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圈能给杨先生提供帮助。”
燕九的话很直,也很白。
“据我所知,杨先生树敌不少,起码,在赌城这块,金沙,老六,不会让杨先生好过,而大圈,可以帮大元。”
看得出来,燕九做过很多的功课。
不过,我和老六有仇,势同水火。而且这几天已经斗了一波,想来这在赌城已经不是秘密了。只要有心,稍微查一下,他所说的这些都能查到。
“能帮我的人有很多。”
我淡淡回复,事实上,如果我想,帮手确实很多,不说何家之类,就说南洋商会,那可是足足九家财阀!
既然不缺帮手,又为什么要大圈帮忙?
日程生活里,请朋友帮忙搬个家还得给条烟请个饭,更枉论江湖上的帮忙。明面上是帮忙,实则就是无利不起早,指不定有什么阴险算计。
我又接了一句:“况且,我也并不需要人帮忙。”
燕九面色变了变,但他显然早有准备:“多个朋友多条路,杨先生何必把自己的路堵死?”
威胁?
我淡淡笑了笑:“蛋糕就这么大块,自己独享,虽然快乐却未必吃的完。切一切,分一分,每个人都有的吃,大快人心。但一块蛋糕的分量,只够这么多人吃,难道谁会把到手的美食转手送给别人?”
“会这么做的,大概只有傻子。”
淡淡扫了一眼燕九,我又说:“燕先生以为,我是傻子,还是南洋商会的九家,都是傻子?”
话落,燕九虽然面上没什么变化,但眼神深处却充满了忌惮。尽管那忌惮藏得很深很深,可还是被我看出来了。
嘴角为不可查的一勾,威胁谁不会?
而且对比他的威胁,我的威胁明显更有力度。
“杨先生……”
不等燕九再说什么,我已经抬手打断:“看在邵老的面子上,大圈想跟南洋合作,并非不可能。”
燕九面色一喜。
我又道:“但不是现在,而是这场乱局之后。到时,如果大圈颗粒无收,可以选择来南洋挂靠一家赌场。”
这句话说完,燕九面上的喜色顿时僵住。
其实不管是对于山口组来说还是对于大圈帮来说,开挂靠赌场,都比较鸡肋。
赚钱固然能赚钱,却远达不到预期。
在赌城开赌场,百分百的利润,其实真正流入到老板手中的,只有百分之五十。
首先,上税就得上百分之三十九!
在赌城,企业博彩所得收益,都需上缴百分之三十九的税。
其他的中介费,工资奖金,设备等成本算下来,百分之十左右可能都打不住。
而挂靠赌场还有个挂靠费,这个费用既要跟博彩经管司那边算,也要跟牌照持有人算,如此一来,百分之二十左右的收益又没了。最后只剩下百分之三十左右。
“杨先生,挂靠费是不是……”
皱眉想了一会,燕九有些心动,但还是比较犹豫,提起了挂靠费的问题。
我淡淡道:“看在邵老的面子上,挂靠费可以少,但不能没有,而且必须在规矩之内。”
言下之意,就是有熟人的面子在里面,让利也要合理,指望南洋商会不合理的让利,那是不可能的。
燕九干笑一声,突然话锋一转:“听杨先生的意思,似乎……南洋会有收获?”
我但笑未语,既没否认,也没承认。
燕九心知我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于是便又把话题转了回来:“如果最终所得在百分之三十以上,即便是挂靠,也不是不行,如果最终所得在百分之三十以下……”
言下之意,百分之三十以下,大圈就没什么兴趣了。
斜了一眼燕九,我淡淡道:“即便是百分之三十,也稳赚不赔。”
只打比方说数句可能感觉不太清晰,那就以新葡京为例,用实际利益算笔账好了。
新葡京一年的红利在两百五十多亿,扣掉百分之三十九的税收,那就是一百五十多个亿。再扣二百五十亿的百分之十抵掉成本和中介之类,最后就剩一百二十五亿了。
如果新葡京是挂靠赌场,那么还需再减百分之二十左右的挂靠费,最后所得就是两百五十亿的百分之三十,也就是七十五亿。
以山口组和大圈帮的财力,在自己的地盘多开几家赌场,也能赚这个数,何必长途跋涉的到赌城来开赌场?
所以,对这两者来说,挂靠赌场显得比较鸡肋。
可换个角度说,在别的地方开赌场,会有些风险,可在赌城这里开赌场,稳赚不赔!
法律,人人都有法律意识,而在大部分地方,赌博都是违法的,那些敢冒着风险去地下赌场赌博的,毕竟是少数,百分之一就算不错了。
可赌城是亚洲最大的博彩中心,在这里赌,没有任何的负担。所以来此的人非常多,那些大赌场,每天爆满,节假日更不用说了。
独特的地理位置,独特的法律环境,铸就了这样一个独特的地方。
在这里竖起一家赌场来,收回成本或许要用个几年时间,但几年之后,大可坐享其利,且会逐年累计。
“哗——”
正这时。
一声脆响响起!
所有人,无不看向声音响起的地方。
我也是。
而且看过去后,眼睛定格在一个人的身上,我就再没移开过!
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