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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和谈开始以来,我们就一直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因为战火随时可能重开。
“这次,我们要抢先挑起战端吗?”我的心里不停的纠结着。从感情上说,我希望对日本发起突然袭击,因为自甲午战争以来,就总是由日方率先挑起事端,在我们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才奋起反抗,一方面固然是由于性格使然,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实力上的差距;但是这次,咱们的实力不比他们差,根本没必要怵他们,不如也让他们尝尝后下手遭殃的滋味。可是,如果我们率先挑起战端,那么日本在德国动手的时候还会如愿进攻苏联吗?拿着之后的一系列战略战术是不是都要修改呢?我盯着大屏幕上的双方对阵态势图,不禁犯起了愁。
“王兄,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愁眉苦脸的?”这时,孙立人和胡琏一起走了进来。
“犯愁呢!”我叹了口气。于是把我的纠结说了,孙立人眉头一皱,“嗯,这的确不太好办,说实在的,我也想先下手为强一回呢!”
“嗯,是啊!总是小日本先挑衅,想想就生气,咱们也该主动惹他们一回!”与孙立人一起进来的胡琏说道,“不过,咱们也不要喘息,正好趁着谈判休养生息,一旦挑起战端,可能会害了我们的友军啊……”胡琏也做思考状,“不如咱去问问吴大帅怎么样,他经历得多嘛!”
“对呀,怎么把他给忘了呢?”我想起之前吴佩孚曾交给我的把战争扩出去的方略,不禁心念一动,是啊,这老爷子老谋深算,不如上门请教请教他。
“沙加,给我准备一辆车。”我站起对着远处座位上的沙加喊道。
“明白,指挥官!”沙加头也不抬的回答着,她正忙着制定101空降师的训练计划呢。
于是,当天傍晚,冰璃开着那辆跟着我穿越来的武装悍马,载着我和孙立人、胡琏三人,驱车赶到了位于蓬莱吴家村的吴佩孚家。现在的吴府,是我出钱仿照什锦花园的规模式样修建的,实际就是吴佩孚养老的地方,规模虽大,但整体风格朴素大方,并不像人们想象中的那么奢华。吴佩孚虽然当了几十年的大军阀,一度拥兵数十万,统治过几省地盘,但他作风清廉,没有私人积蓄,在老家也没有田产,不但不如段祺瑞、曹锟那样腰缠万贯,甚至连一些退隐的地方性的小军阀都不如,即使是现在,也全靠一些故交旧部经常送些钱来,才不至于过得那么清苦。
“哟!王司令,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我们刚一下车,管家吴忠急忙迎了上来,满脸堆笑的说。
“呵呵,想起很久没有来府上拜访了,今天特来看看吴大帅,身体是否安好?”我学着电视剧上咬文嚼字的说道。
“王司令您太客气了,快里面请!”吴忠急忙闪到一旁。
“长官!”里面副官戚三军也迎了出来,虽然穿着便装,但还是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奉先来了?来得正好,来,看看,这是老朽刚写的!”吴佩孚一手握着毛笔说道,他面前摆着一张书桌,上面文房四宝一应俱全,桌子的正中,铺着一张宣纸,上面墨迹未干。
“嗯,好字!”我走上前去,由衷的点着头说道,心说旧时的读书人书法就是好啊!哪像现在,会写毛笔字的就是书法家了,等以后人们都用电脑的时候,那会写字的就是书法家了!只见纸上工工整整的写着的却是一篇满江红,上阕:北望满洲,渤海中,风涛大作。想当年,吉黑辽沈,人民安乐。长白山前设藩篱,黑龙江畔列城郭,到如今,倭寇任纵横,风云恶!下阕:甲午役,土地削;甲辰役,主权堕!叹江山如故,夷族错落。何日奉命提锐旅,一战恢复旧山河,却归来,永作蓬山游,念弥陀!”
