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雨眠不小心真使上了力量,但夏辞的抗击力能力也不是盖的,他躺在沙发上闭了闭眼,缓缓的缓了过来,用手抚着额头说:“我去,你刚刚那一拳真使上力气啊,那一拳下去,我还以为我死了呢。”
看到夏辞没事,郑雨眠的心里松了一口气,原本悬着的心也缓缓放了下来,没有那么担忧了,但她的心里在暗暗后愧不该使出那么大的力量。“我不是紧张吗,你就不应该拿老鼠来吓我,我说了我对它有阴影,你还拿着它吓我,你自己这么做,就是活该。”郑雨眠端着架子,清冷的说。
“我这不是帮你克服阴影吗,堂堂金联会的主席害怕老鼠像什么话,如果那天在会议室,真见到一只老鼠,你被吓得躲起来,那你不丢脸丢大发了。”夏辞则在她的角度思考问题,说得义正言辞。
郑雨眠有点不太相信夏辞的话,但看夏辞的表情有点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好了,我又没说不相信你,只是我那一拳不是有意打出去的,那只是本能反应。”郑雨眠开始解释自己出拳的理由,省得夏辞又要埋怨她。
夏辞叹息了一声:“那你这反应可是真容易出人命,幸好我的底子强,对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很好奇,你那阴影到底是什么?”
一向清冷的郑雨眠被问及这个问题,罕见的变了变脸色,陷入了沉默没有说话。
这让夏辞变得更加的好奇了,他扯了一下郑雨眠的袖子,问道:“说嘛,说嘛,就说一下,反正也不会掉一层皮。”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郑雨眠依旧没有告诉他的想法。
“我是你的下属啊,我专门为你分忧的,我发誓不发表任何不正当的言论,”夏辞举起右手对她说,“当你战胜不了阴影,你就需要别人的帮助,如果让别人知道堂堂的金联会主席害怕老鼠,你说别人会不会因此而笑掉大牙。”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这关系到她的领导风范,看得夏辞一脸正经的样子,她抿了一下红唇,在心里犹豫了一下,才道:“好吧,我告诉你,但我以主席的身份命令你,听完你可不能笑,一声都不行。“
压在心里久了,总是一个人,遇见一个可以相信的人,找一个人共分她的笨,也不太过分。
要想措词才能开口,郑雨眠拧着眉头,想了一下,才道:“故事要从我八岁的时候讲起,那时只有一个保姆陪伴我,家里闹了鼠患,经常有老鼠偷吃食物和咬家具的事情发生,晚上还发出吱吱的叫声,在角落里窜来窜去,吵得人睡不了觉,保姆被逼得没有办法,就去超市里买了老鼠夹,在老鼠洞门口,放了奶酪,企图用食物诱惑它,把它给捉住。“
“那时,我年龄小嘛,对什么都很好奇,对老鼠和老鼠夹也没有什么概念,我想小动物这么可爱为什么要捉住它呢,我就从厨房里拿了好多好吃的奶酪,放在了老鼠洞的门口,希望它们吃饱以后,就不用去吃老鼠夹里的奶酪,也不用在家里吵闹了,就这么舒舒服服的在洞里娶妻生子多好,变成和和谐谐的欢乐一家人”
“你这女娃子想法挺独特啊,很有善心……”
躲在桌下的小老鼠也学着夏辞的样子点了点头,并缓缓爬上桌子,准备偷吃水果,既然她这么有善心,那它偷吃几个水果也不过分吧。
“可你猜最后怎么着……”郑雨眠说到最后抚上了额头,有些愧恨的说道,“几天后,我打开我的衣柜后发现,里面竟然呆了十几只老鼠,把我舍不得穿的漂亮的裙子都给咬烂了……“
“蛤?“
“你应该知道女生最在意的是什么,那时候,是我人生中最绝望的时候,你知道吗。”
“它们为什么咬你衣服?”
“那我怎么知道吗,那十几只老鼠围着我叫,围着我跳,那时候我都已经吓晕过去了。”
“这么夸张,看来你以前的胆子也不是很大。“
“这只是一小部分原因,更多的是我因为急性肠炎发作,疼晕了过去。”
“为什么?”
“因为桌上的苹果不止我吃过,还有老鼠也咬过……”
夏辞有点哭笑不得的说:“你说这是不是拿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所以说,我那时候是不是有点蠢,不捉老鼠就算了,还帮老鼠继续舒服的生活下去。”说及以往,郑雨眠有些郁闷的叹了一口气。
“还好吧,说实话,我觉得你那样很有爱心啊,谁小时候没有干过一些比较幼稚的事,那时候我们本来就处于一个幼稚的年龄,只是……我想知道,”夏辞摸着下巴问,“如果现在的你遇到当年的情况你会怎么做?”
