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拿起牙刷,看着眼前的一面大镜子,她却咧嘴而笑,“呵!长得倒是还不错,就是为什么这么倒霉?”
挤了牙膏沾水放进嘴里后,她边刷牙边念念叨叨,“我喜欢的人离开我,喜欢我的人又不能跟我在一起,我喜不喜欢的却一大堆不得不赶走……”
此刻的她回忆起过去的人,过去的事,不禁暗暗落泪,不是她想绕口令,事实就是如此。
她韩溪芸从小才华出众,长的也一副惹人疼的模样,喜欢她的人估计能绕着长城排队!
而她喜欢的那一个……
现在在哪?在忙什么?还是她的唯一吗?
“呜呜呜……”
想到这里她的哭声已经忍不住了,扶着洗手台浑身发抖,“讨厌鬼,你到底在哪里啊呜呜呜呜,我想你了。”
嘴角的泡沫还没洗,她却只顾着伤心,又抬起眼皮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泪眼模糊的她仿佛看到了一个肮脏的疯女人。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
她着急了,开始跟自己较劲起来,打开水龙头捧起一捧水就泼在镜子上,试图将自己的影子打散。
不过,这面镜子似乎非常给力,那水刚泼上就成股流下,不留一滴水珠,也让镜中人的样子依然保持不变。
可见这里的服务员在卫生这方面做的还是可以,镜子干净成这样。
“哈!怎么会这样?不是这样的!”
韩溪芸不知道哪里忽然爆发出来的情绪,现在想收住都难,跌跌撞撞的扶着墙走进冲浴室,站在淋浴下。
她连衣服都没心思脱下,打开出水开关就站那边让水流尽情冲刷。
“哈哈哈……”
她像是疯了一样狂笑起来,眼角的泪痕随着水流冲下……
直到听见敲门声,她才猛地惊醒,“我在干什么?”
“啪”的一声,牙刷掉在地上,她眨眨眼一阵迷茫,伸出颤抖的手关掉出水开关,接着面无表情的一步步走出浴室。
“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还没停,可能是服务员送饭菜过来,韩溪芸正打算走出去开门,半道却“哈秋”的一声把她自己吓到了。
不仅打了喷嚏,浑身还一股冷意,她才意识到自己快要感冒了。
“宝宝,妈妈可能是疯了,呵呵呵!”
她绕回去浴室拿了件浴巾紧紧包裹着身子,又拿了条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才拖拉着拖孩走向房门。
到了房门前,她还记得用毛巾披在头上,围住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将房门稍微打开一条门缝,探出眼睛瞄了瞄门外边,是送饭菜过来的服务员没错,她才敢把房门开大一点人服务员进来。
她一直挺好奇隔壁房间的那位为什么还在踢墙,是真的打算把墙踢倒吗?
趁着这时候,她悄悄探出头,侧过身子扶着门框看向隔壁房间。
只见人家房门虚掩着,一股浓浓的酒味从门缝传出来。
“呵!在里面喝酒吗?跟谁一起喝呢?”
韩溪芸好奇心更加强烈,放下自己房间里的服务员跟饭菜不管,蹑手蹑脚的躲过去隔壁房间,悄咪咪的扶着那虚掩的房门。
让本小姐看看你究竟在干什么吧!
终于鼓足勇气,她双手轻轻一推,把那门缝开得更大。
透过门缝,她稍微看见了房间里的情况。
只见地上躺着四五个空的红酒瓶,而在一旁正好趴着个发酒疯的男人。
楚江栎,原来你来这边不是为了找我啊!躲这里喝个烂醉是什么意思?
见他一边嘎嘎笑,一边努力踹着脚,韩溪芸忽然感觉心中一股怒火!
许是察觉到了什么,楚江栎忽的一下子扬起头,瞪着两颗圆溜溜的大眼珠子就看向韩溪芸。
“咦——韩溪芸?我亲爱的——”
楚江栎醉醺醺的嘀咕着,还冲韩溪芸嬉皮笑脸的,说话就要爬起来了。
“你你你——别过来哦!”韩溪芸吓得结巴,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我就……我就不过去了,嘿嘿嘿……”
趴地上的楚江栎想爬起来却浑身没劲,又笑嘻嘻的趴回地上,双手摆动着,以为自己可以在地上游泳。
看到他这样,韩溪芸又气又想笑,连忙捂着嘴不敢发出声。
不过他——到底怎么了?难道只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
脸也没洗衣服感觉也没换,浑身脏兮兮的,就像大街上流浪了好几天了。
刚住进来不到一会,怎么就喝成这副酒鬼模样?
韩溪芸到底还是心软了,看到他这副模样感觉浑身难受,如果说他最近一直是这个样子,那得多遭罪?
