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镇待了将近两个月,剧组拍摄结束,启程回沂市。
临走前,陆星摇拿着单反拍了很多安镇的照片。
她每到一处去拍照,本应该熟悉的景物,她却觉得很是陌生。大抵是因为她从前并没有欣赏之心,心上蒙了层仇恨的阴霾,所以看到的景色也不会纯粹吧。换了心境,重新看待,一切都不一样了。
摄影还是陆星旖教她的,陆星旖学的就是这个,在家时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教她摄影,所以在大一下的时候陆星摇就跟着她买了个单反,学了几年下来,也学了点皮毛。
摄影对她而言,最重要的意义便在于记录。
这不,这就派上用场了。
回去后她把这些照片洗出来,洗出来后,她应该会妥善地收于一个匣子里,不知道这辈子还会不会拿出来了。
回到沂市后,陆星摇继续投入工作,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回家,只偶尔周末无事,会回家吃吃饭,陪陪家人。
五个月结束,她多留了一星期才结束所有工作,回学校报道。
景延那边经过大半年的忙碌,公司基本定型,规模不断扩大,名为“y&y”,总部在沂市。因为还有些毕业事宜要处理,所以他跟陆星摇一起回了学校。——主要还是他想黏着她。
柯明文和付以听也得回学校处理毕业,这样一来,他公司的事情就没法再丢给他们,所以回学校的这段时间景延基本上都在隔空地亲力亲为,视频会议不断。
把毕业的事情处理完,景延回了沂市半个月,忙完后又匆匆赶回。这样折腾,陆星摇心疼死了,一见着他就捧着他脸看他瘦了没有。
景延好笑地握住她手腕,“没瘦,放心。再说了,男人瘦点怎么了。”
“只许你心疼我瘦,不许我心疼你瘦?”陆星摇哼哼着,催着他休息,等他躺下,她躺在他身边,忍不住把手横在他胸膛上,抱住。
“好,许,你想做什么都许。”他低低一笑,把她搂着,声音里是熟悉的宠溺。
但或许是太累了,他那边很快就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陆星摇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他刚刚一回到盛庭就开了半小时的会,现在书桌上还放着他刚刚用的资料和各中待处理的文件。
陆星摇想悄悄地把手收回来,却发现不知何时,被他捏住了指尖。
她弯了下嘴角,使了巧劲儿把手抽回,见他睡得这么沉,她从他身边离开他也没感觉到,不由又是一阵心疼。他这是得累成什么样了?
创业这条路不好走,即使袁昱年给大外甥掠去了不少荆棘,铺平了不少路,但这条路到底还是得他自己走,得他自己去闯,闯荡途中,不可避免的会遇到很多忐忑,需要靠他自己去摆平。尤其是他这样刚进社会的学生,总会发现这个社会其实并没有曾经想象中的那么美好。那些事情对景延来说,可以搞定,但时间和精力也得耗进去。
陆星摇去桌上翻看了下那些资料,先是分门别类地给收拾好,看了看其中一些事儿,她打开电脑帮忙给处理了。她以前对ai根本不了解,后来因为他才开始有所了解,一点一点的,现在加起来也有不少了。而且她什么都会一些,y&y有不少事情她也可以帮上忙。
忙到凌晨两点,她把财务报表都理好,才关掉电脑,上床睡觉。
景延次日醒来,见她还在睡,没舍得吵醒她,准备把昨晚那些事情处理一下。财务交上来的财务总结他还没……
他看到了桌上整整齐齐的各项文件时,挑了挑眉,走过去翻了下,忽然转头看自己的小女朋友。她还在睡。景延忽的勾了下唇,这个小家伙,总喜欢悄悄地做些什么。
他把电脑拿去书房跟公司的人开了个会,等回来的时候,陆星摇也醒了,在换衣服。见他进来,陆星摇刚把睡衣下摆掀到一半,又默默地放了回去。
景延眉心动了动,走过去,从她身后环住她,“怎么不脱了?”
