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苒菽微微一笑没多说什么,只是看着自己的凯康哥哥今天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特别是……
突然心里微微一动,洪苒菽回想起来,刚刚李小仙进来的时候,孟凯康就一直在瞅李小仙,而且最诡异的是自己和琳琳姐都对孟凯康说过李小仙帮忙的事情。
可是起初孟凯康还满嘴说要去谢谢李小仙,虽然今天因为内部选拔赛的事情耽搁了,没去成锦绣餐厅,但是刚刚李小仙已经来了。
孟凯康远远看到李小仙以后,就开始百般推托,找各种理由不去见李小仙。
如果说,刚开始洪苒菽还没发现什么问题,那么现在呢?
洪苒菽偷偷瞄了眼孟凯康,发现他竟然又有意无意地朝着后厨的方向瞄了过去,而且,洪苒菽注意到孟凯康的眼神中透着一抹说不出来的诡异,是怨恨?
下意识甩了甩头,洪苒菽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
毕竟人家李小仙帮了这么大的忙,自己的凯康哥哥不去谢谢人家也就算了,又怎么会有什么怨恨?!
洪苒菽没忍住,下意识朝着天下第一楼的后厨方向也瞄了一眼。
“阿嚏……”李小仙捂着嘴打了个喷嚏。
琳琳姐回头看了眼李小仙,微微一笑指着烤鸭房里那一排排鸭子。
此刻,每个鸭坯都白白胖胖表皮透着微微的焦黄颜色。鸭脖子上被一个大铁钩子穿过,挂在架子上正被两台大功率的大电扇呼呼的吹着。
“还有这么大的电扇?感觉就好像……螺旋桨战斗机前面的那个大扇叶一样啊!”李小仙站在一旁,仰头瞅着眼前的一切,忽然感慨自己家那个烤鸭的师傅真不靠谱。
自己家的烤鸭师傅也晾晒烤鸭,只不过就是找个走廊挂七八只鸭子。这里的鸭子每一只看上去状态都很好,而自己家那时候的鸭子则滴滴答答地往下流着汤汤水水。
琳琳姐站在李小仙身边,并不知道李小仙瞅着鸭子是在回想当年自己家的烤鸭。还以为李小仙对这些烤鸭很感兴趣似的,只听琳琳姐在旁边小声咕哝道:“从宰杀、脱羽到开生,再到最后成坯,鸭坯的制作需要经过三十多道的工序,每一道都马虎不得。只有上好的鸭坯才可以在烤鸭师傅手里蜕变成枣红飘香的烤鸭。”
李小仙哦了一声,冲着琳琳姐笑笑点了下头。
琳琳姐引领着李小仙和张爽走进了后厨。
后厨里此时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几个烤鸭的烤炉里还噼噼啪啪的燃着木柴。
“天下第一楼最早的时候,只允许一个人掌杆,到现在天下第一楼有数百名烤鸭师傅,这一步跨了一甲子。”琳琳姐扭头看着烤鸭房,似乎想起了当年自己还是个小女孩时的场景。
那时候,比自己还高的烤鸭杆自己根本拿不动,为了能够早日烤上鸭子,半夜自己握着烤鸭杆,一个人在院子的角落里吊着五块砖头练臂力,练步伐……
那时候,李更新跟自己说可以开始烤鸭的时候,自己激动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好多年以后,才听自己师傅说起某天晚上,看到一个小女孩大晚上不睡觉,拽着砖头的场景,耽误他休息了,所以她才提前安排她开始学烤鸭的……
每每想到李更新的话,琳琳姐就忍不住摇头苦笑。
走到烤炉前,琳琳姐从旁边的货架上拿出几块果木扔进烤炉里,拍拍手抄起一根鸭杆冲着李小仙说道:“挂炉烤鸭因为以果木为燃料,烤出来的鸭子皮更加酥脆,并且还带有一股果木的清香。这也是人类最早掌握的烹饪智慧。”
说完话,琳琳姐随手从一旁的架子上挑起一只烤鸭,直接用鸭杆探近炉中说道:“别看这只是方寸之地的烤鸭房,很多师傅都在这块地方辗转了三四十年的光阴。每一个师傅都能凭借多年的经验,感受到鸭坯的变化。”
“温度怎么控制?”张爽在一旁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
李小仙回头看了眼张爽,不等琳琳姐说话直接插言道:“有几十年的烤鸭经验,根本就不需要看温度,只是站在那里就能感受出这烤炉里的温度。”
琳琳姐嗯了一声,笑着说道:“是啊,我的师傅教我烤鸭的时候,虽然也会告诉我里面应该是什么温度,但是数字只是顺带一提,每次跟我说的都是记住这种感觉,记住这个温度,这个温度就是多少多少度!”
“哦……”张爽了然地点了点头。
琳琳姐手里握着长长的鸭杆,笑着说道:“握着鸭杆,掌控的不是烤鸭,而是鸭坯与炭火之间那玄妙的距离感。”
说话间,琳琳姐手握鸭杆,吊着鸭坯在烤炉中的火焰间来回晃动。
看着鸭坯轻盈的围着火焰转动的姿态,李小仙歪头看了眼琳琳姐,只觉得她此刻闲庭信步一般,那鸭杆和烤鸭在她手中仿佛不存在的空气一般,根本就没什么重量可言。
琳琳姐一边烤鸭,目光一边盯着炉中的变化。
“李小仙,你看仔细喽,下一只鸭子你来烤!记住烤鸭属于一个不规则的物体,所以说挑着鸭子的时候你这个人要移动步伐,烤鸭不是只单纯靠这根鸭杆,重点是步伐!”琳琳姐一边说,一边挪动着身子,幅度比刚才也要大了一些,似乎是想要让李小仙看清楚。
“我是来来去去找这个火的。只有这么做才能给这鸭子的颜色燎均匀。”说完话,琳琳姐皱了皱眉头,歪头冲李小仙说道:“在往里面扔几块果木!”
“好的!”李小仙听的认真,快步走到货架上拿起几块果木学着她刚刚的样子扔进了烤炉里。
“现在烤一只鸭子,基本上四十分钟左右就能烤好。每只鸭子拎到炉里都需要先在火焰周边燎色,时间不要长……最多五分钟即可!”说完这话,是琳琳姐瞄了眼炉里的鸭子,随后顺势把鸭子挂在了烤炉里。
“记住!鸭胸要冲着炉壁一侧,千万不要冲着火的方向。你知道为什么吗?”琳琳姐一歪头,冲着李小仙问了一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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