我以前多少读过一些近代史,知道这是吴佩孚黄金时期他所统帅的军队的军歌,虽是军阀队伍的歌曲,但其中充斥着的爱国情怀却溢于言表。
“好,字好,词也好!”胡琏也钦佩的点着头说道,我见一向涉猎甚广、勤奋好学的胡琏都连声称赞,心知吴佩孚的书法功力绝非寻常,刚才的吹捧并不过分。
分宾主落座后,我正要开口,吴佩孚呵呵一笑说道,“你们的来意我已经猜到了,”说着,他站起身形,亲手扯开背后的幕布,一张硕大的对阵形势图出现在了我们面前,“你们看,现在中日双方已经入相持态势,所谓和谈,只是双方暂时喘息的借口,这点三岁孩童都知道,早晚还要重开战火;你们的担心,就在于占得先手还是落得后手的问题上吧?”吴佩孚指着地图上交错复杂的红蓝箭头问道。
“不错,晚辈正是担心此事。”我也站了起来说道,“隋书元胄传有云,兵马悉他家物,一先下手,大事便去。晚辈虽不才,却也不敢忘记圣贤的教诲;可是,晚辈虽有意抢得先机,可是又怕打乱友军之部署,故左右为难耳。”
“倭寇要与我们谈判,必有所图,依老朽之见,所图者必是苏俄。”吴佩孚用手杖指着地图的西端说道,“德意志野心甚大,其志在整个欧洲,乃至全世界,而苏俄,必是其着重对付的首要大敌,一旦德意志进攻苏俄,作为其盟国的日本,也必然出兵策应。”
“哦?吴大帅的意思,是要我们等待时机?”我连忙问道,“可是,如果德国不打苏联,倭寇也不去打苏俄,而是等他们缓过劲来打我们,那咱岂不是冤枉?”我联系着历史知识说道。
吴佩孚环视着我们在三人,“夫兵形象水,水之形,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因此,我判断,德国必先攻打法兰西,且会绕过马其诺防线,而法兰西却只知死守防线,却不知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一旦开战,最多月余,法兰西必败!”
“嗯,不错,吴大帅所言甚是。”孙立人也表示赞同,“法兰西一旦陷落,德国必然会将矛头对准英国,因为苏俄实在是太大了,德国人不会先对付最强的敌人。”
“然也。”吴佩孚满意的点点头,“然英吉利也非易于之辈,短期之内如何能攻的下?迫不及待之下,德意志必会转而进击苏俄。”
“哦?吴大帅也这么认为?”我一张嘴惊得成了o形,一时间没有发现自己话语中的语病,这判断,几乎和历史的走势一模一样!吴佩孚见我们三双眼睛都盯着他,这才慢悠悠的开口,“这期间,至少需要十到十二个月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倭寇一定等不及,因此,我们应该先下手为强,抢得先机!但暂时不要收复东三省,这样,倭寇就没有心思去打苏俄了。”这回他没有再咬文嚼字,而是直接用白话说道,显然是怕我听不懂文言文以产生歧义。
“嗯,晚辈受益匪浅!”这下我全服了,由衷的佩服的说,“吴大帅,您宝刀未老嘛,这样闲居在家太浪费人才了,不如……唉,晚辈这里庙小,最多也只能请您出任海军第三舰队总参谋长一职……”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吴佩孚好歹是个陆军一级上将,虽然是后来追授的,但那与他的成就相比也并不为过,让他在一支分舰队当总参谋长,似乎也嫌太委屈了。
“既然王司令有请,老朽岂能不识抬举?”吴佩孚笑呵呵的说道,“不知老朽何日上任?”
啊?这就答应了?我感觉到了一阵眩晕,这个牛人请得也太容易了吧……
“指挥官,我已经接到他们了。”从吴佩孚家回来后,屏幕上的保罗蒂贝茨告诉我说,此时的美国正是上午,人们开始忙碌的时候。由于与美军的全面合作已经展开,应我的要求,尼米兹派来了两名空降兵老兵,为我新成立的空降部队充当教官,保罗蒂贝茨由于是美国人,又在我这一连呆了好几年都没回过美国,所以我便派他驾驶着枪骑兵去美国接那两名教官,顺便回趟家看看老妈,那名被用来命名轰炸广岛的b-29的伟大妇人。
“嗯,收到,你先不用着急回来,好容易回家一趟,在家多陪陪妈妈。”刚刚得到了吴佩孚的指点,我的心情也不错,笑咪咪的说道。
“谢谢您,指挥官!”屏幕里保罗的影像一个敬礼说道。
而穿过屏幕,在大洋彼岸的伊利诺伊州昆西市,挂断了连线的保罗蒂贝茨却在收拾着行装。
“保罗,下午就要回去了吗?”保罗蒂贝茨的母亲艾诺拉·盖伊出现在门口问道。
“是的妈妈,对不起……”保罗用明显带着歉意的声调说道,“我们刚成立了新部队,急需教官指导新兵,是指挥官,他知道我很久没有回家了,才让我以接送教官的名义回来一趟……”
看着儿子为难的样子,艾诺拉·盖伊只觉得心头一酸,儿子两年没回家了,刚刚回来,却还没有在家里住上一晚,作为一个母亲,她感到了无限的心酸,但她还是忍着眼泪说道,“那就早点回去吧,那些日本人坏透了,居然连婴儿都不放过!真希望你们能早点打赢这场战争,这样就不再会有那样的惨剧发生了!”她刚刚看过南京大屠杀的影片,那些孟享专门录制的影片已经在全世界上映了。
“等打败了那些日本杂种,我就退役!天天回来陪着您!”保罗说着,抬起手,向着母亲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上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