“有只狼进来了,我要去衣帽间……”
“我怎么没看到?不用去,太远了,在这换就好。我帮你吧老婆?”
陆星摇闭了闭眼,有些崩溃地按住他手,“休息了一晚上恢复精力了?”
景延:“跟你在一起,没休息我也有精力。”
陆星摇:“……”那您还挺厉害噢。
他的手已然不安分,顺着她睡衣下摆钻进去,美名其曰帮她换衣服,实际上却根本看不出来他这是想帮她换。陆星摇按住他的手,“我自己去换——”
她蹲了下去,从他怀里窜出去跑了。
像只泥鳅。
景延抱了个空,不紧不慢地跟去了衣帽间。
陆星摇没注意到他在门口,刚才拿的衣服在卧室,她也不要了,重新挑衣服。指尖最终落在一条素色的丝绸裙子上。
今天拍完毕业照,所有的事情基本上也都结束了。她的大学生涯,即将圆满地画上句号。
一年前导师就问过她想不想考研,她说她还需要考虑一下,到现在她也没想好。不过这都属于兴趣了,以后想考再考吧。她很感谢陆家,也很感谢大一就开始写书的自己,正是因为这些,她现在才能有这样肆意地随心所欲的底气,不必担心没有退路,不必逼着自己一定要去做什么考什么。
而且事业上的成功多少让她有些沉浸其中,她现在很享受工作,而继续学业的话就要暂时中断工作,所以继续与否,是一个很艰难的选择。
看着她换完,景延眼里都是火。
他三两步上前把人拉进怀里,低头吻下去,舌尖钻进,勾着她的轻轻吮吸。不是很有冲劲,但却到处是火。
陆星摇仰起头,在适应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后,眼神逐渐有些迷离,安静的环境里慢慢有了不太对劲的声音。他的指尖所到之处,野火燎原。
陆星摇推着他,“下午三点要集合。”
现在是中午,但今天拍毕业照,她才不想蔫儿吧唧地去。
“还早,我不做什么。”他声音低低,带着蛊惑,手却捉住了她的,往下探去。
男人的话,从来是不可信的。
陆星摇呜咽了声,没挣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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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半,两人从盛庭出发去q大。距离不远,很快就到。
陆星摇下车的时候,手上总觉得有灼热感。景延要跟她说什么,她头也不回地跑了。他低声一笑,把车开走,一边打电话给柯明文,问他弄好了没。
等陆星摇到了集合点,同学们基本上都到了,宁蜜和洛菱菱朝她挥手,她眼眶一红,跑过去抱住了她们。
四年时光,晃眼而逝,四年前的第一次见面,犹在眼前,可是转眼就要分开了。
毕业以后她就要回沂市了。
洛菱菱她们也是,各回各家。
初槿还是冷冷酷酷地站那儿,“别哭了,化了俩小时的妆,待会花了不就白化了?”
