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润的话语里可以听出,方鸣夏的势力很大,至少可以影响金联会很大一部分东西,只是看他愿不愿意而已。
“这一事情先告一段落吧,只是麻烦你以后要多注意雨眠那边的事了,最主要的一点,麻烦你以后要多注意那个名叫夏辞的人,不怕雨眠对他有想法,就怕他对雨眠有想法。”方鸣夏缓缓抽了一口香茄,淡淡的烟雾从嘴里飘出。
张润低着头说:“嗯,我明白了……不过您的父亲那边怎么说,他好像不太喜欢郑雨眠小姐。”
”他不喜欢,我喜欢谁,还要跟他汇报,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的很,老古董,遵守那一套发臭的规矩,叫我娶所谓的名门大家闺秀,不过只会得到我一声冷笑而已。”
“他也是为了家族的名誉。”
“我就是讨厌这个,我不会成为他,我不会想让十年前的悲剧,在我面前上演。”
听闻方鸣夏讲到十年前的悲剧,张润完全陷入了沉默,一句话也不多说了。
十年前的悲剧,那是永远掩盖不了的污点,那是永远抹不掉的伤痛,这里面的很多人与事都困在十年的悲剧里而染上涌痛苦的色彩,被一团阴暗至极的阴霾所笼罩。它不会像记忆碎片逐渐分解在脑海里,而是像每天清晨都会响起的钟声不断的在你心里回响,告诉你,你曾经犯了一件大错,你的灵魂会因此而感到痛苦,因此会勒得你心口直发颤。
十年的悲剧,方鸣夏与许多人都记忆犹新,并沉痛的把它称之为“寒蝉鸣泣时,仲夏夜之冷“。
那时从树上落下的不是绿色的叶子,不是漂亮的梨花,而是鲜红的鲜血滴在了地上,染成了一个人的轮廓。
“仲夏夜之冷,我的父亲以为做了一件正确的事,可是看看,到现在为止,它让多少人感到痛苦,让多少人憎恨不已,像头狼想要憎恨复仇。”方鸣夏继续抽着雪茄,让强烈的气味直流进自己的肺里。
“唉……”张润闭眼摇头叹了一口气,”也正是因为这样你才对你的父亲如此冷漠吧。”
“不止我,袁奉引也是,他跟他的父亲几乎已经决裂。”
“唉。”张润又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旧事重提,总会让张润这颗衰弱的心像死去了一般,仲夏夜之冷,这像一个禁忌,人们不会提到里面的细节,但人们总会提到一个名字,一个怪物诞生的开始,而他在里面扮演的角色,一个令人不耻的从恶者。
张润说:”你知道郑雨眠底下有一个宠物,一个奇怪的畸形物,这恐怕是你喜欢郑雨眠真正的原因吧。”
”我从没有否认过这一点,谁想动它,得先要问过我。”方鸣夏说很轻,但压得很重,仿佛也是在警告张润。
“我明白……”张润没有在这里多呆,说完这句话后,他便转身离去了,他知道这个套房不属于他。
方鸣夏一口接一口抽着雪茄,从喉咙里带来的强烈感觉,使他觉得自己还活着,还像一个人。
郑雨眠不是仲夏夜之冷的局中人,但因为娜娜的关系,她又跟它多了千丝万缕的关系,让人知道她的好,让人多么的挂念。
思绪飘远,飘向窗外的星空,神秘而宽阔。夏辞与郑雨眠没有胡闹,而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夏辞坐在右,郑雨眠坐在左,她的手里正拿着那瓶不知从何而来的紫色液体。
而娜娜正蹲在地上,紧紧的看着小飞鼠,而小飞鼠也紧紧的看着它,一怪一鼠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
这对于小飞鼠来说,是一场战争,一次挑战,它小飞鼠绝对不会屈服,一定会把眼前这只怪物给它瞪趴下。
不看小飞鼠和娜娜这边奇怪的举动,夏辞和郑雨眠在这边就显得正常得多。
“不要乱动,我给你擦最后一次,擦完最后一次,你的嘴唇明天就能好了。”郑雨眠用棉签沾了沾紫色的液体,准备放到夏辞的眼前。
“嗯,你放心吧。”夏辞这边显得很听话,正襟危坐,一动都不动。
他觉得现在不需要说废话,郑雨眠离他这么近,就该好好欣赏才对,她的身体散发一如既往的香,就像永不凋零的丁香,就像一块金子,闪闪发光,也如维纳斯的雕塑,散发着难以捉摸的魅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觉得就这么光盯着郑雨眠看,就觉得是一件蛮开心的事,希望能跟她多相处,能真正的了解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还有郑雨眠,她以前蛮讨厌夏辞,她觉得他像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过从打拳开始,对他的好奇就没有减少过,她一直想知道这朵奇葩到底是由物质构成,为什么他的行为举止和好多人都不一样。
两人此时都没有产生捉弄人的想法,此时夜晚宁静,窗外能听到蟋蟀叫声,更为此时的场景添加宁静详和的气息,让人想要在此刻停留得更久了一点,就像被照了一张唯美的照片,永远停顿在这一刻,头顶的吊灯更为此刻晕出动人的光彩。
但时间过得很快,毕竟只是用棉签抹一下嘴唇而已,郑雨眠把用完的棉签放到桌上,然后扭头看向夏辞,没有说话,似乎在想些什么。
“你在想什么?”夏辞看着她说。
郑雨眠朝他摇了摇头说:“没有在想什么啊。”
“哦,也对,你也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那必然,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回去了,今天不用你照顾娜娜,如果你没有事的话。”郑雨眠保持着清冷,扭头看向门口,故意重复了一句。
夏辞现在不想回去,他挠了挠头,仰头看向挂在墙上的闹钟:“我觉得现在还早啊,如果我们在不用工作的话,那我们干点别的事怎么样?”
