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雨眠打开冰箱,看向底下那一层高度数的酒,冰霜似的光打在她的脸上,使她脸上呈出来的笑,有些可怕……
但美人“可怕”起来,在某些人眼里看起来也是极美的吧。
郑雨眠很快把酒给拿过来了,她没有理由磨叽,把四五瓶酒放在桌上。
如郑雨眠所说,她拿的酒是红酒和清酒,其中红酒占了三瓶。
五瓶酒,两个人喝,郑雨眠可真看得起他,可郑雨眠这挑衅的眼神,觉得自己会怕吗,说不定是在虚张声势。夏辞把手往前面一指:“尽管给我开,看我怎么把你给你喝趴下。”
“切,你不吹牛,是不是会死?”郑雨眠把面前一瓶红酒给打开,然后给夏辞倒了一杯,“让我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你这个小太监。”
“小太监?你见过像我这么帅的太监吗,别说一两瓶酒,就算你把三瓶全给我喝,我也伫立不倒,“夏辞端起酒杯轻嗅了一口,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就怕你这太后,也不过是纸扮的老虎而已,经不起风吹。“
说完,夏辞往红酒上轻轻的吹了一口,所有表达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产自奥利地的红酒具有非常成熟的浆果味和突出的果香,酒精含量通常超过13%–14%,夏辞以为这红酒闻起来特别很香,酒精含量就不会特别高的吗,那恐怕是要让他失望了。
“多说无益,我说不过你这张臭嘴,我们只能在手底下见真章了。”郑雨眠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优雅的放到嘴边。
仅仅眨眼的功夫,彼此之间的火药味就很浓了。
郑雨眠笑着说:“我们要不要赌点什么?”
“你那一声好哥哥还没有叫呢。“夏辞笑着提醒她。
这是关于之前的赌约,如果盈盈能化险为夷的话,郑雨眠就要温柔的叫他一声好哥哥。
其实,郑雨眠之前想,这也没有什么,叫他一声好哥哥,因为他有时候看起来还是蛮清朗,蛮帅气的,当然,这是在跟自己不作对的情况下。
如果他开始跟自己作对了,他这张脸就变得极其讨厌,特别是此时,扬起这种笑脸的时候,他更觉得他贱贱的,想要暴打他一顿。
“你叫啊,你怎么不叫啊,你口口声声不是说得那么理直气壮的吗?”夏辞舔了一口酒杯,有些油腻的对郑雨眠说。
夏辞就要这样,故意恶心她,就是想看到她想反抗,又没有法子反抗的样子,这样才符合他们“敌对”的身份。
叫夏辞好哥哥,郑雨眠现在怎么也叫不出来,特别看到他脸上这种奇怪的笑容时,她更想揪起他的耳朵,叫他叫自己太后。
可是现在有把柄在他手上,她不能言而无信啊。
看到郑雨眠迟迟没有动静,夏辞失望了,摇头叹息,低声的说道:“也就这样了,还堂堂的太后,连这个都玩不起,我看以后还是叫你缩头乌龟好了,你以后也不用喊我夏辞哥哥了。”
“谁是缩头乌龟,我只是觉得你不配而已,明明我比你大那么多,“郑雨眠把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而且我还是你领导。”
“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男人汉顶天立地,让你叫一声好哥哥怎么了,而说句老实话,在我心里我永远没有把你当成领导,在我心里你永远只是一个黄毛丫头而已,”夏辞也放下酒杯,然后摸着下巴说,“至于年龄问题,你在我心里最多只有七八岁的亚子。”
“你。”郑雨眠顿时气得柳眉倒竖。
“哎,你可不要急着乱发脾气,赌约,说好的赌约呢?”夏辞指着郑雨眠说,“这是你说的,做人不能言而无信,想要打我,得叫完好哥哥再打。”
郑雨眠确实想要打夏辞,胸脯气得喘一喘,就像发怒的老虎。
“你敢打我,我就敢跑,”夏辞看到郑雨眠的神情变得危险起来,他也变得十分警惕,把手缓缓捏了捏起来,“让你试一试百分百中捏捏龙爪手。“
幸好,郑雨眠有时候挺单纯,对男女斜偏之事不怎么懂,如果要让她知道夏辞这句话的真正意思,她非得一脚踹过来,让夏辞知道佛山无影脚的厉害,直接一脚踹得他,鼻血都要流出来。
因为郑雨眠不知道,夏辞侥幸捡回一条命,她只是狠狠的瞪了夏辞一眼,便收回自己愤怒的表情,说:”不就是叫你好哥哥吗,我叫还不行,你也不叫我是缩头乌龟,我,郑雨眠,十分讨厌这个称呼。”
看到郑雨眠这么硬声的样子,夏辞来了兴趣,坐直身体对她说道:“好,那我就看伟大的郑主席是怎么证明自己的。”
见郑雨眠鼓起勇气,马上要开口,他又大声的对她说:”加油吧,郑主席,不要害羞,大声的说出来,我相信你可以的,就算是面对你喜欢的人,你也要勇敢的坦露心扉。”
郑雨眠听原先几句还能防得住,但听到后面一句,她当场破防了,有些愤怒的说:“别狗嘴里吐出不象牙,你再这么自恋信不信我把你的狗嘴给打暴,我喜欢你,别开玩笑了。”
“那你为什么不敢说,你说出来啊。”
“你……”
“你就是心虚。”
