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月一路跟在君北齐的身后,无数次看到他衣服后背神色的痕迹,却只以为是摔下来的时候蹭脏了衣服。
现在看到一手的血,她才反应过来,那根本不是衣服被蹭脏,而是他受了伤,所以身体一直处于极限的状态。
但是他担心她一个人会害怕,强撑着没有倒下去,直到看到有人烟,精神力才一松之后摔倒了。
恐慌的情绪在南初月全身蔓延,她先是低低的喊了一声:“君北齐……”
然后她整个人好似不受控制一般的喊了起来:“救命啊,来人啊了!”
不知道喊了多少次,终于有农户听到了她近乎绝望的哭号之声,七手八脚的将人抬了回去,并且唤来村里的赤脚医生进行诊治。
对方检查了一番之后,点头说道:“放心吧,都是皮外伤。只是受了伤,又没有休息,才会体力透支。我已经给他敷了药,休息几天就好了。”
南初月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慌乱的大脑也慢慢的清晰了起来。
她看得出救助他们的这户人家很是朴实,但是他们的身份实在是宣扬不得。
原本就是被袭击才跌落悬崖的,若是周边还有探访的人,岂不是惹来了大麻烦?
在君北齐醒来之前,她必须最大程度的隐藏他们的身份。
抬手擦了擦眼泪,她对着面前的几个人深深地施了一礼:“多谢几位的救助,若不是有你们,只怕我哥哥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你们是兄妹啊。”收留他们这户人家的农户主人点了点头,然后又很是同情的说道,“你们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哥哥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南初月刚刚擦过的眼泪又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落了下来:“我们本是西离城的商户,这次是带着货物途经此地,却不想遭遇了山匪……”
后面的话已经不需要说了,众人面上的神色已经显现出他们知道了后面的场景。
“姑娘,别怕,到了这里,你们就安全了。我姓孙,你和你哥哥暂时住在这里吧。等到他伤好了,再做别的打算。”
“多谢孙大叔,你的恩情,我和哥哥一定会铭记于心。”南初月说的很是真诚。
“举手之劳,不用客气。”孙大叔笑了笑,“只是不知道姑娘和你兄长怎么称呼?”
“我叫南小月,我哥哥叫南小山。”
孙大叔点点头,对着自己的女儿说道:“玲儿,快去带小月姑娘洗漱一下,吃点东西。”
“哎。”孙玲是个爽朗大方的女孩,答应了一声就牵着南初月的手离开了。
原本南初月是想守在君北齐的身边,但是这一路跋涉,她也觉得自己身上着实有些味道了。当即就跟着孙玲去洗漱一番,同时也从孙玲打探出了一些消息。
这个村庄地理位置相对比较偏僻,距离最近的城镇也有上百里的路程。
想要和玄五他们联络上,怕是有的等了。
不过看在这里暂时安全,她倒是也没有太过着急。
洗漱完毕又吃了点东西,南初月就让孙玲给自己准备了些热水,想要去给君北齐清洗一下身体。
却不想孙玲面上露出羞赧的神色:“就算你们是兄妹,做这样的事情……”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南初月心里却明白了过来。
他们是兄妹的身份,该避开的地方还是得避开。
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不去还有谁能去呢?并且这孙玲羞赧的神色里,还透着几分面红心跳,分明是对君北齐有心思!
不知道为何,南初月觉得自己心里瞬间不舒服了起来!
她伸手接过孙玲手里的家伙式,就笑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现在我不帮他擦洗,还有谁能帮他?”
说完不给孙玲开口的机会,她转身就近了君北齐躺着的房间。
放下东西之后,她还不忘将门关上,同时插上门栓。
想到孙玲对君北齐的觊觎之心,她跑过去三下五除二的扯掉了君北齐身上的外衣,嘴上还嘟囔着:“以前就觉得你是个闷葫芦,没人会喜欢。想不到你受重伤昏迷了,反而还有了套话……”
话还没有说完,南初月就发现了不对劲。
擦洗身体不能只擦上半身吧?可是让她脱了君北齐的裤子,再为他擦洗……
此时的她早已没有了之前在外面对孙玲慷慨激昂的姿态,一张脸红成了苹果,手伸在半空中完全不知道作何反应。
就在此时,躺在床上陷入昏迷中的男人,突然轻声说道:“月月,跑!”
他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担心自己吗?
南初月有些感动,当下也没有继续耽搁,以最快的速度将他的裤子扒下来!
可是为他擦洗身体的时候,一张俏脸却忍不住红了无数次。
等到所有的事情都整理完之后,她的脸还是滚烫的。
但是看到之前一直紧锁眉头睡得很不安稳的君北齐,眉头平缓下来,南初月的唇角勾了起来,面上都是喜色。
她也没有按照孙家的安排去和孙玲挤一张床,而是靠坐在君北齐躺着的床边,就那么一直守着他。
等到天空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君北齐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模模糊糊之中他就看到了靠坐在床尾的南初月。
此时的她穿着孙玲的衣服,明显有些宽大,将她整个人显得更加的娇小玲珑。
只是纵然是布衣,依然无法隐藏她那张精致的脸。
看到她无恙,君北齐松了一口气。
他动了动身体,才感觉到疼痛感阵阵袭来,让他不自觉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就这么不大的动静,让南初月立即蹦了起来。
“怎么了?”她立即凑到他面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哪里痛?”
还没有说完话,她就发现他的眼睛很亮,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让她有一种无处可逃的感觉。
心口好似有一只小鹿疯狂的冲撞着,让她有些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可是她还没有低下头,他突然抬起手扣住了她的肩膀,轻轻地往下一扯,他的唇就贴上了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