陆星摇按了按眼尾,哭笑不得地收住,洛菱菱拿着口红要给她涂涂,“你怎么都没化妆呀。”
陆星摇没说是自己爱偷懒,刚刚出门时间又有些急了,就没做这些,由着她给自己搞。
大一的时候,洛菱菱还是个不会化妆的小女孩,现在大四,经过四年的洗礼,她的化妆技术出神入化,三两下就给陆星摇整了个精致的妆容。
班长招呼大家拍照了,陆星摇弯了弯唇,照片定格。
q大,她的大学,再见。
前前后后拍了很多张,打卡了q大的各个地方。结束时,她给景延发了个微信,问他那边结束没有,一边和洛菱菱她们往外走。
还没有多远,她们忽然被拦住。
——是同班的一个男同学。
他怀里抱着一大捧花,站在陆星摇面前。
不远处,宋言北见状,脚步顿住。
这人叫什么,陆星摇都想不起来了,这副样子是要做什么,她却大致可以猜得出来。她抿了抿唇,问:“这位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他脸上慢慢染红,单膝跪地,“星摇同学,我、我喜欢你很久了,现在要毕业了,我知道如果再不说出来这辈子可能都没有机会了,所以我……”
“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了。”她淡淡道。
“我知道!但我……”
“我很爱他。”她轻声说,“对不起,也谢谢你。”
男生脸上的表情瞬间灰败,“我明白了。”
陆星摇和她的室友离开了。围观的群众一阵唏嘘。
宋言北也垂下眼眸,转身,却是对上了岑晨的眼睛。
他微怔,下意识开口:“我……”
岑晨落寞道:“我以为你已经放弃了。”
“不是,你听我说……”
“宋言北,你好过分。”岑晨微微低下头,遮去眼眶的通红,过了会,她忍住了情绪,道:“我收到哈佛的录取通知了。再见,宋言北。”
岑晨跑了。
她今天是想来告诉他,她不想去哈佛,想留下来和他在一起,可是现在想想,只觉得自己傻的过分。
宋言北的心猛然揪起,他追了上去,“岑晨,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这时候,再多的解释好像都很苍白无力。他有些颓丧。
岑晨跑的很快,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三两下就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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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延那边也不太平,陆星摇遇到的是不熟悉的男同学,他倒好,又一次遇到了牛皮糖。
他不耐烦地看着捧着一大束玫瑰来找他的孟沐桐。
他还在筹备和陆星摇求婚,哪来的心思和时间在这里看她捧着的什么花。
孟沐桐不甘心就这样和他再无可能。今天就毕业了,她室友去找男神表白,她想,她也想……
最后一次机会了,她想最后地再给自己一个机会。
景延现在y&y做得风生水起,整个沂市都知道,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脱离景家什么也不是的穷学生了,她真的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如果他愿意的话,她家里再也不是阻碍了。甚至,这两年孟氏在走下坡路,要是可以入股y&y,那完全就是一个可以起死回生的机会。她今天过来不仅是为了自己,而且还想给家族一个活路……
孟沐桐在学校里也是风云人物,大二的时候许多人都退了学生会,但她留下了,继任学生会主席,几年过去,虽然不是校花,但也觉得是人人皆知的人物。
她在这儿表白,所有人都定住了脚步想看看景延会不会答应。他们不知道这两人有什么恩怨情仇,只知道孟沐桐在跟校草表白哎。校草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周围的议论声沸沸扬扬,孟沐桐却完全不顾。
“景延,我知道你的公司刚刚起步,我们家可以给你人脉资源还有资金,只要、只要我们……”
“你觉得我需要?”他觉得她挺离谱的。
他甚至连想都没想。
孟沐桐不敢置信,“你需要的,你不可能不需要!”
“不好意思啊,我就是不需要。”他略为嚣张地勾起嘴角,绕过她离开。
“景延——”
她冲着他的背影大喊:“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喜欢了好多好多年。我家里一直让我放弃你,可我真的舍不得,我可以给你很多东西,我……”
“请自重。”这是他最后的劝告。他收到了陆星摇的微信,快步离开,去找她。
孟沐桐崩溃大哭。
这次她是真的豁出去了。可是没有用,还是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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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延知道今天有人跟他媳妇儿告白了,一阵的不爽,这些人怎么回事,上赶着挖他墙角当小三?
