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生财,说白了就是用一根线去出千。
识破了那个女人是怎么出千的,紧接着我就懂了她刚才是怎么变得我的牌了。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并没变了我的牌,我送进牌楦里的那张牌根本就没动,现在还躺在牌楦里面呢,等一会荷官发牌的时候,第一张发的就是我那张牌。
真实的情况是,刚才我在送牌的时候,她也出千了,不过她出千的方式并非是送牌,而是把用头发事先固定好的牌给拉到了前面。
可能有的人会说,一根头发而已,能拉得动牌?
这就要事先做手脚了。
比如用头发绑牌的时候把受力的地方变成最上面,那么这样一来把牌从被‘夹着’的状态下拉出牌来就并非不可能了。
从被夹着的状态下拉出来之后,再拉扯到最前面这一个步骤,就相对比较容易了。
可能有些人会觉得这样的出千手法太冒险了。
我要说的事,任何一种出千手法,都非安全。
送牌难道就不冒险吗?水云袖就不冒险吗?过桥就不冒险吗?
同样的,都冒险!
降低风险的办法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练,苦练苦练再苦练。
就如送牌,我练了多久,四五年了我才敢在赌桌上用。
而一线生财这样的出千方式,想来那个女人练的时间也不短了。
看了那女人一眼后,我没再上赌桌,而是在赌场里面闲逛起来。
逛着逛着,我突然发现有那么几个人出现在了赌场里面,那几个人并非赌客,也不是赌场里面的打手,但我看得出来他们的气质不一般,一看就是混混,而且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混混,是真正在道上混的那种混混。
我眼睛眯起,心里知道这几个人肯定是孟小九找来的人。
他已经注意上我了,不过他没露面。
孟小九这个人,果然阴险!
他如果露面了,看见我了,他不好办,因为这样一来他就不好出手收拾我了,毕竟这里是他的赌场。
我如果在这里出了事,或者是出了赌场之后出了事,那么跟他绝对脱不了干系,他就是有九张嘴,到了六哥那也是他不好解释。
毕竟我俩有仇这是谁都知道的事,而我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他赌场里面,或是出了他的赌场后就出事了,他怎么解释的通?
而他没露面,那就好说了。
一口咬死,他在夷州根本就没有赌场,也一口咬死,他更不知道我在夷州去过什么赌场。
那么我出了事情跟他还有关系吗?
没关系!
所以说这个人阴险,简直阴险到了骨子里去了。
我很想将计就计的给他来一招,那就是直接上去找他,我就不信我时刻跟他在一块,他找来的人还能把我怎么样。
不过我也知道,这个办法肯定行不通。
别的不说,他搭不搭理我就是一道坎。
万一我去找他,他根本就不见我,或者还让人轰我走,那就得不偿失了。
捏了捏鼻子,我脑子疯狂转动,想着各种脱身的法子。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孟小九真是下了狠手了,足足叫了四个人来对付我。
那四个人分别穿着休闲的衣服,但发型出奇的一致,都是短平头。
脖子后面都有同一个纹身,一个黑色的虎头。
夷州赌王黑虎的人?!
我心里一惊。
本来我就认为这些人不一般,现在看来,这四个人比不一般还要不一般。
在夷州混到赌王那个地位,手底下能没些人?
就如六哥,他手底下可不仅仅只有我们这样的一群老千。
赌场也好,赌船也罢,都是有看场子的人的。
像赌船上,一艘赌船上至少有三十多个看场子的人,这些人的手底下可都不干净。
而这些人在赌船上只听一个人的命令,那就是六哥。
如果六哥不在,他们也会只听一个人的命令,那就是把头。当然,并不是我这样有水分的把头,而是如张哥那样的实权派把头。
别的不说,我起码得先给六哥派给我的那四个人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到赌场来接我。
但我心里清楚,这个电话打出去之后,估计孟小九马上就要赶人了,要么是让那几个人直接在赌场里面把我给抓了。
打这个电话的风险太大,信息也不能发,保不齐孟小九一看出不对来就会让那几个人现在就动手。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做事还是欠考虑,在来之前,我就应该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到的,如果一开始把那四个人也带过来……
不,如果我一开始就把那四个人都带过来,鬼知道孟小九会从黑虎那里借调多少人过来对付我。
所以,从根上讲,我这次来孟小九的赌场有点孟浪了,尽管在来之前我已经做了一定程度上的变装。
但这变装也是有水分的,我只是弄了弄头发,戴了副眼睛而已。
我的本意其实是让孟小九既能发现我,也最好别发现我。
而现在好了,玩脱了。
最安全的做法应该是,今天晚上我就跟过来看看,然后回去,等寻到一个孟小九不在赌场的机会,我再带着人来赌场,然后闹一场,还不能闹得太过火,让孟小九知道我来赌场了即可。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而现在的做法,真不太行。
我一边想办法一边在赌场到处走。
时间不长,我突然看见那个女人去了卫生间。
嗯?!
我眼睛一亮,随后不假思索的也去了卫生间。
我当然不是去上厕所的,厕所里面也不可能有窗户给我跳,毕竟我是去惯了赌场的人,赌场里面的厕所,那都是在窗户上装着防盗窗的,而且质量绝对有保证,想跳窗而逃,太天真了。
我真正的想法是……
趁着人不注意,我从男卫生间直接进了女卫生间,并在门口等着。
当那个女人出卫生间时,我直接上前一步,一手挽着她的手,一手顶上了她纤细的腰肢。
“别动,子弹可不长眼。”
那女人的身子瞬间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