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以后不会了,靖川,这种傻事,我再也不会做了。”
“决定什么时候走,我送你。”
“后天吧。”
“好,后天见。”
“后天见。”
林韵看着他离开,那扇门关上了,林韵却一直没有移开视线。
从他最后的态度她能看得出来,因为丢掉药,两人之间的那点嫌隙,该是消弭无踪了。
林韵缓缓收回视线,其实有件事,她瞒着所有人,包括辛未。
而这,也是她最大的倚仗,她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底牌,全都掀开给人看呢。
着锦衣,不能夜行。
她很明白这个道理。
更何况她手里握着的,何止金山银山。
钱能通鬼神,林韵不信任何人,只信这世上的黄白之物,握在自己手心里的钱,才是自己最大的底气和依靠。
……
许菀怀孕六个月的时候,出了一次小意外见了红,萧太太十分着紧,医生也建议她住院保胎一直到生产,毕竟她身体底子不好,之前又流过产,还是住院保胎才最稳妥。
而那时候,萧家人其实已经知道了许菀肚子里的宝宝是个小姑娘。
但却没有一个人失望不悦,相反,从萧老爷子到萧太太夫妻,再到云嬗,都开心不已。
因为萧家在萧靖川和萧云嬗这一辈,只有云嬗一个女孩儿。
而在萧靖川他们下一辈儿中,更是没有一个小姑娘。
所以,许菀肚子里这个小宝贝,还没出生,就注定了她必定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
萧太太更是没事儿就拉着云嬗念叨,念叨小姑娘会更像谁,她是希望像许菀的,许菀多乖多讨人喜欢啊,比自己的那个臭小子贴心多了。
再想到自己那个不开窍的儿子,将来面对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儿,怕是不知道怎么心疼宠爱的好,萧太太就十分的开心。
先开花后结果,也是好事一桩,萧太太已经细细的安排妥当,一定要让许菀好好坐一个月子,最好坐够100天,把她的身体亏损的全都补回来。
许菀开始住院,萧靖川每隔三天会来看她一次,晚上也会留宿陪护。
许菀最开始有些不情愿,但很快,她就做到了将他当空气看待。
也许是因为他自己也觉得没意思,所以他再来陪护的时候,就来的越来越晚,而早上离开的也越来越早。
很多时候,许菀醒来他已经不在了。
萧太太很有微词,但也知道萧靖川实在太忙了,工程巨大,工期又紧,上万的工人啊,大事小事都要他做决断,他真是分身乏术。
就不免在许菀跟前替他说话,许菀也看出来他确实消瘦疲惫了很多,但许菀却心如止水,对于萧靖川这个人,她是当真再也不会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了。
只要他不再触碰到她,许菀觉得,他就算在她面前和林韵卿卿我我,她也能当小电影看的津津有味。
怀孕七个半月的时候,许菀已经很少下床,对于一个孕妇来说,她仍是太瘦了一些,所以就显得凸起的肚子格外的大。
有时候云嬗看着她扶着肚子缓慢的走动,都会讶异她瘦弱的四肢和身体,到底是怎么撑起来这个沉重的肚子的。
“怎么好久都没见世媛了?”
许菀问来看她的迦南,迦南脸色变了变,但想到世媛的叮嘱,她还是笑道:“沈先生带她出去玩了。”
许菀点点头,没再多问,但是迦南走后,她就开始给世媛打视频电话。
视频里,世媛稍稍瘦了一些,但气色精神都没什么不对,她确实在度假的样子,穿的很清凉很性感,妆也化的很浓,她好像在游艇上,海风很大的样子。
还给许菀吐槽,她最讨厌吃海鲜了,所以来了这些日子已经瘦了六斤。
许菀这才放了心。
视频通话结束,周世媛靠在墙上,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
许菀怀孕辛苦,之前又刚见了红,周世媛因此严令迦南等人,不能将她的事情说给许菀知道。
她确实在游艇上,也确实出去度假了,但是带她去的男人,却并不是沈从诫。
“世媛,你干什么呢,周少找你呢,还不赶紧进去……”
有个打扮的很风尘的年轻女孩儿,似是在找人的样子,看到她在栏杆边靠着,连忙叫她过来。
世媛攥了攥手机,应了一声,才一步一步强逼着自己向那个包厢走去。
时间回到一个月前。
世媛在某一天晚上,忽然发现她最喜欢的那盘兰花枯死了。
为此她还专门跑去控诉沈从诫,没把她的花照看好。
沈从诫倒是不像从前那样好脾气的哄她,只是笑了笑,就催她换衣服出去。
她知道晚上他有个饭局,自己也答应陪他去的。
只是看着他这会儿这样的态度,世媛忽然就生了气,扭头回了自己房间。
如果是往常,沈从诫肯定是做小伏低的哄她求她。
但今晚,一切都透着古怪。
他穿好外套,拎着那件只有两条细细带子的小黑裙,仍在她身上:“半小时后换好衣服化好妆下楼。”
世媛抓着那条过分暴露性感的裙子,抬眸望着沈从诫。
沈从诫抬腕看了看表:“你还有二十九分钟。”
世媛咬了咬嘴唇,想要说什么,但沈从诫直接转身下楼了。
她觉得不对劲儿,但仔细想了想,他早晨起床时还很正常,和从前一样抓着她连做了两次,他倒好,神清气爽的去了公司,世媛却一直躺到中午才迷迷糊糊的醒来。
她换好衣服,看着镜子里那个衣着暴露的自己。
小裙子很短,只勉强遮住大腿根,两条细细的带子,薄薄的一层布料有些透,胸口又开的特别低,让人看了都有些担心那层布料能不能托住她胸前。
如果是之前,她可能立时就脱掉裙子,顺便再把沈从诫狠狠骂一顿,不过……
世媛忽然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自嘲的笑了笑,之前,沈从诫也根本不可能让她穿这样的衣服出门啊。
看来,好日子过的久了,她早已忘记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什么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