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褚楠从凳子上站起来,下意识的就喊出两个字。
这让正在修理农具的汉子看过来,“什么不对?”
褚楠立马摇头,“没什么。”
见媳妇没有解释,汉子不再多问。
以前遇到事也是这样,都是一个人扛。
他知道自己不如媳妇,所以在大事上一直都听媳妇的,她怎么安排,自己怎么做就行。
此刻,褚楠身子依靠在门板上,面色铁青。
上当了。
这是褚楠的第一反应。
自从余则成等人离开后她就一直在回忆刚才的问话。
这些日常简单的询问,看上去没有特殊的,很平常,就跟民兵走访一样。
但仔细一品,褚楠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五个,最少五个看到过的人。
为什么有这样特别的要求?
那肯定是有原因的啊。
只要最后统计结果出来,谁去了,谁没去,谁去了没人看到,不是一目了然吗?
她现在后悔了,后悔说出葛仲俊的名字啊。
若是葛仲俊被确定了身份,那她说自己看到了对方,嫌疑就会增加。
呼呼
褚楠深吸一口气,脑海中急速转动,想着对策。
现在,要么期望葛仲俊没有暴露,挺过这一关。
要么就说自己不经意间看到的,相信对方不会因为这个理由为难自己。
如此,他只希望冯伯和小单他们三人能够识破这诡计,不要些小俊的名字。
心里想着对策,褚楠也不敢将希望寄托在对方身上,开始做最坏打算。
想到这里,褚楠走到锅台,拿起面盆子,开始和面。
“老余。”
街口,余则成刚从一人家中出来,看着手上纸张,就听到身后有人叫他。
回头一看,杨小涛一步步走来,身后跟着郝平川。
“你们怎么来了?”
余则成皱眉,在他计划里,杨小涛不能来这里,起码在将敌人挖出来前,不能来这里。
谁知道这些疯子会做出什么事?
而且,根据沪上传来的消息,什么玄龟巴蛇的,总有种一步步走进敌人计划中的感觉,这让他很不安。
而解决不安的最好办法,就是打乱对方的安排,就是掀桌子。
“那边的事有了转机,袁组长正带人回去栽培,我这没事了,就过来看看。”
余则成看向郝平川,后者点头,“找到几颗禾苗,袁组长说可以救回来。”
“这么说,这次还有的救?”
杨小涛点头,“只要这几个没问题,实验就能进行下去,影响会大大减少。”
闻言余则成松了一口气,这算是将损失降到了最低,不幸中的万幸,对上级也能有个交代了。
不过,转念一想现在的情况,又看向杨小涛,“杨小涛同志,这里情况特殊,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郝队长!”
“你负责保护杨小涛同志,离这村子远一点。”
郝平川还没反应过来,杨小涛立马懂了。
“明白,明白。我这就走。”
说完就转身往村外走去。
既然大漂亮说不该来这里,那肯定有问题啊。
大漂亮的话他得信。
他这人比较听劝,尤其是对他好的话。
郝平川愣愣的跟着杨小涛往后走,原本他觉得自己帮忙找到了稻苗已经是立了一功,现在若是帮着将坏人抓住,那回去,副科长是妥妥的了,就是科长也能摸一摸,到时候让老郑去一边,自己也能坐飞机了。
可谁想,刚过来还没问啥情况,这就要走了?
“不,不是,杨组长,你这怎么还往外跑啊。”
看着杨小涛越来越快的步伐,郝平川只能跑上前询问,脸上很是费解。
“不往外走往哪?”
“没听余主任说不准靠近村子吗?我这叫服从命令!”
郝平川反应过来了,随即嘟囔一句,“我怎么感觉你在逃避呢。”
“这可不是革命同志该有的。”
杨小涛也不理他,这家伙说啥自己属于粗中有细的人,可自己这几天接触下来,粗是真的粗,细嘛,还真没见识过。
“咱们去哪?”
见杨小涛不搭理他,郝平川明白,这次立功表现的机会没他事了,也看开了,这么多年,不都这样过来的吗?
“不知道,随便转转吧。”
“转啥?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要不找个人问问?”
“问啥?”
杨小涛走在稻田边上,看着跟北方迥异的乡村,到处都透着新奇。
“我不知道。”
郝平川感觉跟杨小涛说话真累,根本琢磨不到他要说啥,要干嘛。
“要不,找个地方钓鱼?”
杨小涛突然来了兴趣,主要是袁老师将他们扔在这,实在是找不到可干的事。
“钓鱼?不,我不行,那玩意谁受得了。”
“没事,钓了鱼,我给你亮一手。”
“你?拉倒吧,你有钓鱼的东西吗?”
郝平川不是没见过钓鱼的,一坐一上午,就搞来两三条小鱼,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鱼钩,有啊,呐。”
杨小涛从口袋里翻出一个竹管,倒出两个钓鱼钩。
“你,你出来还带着钓鱼钩?”
郝平川感觉知道该说啥了。
杨小涛却是心里笑着,自己空间里东西多着呢。
“有鱼钩也不行,这鱼可不是好钓的,别以为随便拿个鱼竿就能钓上来。”
“再说,这做好了好吃,做不好一股子土腥味,谁受得了啊。”
“那你说干嘛吧。”
郝平川纠结着,最后咬牙,“那就钓鱼。”
“行,我去找钓鱼的东西,你去找人问问,哪有河,深一点的那种。”
郝平川不情愿的离开,找到一个民兵,然后解释一番,又对着杨小涛指指点点,对方看上去也是一副懵的模样。
显然不懂对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