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司徒清手里的匕首就要没入血肉之中,黎舒画也只是冷笑了两声,说:“你不会真以为,我会在乎你是死是活吧?”
“什么?”司徒清的脸色陡然又白了几分。
黎舒画冷然道:“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对你没有分那样的心思,不可能娶你,即便是留在我身边为奴为婢女,我也一点都不稀罕。”
“为什么?”直到现在,司徒清都还存有一丝幻想,认为黎舒画之所以坚持不娶她,是因为云雀儿不同意,并非他真的对自己毫无感情,只是相比起来,她的分量还不够云雀儿那么重罢了,但他肯定不舍得她死的。
“我究竟哪里比不上这个女人?论身份地位相貌,我哪里比她差了?你为什么就这么看不上我?”
“感情的事,是没那么多讲究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有什么理由?”黎舒画眼里只有对她浓浓的嫌弃,看不到一丝怜惜,说出来的话也是句句锥心,“你今天就是真的死在这里,我也不会可惜的,听明白了吗?”
司徒清闻言,握着匕首的手猛地抖了一下,强烈的不甘与怨恨充斥着心房,她看向其他几人,眼底淬出一丝怨毒。
“好,是你们逼我的,今天我死在这里,都是拜你们所赐!”
说罢,右手举起匕首便要往胸\/口刺去。
云雀儿见状忙使出异能,将她控制住,上前夺了匕首,斥道:“见过脑子有病的,没见过病得像你这么厉害的!”
“你还给我!”异能撤去,司徒清瞬间又恢复清醒,扑向云雀儿要去抢匕首,结果被樾紫阳拦下,并一把推倒在地。
“这么想死,我就偏不让你如意,你不是不愿意跟着万将军吗?也好,我就另外给你安置一条去路。”
司徒清艰难地撑起身子,抬头看去,只见他也正看着自己,一脸阴鸷道:“我们军中大多数的将士都还没成亲,甚至是没碰过女人的,总这么憋着,也实在委屈他们了,不如,你便去伺候他们吧,何如?”
“你,你是要让我当军妓?”司徒清骇然失色,“你不可以这么做,我好歹也是个郡主,怎么能如此糟践我?”#@$
“不是我糟践你,是你自己要糟践你自己。”樾紫阳缓缓踱步,笑得令人畏惧,“好好将军夫人不做,非要去给人家当小妾,这不是自降身份?既然你都不把自个儿当回事,那谁还会怜惜你?你要犯贱,我索性就让你再低贱一点,这么做够贴心吧?”
“你……”司徒清后悔了,她为什么要昏了头,去跟这个阎王对抗?当了军妓,她这辈子就完了!
“我知道错了,不要这么对待我。”她赶紧跪下求饶。
但樾紫阳背过身去,不予搭理。
没办法,她只好转而又向云雀儿求情:“圣女,你也是女人,一定能理解我的苦处的,请你看在同为女子的份上,再救我一回吧,往后我再也不跟你争了,真的。”%(
云雀儿是想帮她的,可是方才她一番操作,真是令人作呕,她实在是不想再管她。
“你自求多福吧。”而后拉着黎舒画出了营帐。
“有事了求人,没事就高高在上,咄咄逼人,奇葩年年有,这几年特别多。”
黎舒画反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别气了,为这种人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
云雀儿摇头叹息:“我不是气,是为万将军不值,司徒清差点要了他的命,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却是为她求情,结果司徒清不领情,还嫌弃他,一句问候都没有,就算做不成夫妻,也不该这样冷漠吧?我看,司徒清不嫁给他也好,省得还给他添麻烦。”
“可他们已经拜过堂了,假如司徒清不去做军妓的话,必然只能当万夫人。”
两人说着,各自回去休息。
另一边,樾紫阳见司徒清磕破了额头,哭得梨花带雨的,也有些不忍,加上还另有考虑,便开口说:“不想沦为军妓,就乖乖地回到万将军那里去,照顾他养伤,安安分分地做他的妻子,别再动歪心思。”
“我知道怎么做了,国师放心,我一定好好做人,再不让你们费心。”司徒清满口答应,苍白的脸上还沾着泪痕,额头上的血沿着鼻梁缓缓下流,看起来十分狼狈。
樾紫阳移开视线,摆了摆手,“今晚先休息,明日就过去照顾万将军。”
说罢即拂袖而去。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的时候,樾紫阳特意过去看望万将军,走进军帐,果就看见司徒清坐在床沿,正在给万将军喂药。
“国师来了。”司徒清站起身,给樾紫阳搬了座椅,招呼他落座。
樾紫阳瞟了她一眼,转而看向万将军,“将军今日可好些了?”
万将军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说:“国师放心,将养几日我就能下床,恢复如前了,只是这几天耽搁的军务,要麻烦黎将军他们,真是过意不去。”
“不用着急,你只管慢慢养着,反正我军还在休整,一两月内不会擅动。”樾紫阳笑吟吟道。
“国师这么说,末将也就安心些了。”万将军松了口气,他就怕会拖累全军。
又说了几句,樾紫阳便离开了。
来到外面,刚好碰上也要回城的云雀儿,两人同坐一辆马车,边聊边吃些早点。
“听说司徒清过去照顾万将军了?还是自动去的?”
“她不想做军妓,除了服从安排,还能如何?”樾紫阳微微一笑,“就算再不愿意,也得忍着吧。”
云雀儿点点头:“只希望她能早点想通,老实下来,别再生事了。”
樾紫阳摇头:“只怕很难。”
“怎么说?”云雀儿投去疑惑的目光,“你不是都警告过她了吗?”
“因为她来到这里的目的不简单。”樾紫阳忽然严肃起来,“我怀疑她根本不是来投靠,而是来做奸细的,所以才千方百计地想留在黎舒画身边,你想啊,黎舒画可是我军的最高将领,所知的军机,除了我之外,是最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