“你说它会咬我衣服?“
“不不……”
“那是什么?”
“吃水果,喏,它就站在你面前。”夏辞伸出手指向水果盘。
小老鼠正兴奋的吃着橘子,一看情况不对劲,便想当场开溜,却被夏辞一把给捉住,毫无任何开溜的机会。
天不生它鼠王,鼠道万古如长夜,小老鼠还想在夏辞的手里抵抗,还想使出亿万啃咬的绝招,但双方力量悬殊太大,小老鼠根本无力抵抗,在吱吱叫了几声后,它只能认栽的垂下的头,唉,鼠道太艰难了,想吃点新鲜的水果,补充一点维生素c怎么变得如此艰难呢,唉,这日子根本就不是人过的,哎,它本来就不是人,这日子根本就不是鼠生过的,唉,想到这里,它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第一次感受到了生活的艰难。
“你抓着它干嘛,你又抓着它,赶紧把它给丢了呀。”郑雨眠立马又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不……我心里有个想法,我们把它当宠物好不好?正好可以锻炼你的胆量。”夏辞饶有兴趣的说。
“你怕是忘了我得肠炎的下场,你不知道它的身体上蕴含多少细菌,你不知道它有多脏?”郑雨眠立马反对夏辞这个荒缪的提议,“而且大家都是养猫养狗,谁会这么无聊养老鼠?”
小老鼠听了第一句很不爽,什么叫蕴含了多少种细菌,你们人类才脏呢,吃防腐剂,吃地沟油的人才脏呢,更别谈还有某些人扣完鼻孔,上完厕所,连手都不洗,它们老鼠还知道吃完早餐后,在河里游一圈呢,又锻炼了身体,又洗了澡,简直是高质量生物的代表。
“怎么没有,还是有很多人养老鼠的好不好,比如像什么仓鼠啊,比如像荷兰猪啊,还不是有很多人养。”夏辞觉得郑雨眠说得太果断了,掰着手指头跟她说。
“人家那老鼠至少长得很可爱,可你看这只老鼠长得这么丑。”郑雨眠亳不掩饰自己轻视的眼神。
小老鼠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打击,觉得自己的鼠格受到了侮辱,它吱吱的朝郑雨眠叫了起来,想要张牙舞爪的挠她,可惜,它被夏辞捏着,什么动作也做不了。
“我看它刚刚张开了翅膀,我在想,其实它不是一只普通的老鼠吧,说不定其实它是一只小飞鼠。”夏辞仔细观察它,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小老鼠心中一跳,眼神也紧跟着变得变幻变测起来,心想。“还算你有点本事,没想本王的身份,竟然被尔等凡夫俗子给识破了,可以,可以,真的可以,看来本王要认真的对付你们了。”
郑雨眠身为人类,肯定不知小老鼠心中所想,而是以科学的角度分析它:”小飞鼠,学名:pteromysvolans,是松鼠科、飞鼠属的动物。冬眠习性,夜行性,常在树上攀爬,或在树枝间滑翔,以松子、浆果、树枝的嫩芽为食。它确实跟普通的小老鼠不一样,没那么不爱干净,其实我一早就看出来了,你也不用跟我说这个问题。”
“那你刚刚还那么害怕?”
“你知道什么是阴影吗?你知道什么叫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吗?而且你不觉得这只小老鼠长得很怪吗?一般的小飞鼠要么呈淡黄要么呈黄灰色,哪有这种纯灰色的,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没有洗的袜子。”
小老鼠有点怒了,它想指着面前这个雌性动物说:”你这个丑八怪,你全家都像袜子呢,我这么帅,你应该叫我鼠中吴彦祖好不好。”
可惜,小老鼠只会吱吱的叫,大家都不知道它在说什么。
“长得确实丑了一点,”夏辞认同的点了点头,“但怎么说呢,至少干净吧,我们先把它养着,等你什么时候不怕它了,我们再把它放了,你看怎么样?”
“嗯……也行,只是看这只小老鼠不会聪明的样子,性子比较野,万一,它乱咬人怎么办?”
“那没事,你把它交给我就行了,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答复。”夏辞给了郑雨眠一个放心的微笑。
“你想怎么做?”
“调教啊,先饿它几天。”
“你这方法不行,要不我把它的牙全部给拔了吧,以后天天给它吃米糊。”
小老鼠被吓傻了,被吓得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它妻妾成群,交了好几个妃子,也没有见一个母老鼠有它这一般恐怖啊。
”它好像能听得懂我们说的话?“郑雨眠扭头看向夏辞。
”我也感觉出来了。”夏辞摸着下巴说。
郑雨眠有些沉重的说:“看来我们都要去医院检查一下,看来我们的神经都出现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