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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那东西干嘛?”
云豆十分的显摆,“当然是为了防虱子啦,百部治虱子最好用了,而且没啥副作用。”
“好好好。”云礼一颗心终于放下了,他还以为云豆要去隔壁李二家下毒呢。“行,爹给你买。”
一夜无话,快到中午的时候,马氏正在处理鱼,云豆在院子里哄朵朵玩儿。听到了鞭子声,有人赶着驴车正在往自己家里走,往车上看了看,不认识,她恶劣的没搭理那老人,继续自顾自的玩儿。
“豆豆,怎么了,姥爷来了,还假装看不见。”老人跳下车,一边往枣树上栓驴子,一边跟云豆说话,还结结实实的拍了云豆的后脑勺一下。
云豆傻了,闯祸了诶,“嘿嘿,嘿嘿。”揉着衣角,仰头呲着漏风的牙,假装憨憨的笑着:“嘻嘻,我是想跟姥爷开个玩笑,看人家长大了,姥爷还认识不认识豆豆啦。娘,姥爷来啦。”云豆跳着脚,冲屋子里嚷嚷着。
“调皮。”马树名笑着,揉了揉云豆的小脑袋。明知道这丫头在说瞎话也不揭穿,“这个是朵朵吧,都长这么大啦。”
粗糙的大手想去摸摸朵朵的小脸蛋儿,刚到近前,小吃货就把数指头给抱住了,使劲儿的往嘴里拉去。
“哈哈。”云豆大笑,“姥爷,你看朵朵,多馋。”
马树名笑了笑,“你小时候还尿姥爷你身,你咋不说呀。”
嘎吱,云豆顿时咬到了舌头羞红了脸,心说姥爷,你说这个干啥,多羞人那。
这时候马氏已经从后院过来了,“爹,你咋来了呢?快进屋进屋歇会儿。”伸手把云朵给抱了起来,“豆豆,给姥爷拿水去。”
“你娘听刘媒婆儿说你家粮食苞米让人祸祸了,让我给送点粮食的来。秀秀,你跟云礼是咋回事儿,遇到这么大的事儿咋不跟我们说一声呢,没多还有少吗,总不能看着你们饿死。”
“爹,我们。”
“哎呀,姥爷,我们屋里说吧,在家里吃饭啊。”
张树名将一袋子麦子和一个大筐子搬进了云豆家的灶间。
“姥爷这是啥?”云豆好奇的指着筐子问。
“呵呵,海螺,螃蟹。”张树名笑嘻嘻的打开了盖子,“喜欢不?”
“哇。”云豆很是惊讶,那海螺比大海碗还大两圈,那螃蟹,梭子蟹竟然有帝王蟹那么大个,她纵然是走南闯北,也是第一次看见。“哪儿来的,很贵吧?”
“你看你这孩子,姥爷不就是贩螃蟹的吗?”张树名宠溺的摸了摸云豆的小鼻子。“海螺是人家送的。”弯腰挑了一只大螃蟹一只大海螺,“来,给你爷爷送过去,让他高兴高兴。”
云豆一听云福,鼻子都快气歪了,脖子一梗,“不去。”
“怎么跟姥爷说话呢?”马氏拍了拍云豆的后脑勺,“听话。”
“我不去。”云豆一蹦,“我们快饿死的时候,他不但,不唔唔唔。”
马氏赶紧把她的嘴给捂上了,“你不去娘去,你陪姥爷说说话,看好朵朵。”
嗷嗷嗷,云豆心里咆哮着,老娘为啥这么善良啊,但是她也理解,马氏不希望姥姥姥爷担心,她也就忍住了没再往下说。
“姥爷。”云豆灵机一动,“你贩卖海鲜,都是自己卖呀,还是倒手给别人啊?”她突然想起自己家里那些腊鱼来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张树名很奇怪。
云豆笑眯眯的跑出去将自己家的腊鱼拿出来,“姥爷,我们今天吃这个吧,你要是觉得味道还可以的话我们再说。”
小白菜腊鱼,蒜苗腊鱼,青椒腊鱼,二两小酒一喝,美。
“姥爷,你说说吧,味道咋样。”
“还行。”张树名点点头,“说说你的目的吧。”
咦,云豆有点儿奇怪,再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心里泛起了嘀咕,就是一个老庄稼汉那,看那双手,粗的跟棒槌似的,怎么还隐隐的有一丝英气。
“看什么呢?”张树名用筷子戳了一下云豆的小脑门儿。
“嘿嘿。”呲了呲冒风的牙,“我觉得吧,姥爷年轻的时候,一定特别的英俊潇洒。”
“哈哈哈哈。”张树名爽朗的小气了起来。
马氏脸一红,“豆豆,你说啥呢你,太没礼貌了。”
“无妨,无妨。”张树名摇摇头,“你爹年轻的时候,还就是挺英俊的呢,豆豆没说错,秀秀,你别管了,吃你的饭吧,我跟豆豆说说话,丫头”,宠溺的揉了揉云豆的小脑袋,“说说,你有啥目的?”
“姥爷,我觉得哈。”云豆一边儿说,一边看张树名的脸色,“我觉得老爷我们可以开一个鱼行诶。”
“我们?”张树名挑了挑眉,将酒杯里的酒倒进了嘴里,“你有本钱吗?”
“我”,云豆给张树名满上,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瓜,“我智力入股啊,我出做腊鱼的方法,您来出房租呗,赚了银子的话,我们对半分。”见自己姥爷没反应,“四六,您四我六,还不行啊”,咧了咧嘴,“要不三七。”
“二八,我八你二,我就答应了。”张树名捏着酒杯笑眯眯的答应着。
云豆趴在桌子上,“姥爷——。”嗲嗲的撒着娇,“我可是你亲外甥女诶,怎么也得两成五呀。”二百五她也认了,能赚到钱就好,谁让她穷呢。
“嗯,所以呀,你就出个嘴,我就给你两成的红利,你还不乐意。”
“爹。”马氏终于忍不住了,“别听这孩子瞎说,整天异想天开的。”
马树名摇摇头,“不,秀秀,我觉得的豆豆说的很有道理,我老了,见天去海边,也快跑不起了,开个铺子,似乎也不赖吗?况且家里有现成的房子,闲着也是闲着。”
商量好了细节,姥爷就走了,准备房子去了。
“娘,我姥爷以前干啥的?”
“咋啦?”
“太精明,不像一般人。”
“不知道。”
马秀秀一句话就把云豆给噎到了那里。
不过她不恼怒,她看着那满满一袋的麦子,嘿嘿嘿嘿的奸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