“哥哥……我的好哥哥。”郑雨眠几乎用蚊吟的声音说出这一句,害羞得脸就像是被火烧。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奇景,简直就像含羞的蓓蕾,突然绽放了,美得不可方物。
就这一声“我的好哥哥”,如同如穿魂的箭矢,一下射中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使自己的身心如坠云层,变得愈发软绵起来。
仔细感受自己的内心,还有一种奇怪的东西在鼓动,变得愈发激昂,想要诉说什么,想要表达什么,但夏辞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他不能随意的在郑雨眠面前表达出来。
但他知道自己应该露出什么样的样子,该说什么样的话,”哎。”他笑着说,他这声音听起来,也是轻极了,恐怕他也是第一次跟郑雨眠说这么柔软的话了。
看到夏辞这么高兴采烈的样子,郑雨眠不知道怎么了,心里突然感到了一阵窃喜。
“哎,再叫一声听听。“夏辞跟郑雨眠这么说,有些期盼。
“想得美。”郑雨眠白了一眼,没有满足他的愿望。
主要是她自己太害羞了。“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我的好哥哥呢,你可别想得太美,别烂蛤蟆想吃天鹅肉。”她说。
夏辞这时听了不生气,笑道:“我这不是美梦成真了吗。”
“快说,你是不是传说中的无敌同(剑)贱客?”
“不敢当,不敢当,只是愿赌服输而已,谁叫某人打赌输了呢,”夏辞颇为得意的说,“这次要不要再打赌?如果我输了,我倒立喝水,再给你打扫一个月的别墅卫生怎么,如果我赢了,你就让我在你脸上亲一口?”
“你还真敢想?“
“实不行,嗯……亲嘴也可以,让你占便宜了。”
“哼,除非你是女人,赌约我已经完成了,我是不是可以打你了?”
郑雨眠以为夏辞已经无话可说,没想到他又十分正气伸出手掌:“no,旧的风暴完结,新的风暴已经出现,新的挑战已经出悍然降临,请问太后大人能否敢接?”
说着,夏辞从桌上重新拿起了酒杯,看他的意思,他就是想跟郑雨眠拼酒了,继续之前的赌约。
郑雨眠原本就有不服输的性子,岂会在夏辞面前避开下来。“可以,”她也拿起来了酒杯,“但赌约的惩罚是不是改一下?“
“你想改什么?“夏辞淡然的问她。她可不觉得自己会输。
“一句话,如果你输了,我想要你跪在我面前唱征服。”郑雨眠只伸出一根手指头,眼神凌利的看着夏辞。
夏辞的眼睛微咪了起来,眼神闪过一丝精芒:“够狠,不愧是太后大人,但我绝对武士岂会怕你,为了盈盈,为了音乐分部的明天,就让我们干了这一杯酒。”
虽然说着庆祝的话,但话语里面可没有一点庆祝的意思在里面,她们两个人还是针尖对麦芒的看着对方。
“夏助理说得在理,就让我们一起庆祝盈盈和音乐分部的大好明天,只是你不吃菜,直接喝酒的话,你的胃和脑袋还受得了吗?”郑雨眠冷笑的说。
夏辞不屑一笑:“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纸老虎。”
“那就?”
“干了!”
话音刚落,郑雨眠和夏辞就重重的碰了一个杯,昂起头就喝起酒来。
今天他们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看谁把谁给喝趴下,见证真正的胜利者诞生。
红酒大多是小酌品味,细品和细闻其中的香和醇,像这么喝红酒的,恐怕他们是风海市第一人。
可能你们觉得这有些很奇怪,但对于他们来说,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两个人相处又何必在意不怎么重要的常识呢,只要是做起来是快乐的又不影响他人,不就行了吗。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们哪是在喝酒,简直就是喝水,一口接一口喝。
如果只喝酒,不说话的话,会使这场比试显得有无聊,而且喝酒也要喝出一点乐趣出来,所以他们边喝酒边聊起天来。
其实这是下意识的,人稍微喝多了,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就想倾诉些什么,就想说话了。
“喂……“郑雨眠夹了一口番茄炒鸡蛋吃了一口,问他,“喂……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像你这么丑的人,怎么没有被我打死,嘴贱,又不听话,还想些千奇百怪的主意出来,你还是应该被我打死,被我用唾沫星子给淹死。“
夏辞听了只是哈哈一笑,因为喝多了酒,而红着脸说:“你看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用唾沫星子把我给淹死,那你得对我讲多少话哦,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千奇百怪吗,要惹你生气吗,因为我惹你的时候,我才会发现最真实的你,哈哈,一条有些傻傻的小金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