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霄的反应让苏子辉的妈妈一愣。
她似乎没有想到还有比她更横的人。
以往遇到这样的事情,对方家长都是低声下气地道歉。
面对杨霄的呵斥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
杨霄指着躲在家长身后,一脸惊恐的苏子辉,继续呵斥道:
“就你儿子这德行,挨打了活该!
你要你不教,我帮你教!
十年后他要是还敢这么干,我亲手把他抓起来!
你不是要折腾吗?
我叫杨霄,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第六大队大队长,孩子母亲在市政法委工作,孩子爸爸是驻明州部队上校团长。
随便你去哪里告,我们家奉陪到底!”
“你……”苏子辉的妈妈被杨霄怼得哑口无言。
跟这种人讲道理没用。
在她们眼里,有钱就是大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对付这种人只有用最简单直接的办法,直接了当告诉他,贺燊家比你更有权势,你要折腾,自己掂量掂量有没有那个能耐。
果然。
杨霄的话立竿见影。
一下就把苏子辉的妈妈打蔫了。
没有了刚才不可一世的嚣张劲儿。
这事本来就是孩子间的打闹,各自家长把孩子领回去,自己教自己的孩子就完事了。
其他三个孩子的家长自觉理亏,都向老师表示不再追究,只有苏子辉的家长无理也要闹三分。
结果被杨霄怼得下不了台。
贺燊的家庭在明州还真不怕胡搅蛮缠的人。
闹到最后转学的不是贺燊,很可能是苏子辉。
苏子辉妈妈开始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窘迫,一张脸憋得通红,弄得进退不得。
最后还是班主任周夏兰出面缓和了办公室里紧张的气氛,把几个孩子都批评了,让四个孩子给季文婧道歉,贺燊再向四个孩子道歉,苏子辉妈妈没有再闹,这事才算收场。
杨霄领着贺燊和季文婧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学校高年级刚放学,正好接到贺彩,带着三个孩子往学校外走。
贺彩十二岁,在第一实验小学读六年级。
她也是个不怕事的小祖宗。
听说弟弟被欺负,放下书包就要去干架,挨了杨霄一个脑瓜崩,才老实下来,一手牵着贺世,一手牵着季文婧跟在杨霄的身后。
这贺世昌和雷文萍到底怎么教育孩子的。
怎么都是只动手不动口的火爆脾气。
杨霄回头看到三个孩子手牵手,想到二姐陈梦琪多年前也是这样牵着他和莫雨。
心头生出感慨。
杨霄蹲在季文婧面前,为她擦拭脸上的泪痕。
这是一个内向腼腆的小姑娘。
面对杨霄的关心表现的有些抵触。
杨霄对季文婧说道:
“孩子,你不是野孩子!
你的父母都是英雄,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没错!”贺彩握着季文婧的手,说道:
“以后我和小燊就是你的家人。
早有谁欺负你,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谢、谢谢。”季文婧低着头,眼泪再次从眼眶流出,低声说着谢谢,她感受到贺彩手中的温度,虽然哭着,但是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杨警官!杨警官!”
身后的呼喊声打破了孩子们之间有爱的氛围。
大背头苏成才还等在学校门口,看到杨霄从教学楼里出来赶紧招手。
苏子辉牵着妈妈的手走在前面。
“老公!”
苏子辉的妈妈以为苏成才在向自己招手,一脸委屈地带着孩子迎了上去,准备向丈夫述说刚才在学校办公室里遭受的委屈。
然而苏成才根本没看她和孩子一眼,径直从两人的身边走过,来到杨霄的面前,说道:
“杨警官,我在酒楼定了位置。
还请杨警官赏脸,给小弟一个向政府检讨的机会。
小弟在杨警官的地盘保证不敢胡闹。”
“酒席就不用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杨霄直截了当地拒绝了苏成才的邀请,带着三个孩子来到警车旁。
覃天宇团伙被打掉。
骨干成员全部被从重判处。
其余马仔树倒猕猴散,有人逃到外地,有人被处理后回到老家。
苏成才应该就是属于后者。
他也许不是覃天宇的心腹,没有参与覃天宇集团的犯罪活动,才只是被拘役几个月就从监狱出来。
不过这样的人狗改不了吃屎。
回到明州干的肯定不是合法生意。
只要他不犯重案,杨霄还真没功夫搭理这种人。
治安支队就能收拾他。
“杨警官,您慢走!”苏成才站在警车旁,目送警车从停车位倒出来,恭敬地向警车挥手。
直到警车开远,苏成才才收回目光,走到妻儿的面前。
他捏着儿子苏子辉的脸蛋,嫌弃地说道:
“臭小子,这脸让谁打啦?
软蛋,白长了这一身肥肉,走上车回家!”
“爸,是贺……”苏子辉已经哭成了小花猫,想要向爸爸告状,被妈妈在身后拽了一下。
苏子辉的妈妈打断儿子的话,小心地问道:
“老公,儿子在学校跟同学闹着玩,没什么大事。
刚才那个警察是儿子同学的家长,好像是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你认识她啊?”
“认识,当然认识!”
苏成才从儿子肩头书包,背在自己的身上,一家人往停在路口的丰田霸道走去,说道:
“原来他真到明州来了!
这可不好办啊!
老婆,我告诉你,我在蓉城的大老板找三个杀手暗杀他,你怎么着,三个人愣是让他给杀死两个,重伤一个。
大老板现在就关在监狱,等着被枪毙呢!
他可是个狠人。
在明州谁都可以得罪,千万别得罪这小子。
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是吗!”苏子辉的妈妈没想连丈夫都惧怕杨霄,想到刚才在办公室的场景,嘴皮有些哆嗦。
她低着头想了一路,在上车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说道:
“老公,如果已经得罪了呢?
儿、儿子就是被那个警察的侄子打的。
我在办公室骂、骂了他们……”
“你说什么!”苏成才瞪着大眼珠,恨不得把老婆生吞了,骂道:
“你他娘的老毛病又犯了!
覃天宇还没死,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倒霉。
告诉过你多少次,这段时间低调、低调,别给我惹事!
你怎么就不听呢!”
“我……”孩子的妈妈被骂得抬不起头来,支支吾吾地解释道:
“儿子被打了,我、我也是气着了。
哪知道事情就那么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