小宝宝,你爸爸到底怎么了?你说妈妈要不要过去……帮他?
“唔——哇——”
就在她犹豫不决时,楚江栎可能是笑得太激动了,忍不住难受的作呕一声,接着那张嘴巴就直接亲在地板上。
“哇——哇——”
接连几声下来,在他趴着的那块地方,一滩刚刚呕吐出来的~还散发着热气,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酸臭味,伴随着酒精味……
韩溪芸皱紧眉头憋住了气,仿佛这一刻她就要跟着殉葬!
楚——江——栎!
她气得拽紧了拳头,恨不得上去狠揍一顿还趴在呕吐物中的男人。
“啊——臭!是谁!谁这么臭啊!”楚江栎眯着眼睛又抬起头,双手在那滩呕吐物上面摆了摆去,还一脸嫌弃的大声嚷嚷。
他还真当自己在泳池吗?
韩溪芸无奈的闭上眼睛,转过身面朝着外边深呼吸了一下,“哈!终于,又活过来了!”
这时候,服务员刚好从她的房间出来,看到她站在这边,而房间里面就是一个男人酒醉的声音,服务员忍不住搭话:“小姐,需要帮忙吗?”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却立马一口回绝了那个服务员,“不用了谢谢。”
看着服务员离开的背影,她是多么想重新叫回人家。
听着楚江栎还在房间里边嘻嘻哈哈的,她感觉到人生无比绝望,抬起手使劲挠挠头,把头发都给抓的乱七八糟。
“啊!我究竟想干什么啊!”
她这个千金大小姐,怎么说也没伺候过这么肮脏不堪的醉鬼,要她帮忙处理别人的呕吐物,想想都感觉难为情。
“要是白医生现在出来就好了!”
无助的她终于想到了白冕之,眼神还有意无意的瞟了瞟隔壁的隔壁房间。
“他难道不在房间?这个时候能去哪啊?”
撅起嘴,皱紧眉,一脸发愁的她又不忍心就这么放任楚江栎趴在那里。
犹豫许久,她终于还是坚定了眼神迈开腿,紧接着就把房间门“啪”的一下紧紧关上!
进入楚江栎的房间,她第一步就是将两三扇窗户通通打开通风,至于为什么要关紧房门……
有点“家丑不可外扬”的意思吧!
紧接着,她就来到楚江栎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自己脚下的醉鬼,“喂!楚大叔!”
她撅着嘴一脸委屈,为什么自己又要来伺候这个挨她一千刀都不过分的臭男人?
“楚江栎!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现在我就在这里,你快点起来啊!”
……
发现自己是真的傻!
就这么跟一个醉鬼说话,也就她韩溪芸“单纯”了!
她怒火中烧,无奈又郁闷,喘了口大气才小心翼翼的蹲下,仔细看着眼前一醉不醒的男人,“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麻袋需要吗?”
看着面前的呕吐物,这会儿她倒也不觉得恶心,反而开始同情楚江栎了。
只见楚江栎满脸通红,青筋暴起,好像是酒意上头了,难受的他一直吹气着,又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喂?楚江栎?你怎么样了?”
见他这样,韩溪芸知道他肯定是酒劲上来了,毕竟自己也是个酒鬼,以前也有过喝醉酒的难受时间。
没有被搭理,她也只能尽量降低自己的身子,探过去双手将楚江栎从那滩呕吐物中捞起来。
“一个大男人喝成这样,你也不怕你儿子笑话!”
她一边埋怨一边小心翼翼的扶着楚江栎,也是怕万一再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扶倒是能扶起来,但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直接将他丢床上睡觉?还是拖到浴室去?
“不过喝醉酒好像不能洗澡,但你又把自己吐得浑身臭烘烘的,虽然……本来也能把路人熏跑。”
她说着便回想起早上楚江栎刚到门口那会,路人跟他走一起都一脸嫌弃的躲开了。
“哎呀!不管了!先把你拉走再说吧。”
紧接着又喘了口大气,韩溪芸终于拽着酒醉不醒的楚江栎往大床那边走。
“你是猪吗楚江栎?怎么可以这么重?”
可能是听到有人骂他是猪了,楚江栎咯的一声乐呵呵回应:“我怎么可能是猪?你全家都是猪我也不可能是猪!知道吗?猪——”
“啊?”
听到他这些话,韩溪芸气得顿时停住脚,咬着牙瞪着眼,那眼神——恨不得现在就把手中的臭男人暴打一顿!
估计将他丢进猪窝都不解气!
“楚江栎!你又惹到我了!”
紧接着“嘣”的一声巨响,楚江栎被狠狠摔在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的,不过一会儿他又呼呼大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