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柠姑娘，你在听我说话吗？”傅青云忍不住轻声问。
好一会儿，萧柠才吸了一口气：“嗯。听到了。我不去了，家人让我最近一段时间都不要出门，麻烦你代我送送他们好吗……”
傅青云“哦”了一声，心中涌起一抹淡淡的说不出的失落。
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很爽快地答应下来：“好。这么晚了，你休息吧。入秋了，天气凉，多盖点被子。”
萧柠点头，眼眶瞬间又红了。
听到萧柠那边迟迟没有回应，傅青云苦笑一声：“是我多余了，你和家人住在一起，他们应该把你照料的很好。你母亲应该很宠你吧？听我的同事说，你的衣服鞋子都不错。”
傅青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提到这个话题。
也许是，他一直没看到萧柠穿他买的鞋子，心头总是有点说不出的遗憾。
然后小黄助理就提醒他，说柠柠姑娘的鞋子也是来路不凡，或许她穿惯了这个牌子的高跟鞋，才没有换平底鞋。
萧柠扯了扯唇：“嗯……他对我……不错。”
如果买最贵的衣服最贵的鞋子，对她花钱从不吝啬，就是不错的话，白夜渊对她的确不错。
可惜，生活不只有衣服和鞋子，还有关灯之后的漫漫长夜。
在那数不清的夜晚里，他给她的只有无尽的换着花样的折磨。
傅青云看她语气迷蒙，似乎很困倦，便没有再打扰她，而是礼貌地和她道了晚安，挂了电话。
室内又恢复了一片冷寂。
萧柠抬头看向阳台的栏杆。
几分钟之前，她已经铁了心要跳楼自杀。
可是傅青云一个电话打断了她。
此刻冷静下来，她才意识到自杀的念头是多么愚蠢。
正如傅青云提醒的那样，她还有妈妈呀，如果她死了，妈妈还怎么活？
活下去固然很难很难，可她活着，能让妈妈在萧家好好生活下去，和爸爸的婚姻也不会破裂。
但如果她死了……
她不敢想象会引起怎样可怕的后果！
她怎么可以那么懦弱，为了一时逃避，轻易放弃生命，然后把痛苦留给活着的人？
她擦了擦腮边的泪水，站起身，走向浴室。
尽管白夜渊已经帮她洗过身子了，可她还是倔强地，在浴室花洒下，一遍又一遍，不停搓洗冲刷着……
她要洗去他的味道……
这一晚她没睡几个小时，早上又早早起来。
用凉水洗了脸，清醒了一点就翻开律师资格考试的复习资料，认认真真看了起来。
她想明白了，活着比死要难很多很多。
如果都选择容易的路走，那么两眼一闭跳楼最容易了。
可她不想做一个懦夫。
人生而为人，总要试着去和命运反抗一回是不是？
只要还有一线机会，她不想放过……
她要考取律师执照，她要寻找机会，离开白夜渊的掌控。
这条艰难的路，她不能再动摇了。
读书的时间总是很容易就过去了，中间傅青云又来了一条消息，发了几张照片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