚才她说的那番话,说得好像他不知民间疾苦,而她是社会底层最卑微的存在。
一时间,搅得他心乱如麻,都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明明现实就是,四年前他们热恋时,她为了500万抛弃了他,还跟别的男人生下了孩子。
可现在呢,她又一副尝尽人间疾苦,为了生存多么的努力,多么的励志。
那可是500万啊,短短四年,就能被她全挥霍光了?
“虚伪!”最后,靳北哲冷嗤了一声,把手松开。
“说到底,就是为了钱。”他又道,嘲讽的意味更浓了。
说完,从西装口袋里掏出钱夹,从里面抽出一张卡,丢在了南媛的胸口上。
“这是我的副卡,除了不能提现,里面的钱,你想刷多少刷多少。既然你现在已经是靳家少奶奶了,那就注意自己的身份!别为了那点三瓜两枣,做出任何辱没靳家门风的事!”
南媛垂眸看着胸口上的副卡。
这是瑞士银行最高等级的金卡,这张卡有多重的分量她很清楚。
首先,必须在瑞士银行存款达到一百亿米金,也就是近七百亿人民币。
其次,每年用这张卡消费不得低于千万。
满足以上两个条件,还不一定能申请,因为这种卡,还需要其他严格的资质审查。
全球拥有这张卡的人,不超过100个。
“靳先生还真是大方,一出手就这么阔绰。”
南媛苦笑了一下,拿起这张卡,往旁边一丢。
“可惜了,我不需要。”
她是不可能会花他的钱的。
目前唯一要付巨款的地方,就是母亲的手术费和医药费。
她要是拿着这张卡去支付,那不是分分钟就暴露了?
要是被靳北哲知道母亲生病了,凤敏就不会再同意让管家钟叔捐肾了。
所以,她要这张几百亿的卡,有什么用?
“我说过,不许忤逆我!如果下次再看到你为了钱、为了工作作践自己,我会立马让你失去这份工作!”
“你……”
南媛气得牙关紧咬,全身都在发抖。
就在这时,她发现靳北哲腹部的衬衣被一圈鲜红的血晕染。
他捂着腹部,忽然踉跄两步,就要往后栽倒。
南媛吓坏了,几乎是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充当人形垫子,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他。
可是男女力量悬殊,靳北哲直接压在了她身上。
“天啊,你的伤口破裂了,怎么办?怎么办?傅医生电话多少,我给他打电话!”
“不需要你假惺惺!”靳北哲不领情,用力推她。
南媛急地想哭,任凭他推搡:“你手机给我,我给傅医生打电话!”
“不需要。”靳北哲强撑着自己起身。
就在这时,靳言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动静,冲了进来。
看到靳北哲连站都站不起来,他整个人都傻了:“爷……”
“送我去医院。”靳北哲推开南媛,手搭在靳言的肩膀上。
“好!”靳言把人扛了起来。
很快,黑衣人也冲了进来,几个人一起,把靳北哲送去了医院。
不巧的是,附近最近最好的医院,就是军总医院。
而急诊今天当班的外科医生,正是江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