“干点别的事?”郑雨眠疑惑的扭头看向他。
夏辞脸上扬起浓郁的笑容,郑雨眠看了,脸上的表情变得警惕:“我告诉你,你可别想对我打什么主意。”
“喂喂,你脑海里在想什么,别乱想啊,我是那样的人吗,”夏辞立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双手伸出手,按住郑雨眠的双肩,“你要清醒一点啊,大大。”
“我怎么感觉你现在就在占我的便宜。“郑雨眠双眼咪了咪,有些危险的说。
”怎么会,我是哪样的人吗?”
“那你说说,你想现在干嘛。”
“我不是想说干别的事吗?”
“嗯。“
“打游戏,打游戏怎么样,”说着,夏辞的眼睛露出了兴奋的色彩,“英雄联盟,你会打英雄联盟吗?”
英雄联盟,郑雨眠听到夏辞答出来的话,眼角动了动,眼帘往上一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在思考怎么开口,而她的心里已经雀雀跃动。
刚准备开口,夏辞又对她摇了摇头,看着她的眼睛说:”看来我说的这个提议不太现实,金联会的主席,高冷的霸道总裁怎么会喜欢玩游戏呢,这可不符合你的性格,看来是我想多了,像你应该更喜欢高尔夫社交才对。”
郑雨眠的眼帘动了动,吸了一口气,才道:“你觉得这大晚上的,适合打高尔夫吗?而且谁说高冷的总裁,不能玩一些休闲类的游戏。”
“休闲类的游戏,下棋和品茗?”
”我可没有这么说。”
“那你说说,你喜欢玩什么,我陪你一起啊。”夏辞觉得郑雨眠不会玩英雄联盟,所以一直没有往那边去想。
而郑雨眠十分要面子,她才不会承认自己喜欢干与身份不符的事呢,尽管夏辞只是无心的提了这么一句。
没有台阶下,打游戏就算了,郑雨眠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娱乐项目:“玩什么都无所谓,只要是健康的娱乐项目,那就是好的项目,如果你实在找不出事干,看电影怎么样,电影就能陶冶人的情操,对你是一个很大的帮助,我给你推荐几部,总比你玩那些无聊的游戏强。”
”看电影可以……”夏辞认真的点了点头,但他用手摸着下巴,“但我怎么感觉你看不起玩游戏的人呢,什么叫做无聊的游戏?”
“怎么有问题?“郑雨眠觉得夏辞有些大惊小怪。
“怎么没有问题,我就问你游戏那里无聊了,你可以不玩游戏,但你不能看不起游戏,不能看不起玩游戏的人,电子竞技,同样热血!同样使人斗志昂扬。”
”我警告你不要扣字眼。”
“明明是我从你的语气查觉到了鄙视。”
天哪,郑雨眠觉得自己一直都是这样说话的好吧,带着主席的威严,怎么到他的嘴里变成了讽刺。好吧,之前确实是蕴含这样的意思在里面,但她不是为了掩盖自己喜欢玩游戏的事实吗,他有必要这样斤斤计较吗,真是一点男人气概都没有。
“就算是鄙视,我也是为了你好,游戏重要,还是我重要?”郑雨眠不跟他废话,直接给了他一个致命选择题。
“这种事情怎么能混为一谈,怎么能拿游戏跟你比,这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嘛。”
“知道就好,看来你还有得救。”
“游戏是神,信仰,凡人怎么能和神相比呢,你就不要做这些没意义的比较了!”
“我没听说,你再说一遍。”
“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哈撒给。”
“咣当。”
郑雨眠这一脚用上了力量,直接把夏辞揣出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