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昏暗的审讯室里,只有我一个人在。
来南国半年不到,我甚至已经是二进宫了,第一次是因为张治张亮的事,这次则是因为齐国源。
就是以前在国内,我都没有进过宫,第一次进宫是在赌城,再有就是南国这边的两次。
这么一想,内陆真是我的福地,做了十多年的老千,抓了几年的千,愣是没被抓过。
想着想着,我苦笑出声,而苦笑之后就是严肃。
这一次跟上一次可不一样,上一次我身边有苏锦,而且我还有个‘帮忙’的身份,审我的人更是阮兴强,这个跟豹哥有关系,跟顾铭也关系莫逆的人。
然而这一次,是齐国源,致使我身在这里的原因跟上一次相比,那更是没有可比性,搞不好我都能被齐国源整死在这小小的一间屋子里。
正因为此,u盘更不容有失!
不知道多久过去,但起码有两三个小时了,我所在的审讯室外才传来声音。
“咔咔……”
铁门打开,两名面色铁黑,阴沉着脸的汉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也就在他们走进来的同时,外面的廊道内走过两人,准确的说是两个人架着一个人。
那被架着的人双腿拖地,且一条腿成不正常的弯曲形状,显然是已经断了,脸上更是鲜血淋淋。
我眉头顿时皱起,这人不是彭宏宇吗?!
疯了!
在警局里面,竟然把堂堂的副局长之一给折腾成了这个样子,齐国源简直疯了!
“看什么看!”
也就在我看着时,一个警察冲我怒斥一句,随后重重地关上了铁门。
“砰——”
铁门紧闭,屋内再次陷入昏暗之中,就犹如一个铁王八,而在这个铁王八之内,我就是那个连生死都不由自己说了算的人。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说的就是我现在的这个状况。
“啪——”
就在这时,一个警察把一个记事本重重的摔在了我座位对面的小桌子上,随后两个警察死死的盯着我,并坐了下来。
“姓名。”那个拿着记事本的警察面无表情的冲我喝问一声。
“杨小六。”
我在南国的身份可不就是杨小六。
“杨小六?放屁,我在问你的真名!”
那负责记录的警察猛的一拍桌子,大声冲我质问起来。
我一摊手:“警官,我的真名就叫杨小六,不信你可以去查。”
两个警察皆是面色阴沉的看着我,那个非记录的警察冷声问我:“据我们初步调查,你是偷渡到南国来的,你的名字也根本不叫杨小六,而是叫杨飞!”
我先是点了点头,随后说:“证据,警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不管你说什么话,可都是要讲证据的。”
记录的警察冷笑一声:“既然你说到了证据,那我问你,谁能证明你是杨小六,而且还不是偷渡到南国来的?!”
“阮兴强。”
想都没想,三个字脱口而出。
随后我笑说:“就是前任岘港警局局长,如果有什么疑问,你们可以去问一下他。”
两个警察没话了,但眼睛依旧在死死的瞪着我,似乎要用眼睛瞪死我似的。
“年龄。”
好半天,那个记录的警察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胆就没胆,干嘛还要装的这么冷厉的样子?
到最后,还不是妥协了?
也是,阮兴强现在于南国警察总局任职,借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去找阮兴强质问。
“30。”
笑过之后,我老老实实的回答。
“你涉险绑架,涉险威胁公务人员……说说吧,你的动机是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我回答了年龄之后,那个负责记录的警察自然而然的问我,好似已经吃定了我似的。
我连连摇头,说:“警官,我刚刚才说过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凡事都要讲证据的,你说我绑架,说我威胁公务人员,有证据?”
“啪——”
我话音刚落,那非记录人员拍案而起,满脸的怒气。
“要证据是吧,给他看看彭宏宇的证词,我看他还怎么狡辩!”
我心里一动,面上则是不露生死。
那名记录警官拿着记事本走到了我面前,翻了翻,随后给我找了一张血迹斑斑的一张纸拿给我看。
“看看,彭宏宇都交代了,是你和顾铭威胁他去了源局长的办公室,让他行偷盗之事,致使警局丢失重要文件,这罪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我认真看了看,尤其是那上面按着的彭宏宇的血手印。
“警官,你们这算不算是屈打成招,要知道,对嫌疑人用刑可是违法的,你们是知法犯法。”
我认真的看着警察,心下则在急切的想着计策。
现在看来,彭宏宇很显然是被屈打成招了,这对我,或是对顾铭,可都不是好事。
“我用你教给我法?!”
另一个警察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指着我的鼻子大吼:“你认是不认!”
我摇摇头,直视他的眼睛:“我为什么要认?”
刚说完,那警察的拳头已经怼在了我脸上。
“你认不认?!”
我身子都被这一拳给打的摇晃不止,要不是因为我坐着的椅子是被固定在地上的,而我又是被固定在椅子上的,我都得飞出去。
而受了这一拳,我左半边脸先是一麻,紧接着就是剧痛,嘴里也漫出又咸还有点腥的味道。
张了张嘴,血立即在我嘴里流出。
“你认,还能少受些苦。”
那个没动手的警察好整以暇的看着我,还做出了一副好言相劝的样子。
我没说话,反而笑了。
刚露出一丝笑,另一个警察的拳头又印在了我的脸上。
血自我嘴角流出的更多,而接下来就不仅仅是拳头了,还有警棍!
双肩,胸腹,起码七八棍子,打得我浑身如过电般麻木,更有剧痛传遍全身,还伴随着酥麻和酸痒。
“咳咳……”
我不自觉的咳了两声,有血在我口腔里面往下流,呛到了。
“认还能少吃点苦头。”
“你认是不认?!”
两个警察,一个对我拳脚相向,一个对我好言相劝,可谓是一个黑脸一个白脸,做戏做的那叫一个全面。
“你们就这点本事?”
说着,我勉强笑了笑,又说:“回头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