他暗搓搓地问陆星摇,陆星摇不是很在意,“一个同学。”
景延放心了。
“老婆乖,天好地好老公最好。”他揉揉她,“那些人道德太不好了,小三也想当。”
陆星摇瞥他一眼,知道他应该只知道她拒绝人,不知道她说了什么。
不知道也好,当面说,或者被他知道,他一定会把尾巴翘上天,而且……她有点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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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完毕业证,他们回了沂市。
在q大的四年,算是画上了句号。
陆星摇新书还没准备开,她打算休息两个月,顺便修修出版稿,所以这段时间她难得清闲一下。
景延那边还是很忙,但陆星摇有预感,他好像不止在忙公司的事情。
上次在安镇,他说毕业就结婚,她可不觉得他只是说说而已。而现在已经毕业了,他肯定不会就这样什么也不做。
她静静地等着,等着哪一天他给她一个惊喜。
柯明文和付以听好像真的在一起了,之前听说还在闹,但这半年应该是一起在y&y工作,合作得多了,也就在一起了吧。
陆星摇一直想八卦一下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直到她回沂市两天后,接到了付以听的电话,说她想母校了,想回云十一中看看。陆星摇也想了,她欣然答应。两人约了个周日上午,云十一中的学生都放假的时候。
她跟景延说,问景延要不要去的时候,景延摆摆手:“缅怀过去太娘气了,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就好。正好那天我有个会。”
陆星摇:“那好吧。”
虽然她不觉得娘气。
到时间了,付以听来接她。
陆星摇穿了条黄色的裙子,在这烈日炎炎里,还算清爽。来之前付以听让她化个妆,待会她们也好在那里拍个漂漂亮亮的照片,所以她还化了全妆。
两人到了云十一中,过去了四年,这里还是没什么变化。
她一边和付以听往里走,一边忍不住八卦付以听跟柯明文的事情。
付以听内心叫苦不迭,她为了景延可真是付出太多了。还真不得不由着她八卦。
“你说他是不是贱得慌嘛,明明喜欢我,又不肯说,那我一个女孩子,当然不会主动了,然后就这样蹉跎了很久。”刚开始付以听还不情愿说,但女孩子嘛,吐槽着吐槽着,就来劲了,“后来他表白了,我也不答应,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再后来,有一次我们俩一起出差,偏巧我阑尾炎犯了,然后就……就就就那样了嘛。”
“没想到他也这么别扭,我以为他是很直接的那一类人。”陆星摇说。
“其实男人别扭起来可比我们别扭多了。”付以听撇撇嘴。到了青藤班门口,她突然捂住肚子,“肚子疼,摇摇,我想上个厕所,你先去坐会等我下。”
她往厕所的方向跑了。
陆星摇嘴角一抽,没拆穿她这拙劣的演技。心下已然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伸手,推开了门。
四年不见的青藤班。
门一开,她就愣住了,她面前有一排aj,一双鞋被一左一右地摆着,这里应该有上百双。每个课桌上都有一束玫瑰。
黑板上写了字:
第一名,陆星摇。
陆星摇,景延。
陆星摇凭借超高的语文天赋,翻译了下这个句子:第一名是陆星摇的,陆星摇是景延的。
她弯了弯唇,这个人的脸皮,越来越厚了。
这时候她应该往里走的,可她手心收紧,有些紧张。脚下像是被灌了铅,动弹不得。
陆星摇并没有看到他,不知他在哪里。
就在她的手心出汗时,他乍然出现在后门口,抱着一捧巨大的玫瑰,走向两人曾经的位置,轻轻笑着蛊惑她,“摇摇,过来?”
她心思一动,看着脚下的aj,忽然想起在云十一中时,她踩过他的鞋,此后还有很多很多次,她都踩在了他的鞋上与他接吻。
当然,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他们第一次一起过年时,她踩在了他的鞋子上。
那一年,她跟他说好,他考到年段前四十,她给他一个奖励,她拿下年段第一,他也给她一个奖励。而她实在不知道要什么,那一天,她想起陆星旖踩在郁起辞的aj上,便突发奇想地说,她想踩在他的aj上。原以为他会拒绝,但他没有,他一口答应,甚至伸手拉她。之后,他在她发间落下一吻,她的整颗心跳动得像是装了只小鹿。那时的少女羞于面对这一切,落荒而逃。
她虽然跑了,但她这一生都会记得那个星光弥漫的夜晚,烟火做伴,他深情又虔诚地吻在她的发间。
而现在地上的这些aj,可以看出,那个夜晚,不止刻在了她的脑海里,还刻在了他心里。
不知有多少女生和男朋友提出“可以踩在你的aj上吗?”,也不知有多少女生被男朋友拒绝。
但她面前的这个人,别说是他的aj了,她觉得就算是她要他的心脏,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剖出。
她眼尾开始泛红,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他温柔得像是一只虚假的野兽,“踩在上面,过来,好么,宝贝儿?”
陆星摇有些哽咽,她垂下眼,遮去翻滚的思绪,抬脚踩在第一只aj上,一步一步地,走向他。
他站在他们曾经的位置旁——那个承载了他们两年时光的地方,那个见证了他们从彼此陌生到互生情愫的地方,等她走来。
待她至跟前,他半弯下腰,“欢迎走进我的王国,我亲爱的王后。”
这个男人,开始为她书写童话世界了。
陆星摇很耐心又很开心地问:“什么王国呀?”
“被某个叫景延的人,现在已经开辟出轮廓的王国。他谨献给他最爱的妻子。这位美丽的姑娘,你愿意接受他的请求,成为他的妻子,收下他送来的王后的宝座吗?”话音刚落,他单膝跪地。
陆星摇整颗心脏,随之重重一颤。
她的童年很悲惨,悲惨得与“童话”二字毫无关联,她不曾听过童话,更不曾幻想过童话中的世界,更别提和其她小女孩一样将自己代入童话故事中的公主。
但是她遇到了一个愿意为她编织一个童话世界,将她带进其中,为她戴上王后的王冠的男人。她想,她所有的遗憾,都快被他填平了。
她不是公主,但她当了王后。他拼闯出来的王国,心甘情愿地为她献上。
她咬了咬唇,看着他,四目相对,她看到了他的眼中,全都是她。
这一刻,她清楚地知道,她是他的全世界。
曾经,她的灵魂满目疮痍,只有她一个人藏于黑暗中独自舔舐伤口,后来,他出现了,陪着她,一点点地用爱治愈了她的灵魂。
现在,她拥有了一个完美又完整的灵魂,她想用这个灵魂,去爱他。
她这一生,
何其有幸,可以遇见他,
何其有幸,可以被他如此深爱,
何其有幸,可以成为他的全世界。
在他期待的目光中,她接过那捧花。
她接过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个戒指,戒指上的钻石,光辉闪烁。
“宝贝儿,你这是同意了?那我把戒指给你戴上,不能反悔了啊?”
她笑着颔首,伸出左手给他,“戴吧,男朋友。”
景延给她戴戒指的手,微微颤抖,足以见得此刻他的心脏在多么剧烈地在跳动。
谁也不知道此刻他有多激动,他觉得心脏不是他自己的了,手也不是,脑子也不是,他激动得快要疯了。
“她答应了”——这四个字在他的脑子里循环滚动,不知停歇地循环。
那枚戒指,戴进了她左手的无名指,从此她的无名指冠上了他的姓名。
“起来吧,老公。”她弯唇,主动又自觉地改口。
这一改口,景延腿一软,差点没能站起来。
就之前她怎么也不肯喊他老公的样子,他原以为要费好大的功夫才能让她喊老公,没想到,惊喜就这样从天上砸下来,砸到了他的头上,砸得他眩晕,只觉得不真实得像是在做梦。
原本的激动又覆盖了一层,喜上加喜,他的嘴角咧到耳根。
他蹦起来抱住她,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像是得到了全世界:“我老婆真好。”
窗外的阳光正盛,透过窗棂照进,落于相拥的两人身上。
这座学校,这个教室,这个位置,见证了他们的爱情,从头至今。今后,他们就要迈入婚姻,爱情继续的同时多了层崭新的关系,他们会开启崭新的未来。
陆星摇想,他大概是不知道,在她心里,他有多好。
她被他抱着,感染着他的快乐和激动,阳光忽然照到她面前,她微微眯了眯眼,适应着强光,而在朦胧的模糊中,她看到了他,而且满眼都是他。
陆星摇弯起嘴角,用力地回抱住他。
她曾努力地寻光,直到如今,恍然发现——
光的源头,就是他。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