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义与郑贰面面相觑，心情陡然凝重了起来。
“不算正道魂魄，那是什么？”郑义惊疑道：“难道说《剑心决》这鬼玩意儿，麻烦奇多就罢了，甚至都不是正道功法吗？”
“不不不。这回真的和《剑心决》没有关系。”余乐解释道：“严格来说，我的魂魄就没有被正道法力祭炼过。”
郑氏两兄弟依然保持着茫然不解，纵然境界高深，寿元悠久，阅历丰富，他们还是出现了‘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认识，但连起来就完全听不懂’的状况。
“可是、你不是灵境一重吗？”郑义问道。
“对啊。”
“而法境十重要想晋升灵境一重，就必须要成功祭炼三魂七魄的其中之一啊。”郑义又道。
“这也没错。”
“而要祭炼魂魄，首先就要以秘法对魂魄施压，使其为了应对困境，自发蜕化，随后再供给大量法力，方能使其蜕化成功。”郑义匪夷所思道：“法力是必须的啊。你既然晋升到了灵境一重，那就必然被正道法力祭炼过啊。”
“一般来说确实是这样的，但我的情况有一点特殊。”余乐做出只有一点点的手势说道。
“是哪里不一样？”郑义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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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在法境十重的时候完成祭炼的。”
“那是什么时候？”
“是人境。”
郑义郑贰：“……”
“准确来说是人境六重。”余乐回忆着当时的情况。
那时正是余乐第二次进入试炼秘境第一层，柳月儿与太叔厉在火山里互相算计，最后情况演变成余乐要操控火山内的法阵，为柳月儿开辟出逃生之路。
而途中由于用脑过度，对三魂之一爽灵造成过大的压迫，导致后者自发蜕化了。
不过真相涉及到太叔厉，所以余乐没有细说，只是说出了最后的结论。
“脑力损耗过度，导致魂魄自发蜕化。这种情况虽然罕见，但也不是不可能。”郑义点点头道：“不过一般遇到这种情况，最终都会因为缺少法力补充，蜕化失败，沦为白痴啊。为什么你挺过去了？”
“因为当时我魂魄里刚好藏着一大堆法力。”余乐顿了顿道：“灵王宫法力。”
随后余乐又把当初如何意外跌落灵王宫，如何机缘巧合破关，如何获得灵王宫法力的事情说了一遍。
郑义听完之后，就一脸‘居然还能这样？你是天选之子，命被老天爷吊着吗？’的震惊表情。
而余乐则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痛苦。
“灵王宫破关奖励的法力乃是纯粹由天地灵气汇聚而成，没有正邪之分，用它完成魂魄的祭炼，确实不会让魂魄带上正道气息。”郑义喃喃道：“不过这也太巧了吧？如果你不是在人境开始蜕变，那么无论自身法力多么薄弱，魂魄都会自发抽取魂魄祭炼，从而使其带上一丝气息。而如果不是蜕变时恰好魂魄内藏着大量灵王宫法力，你更是会直接变成傻子。
偏偏……”
郑义说不下去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不过即便如此，还是不行吧？你晋升灵境之后都过去这么久了，难道你一次都没做过灵境的修炼吗？只要有一次，那你还是正道魂魄啊。”
“不，我真的一次都没有过。”余乐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为什么啊？”郑义不解道。
因为我不想变强啊！余乐心里喊道：而且……
“我手头就没有灵境的修炼功法。”余乐说道。
郑义郑贰：“……”
“没有功法？”郑义像是听到一名富二代说自己穷得吃不起饭一样，“一本都没有？”
“一本都没有。”
“不说本门那一大堆出类拔萃的灵境功法，连《剑心决》的灵境篇都没有吗？”郑义追问道。
余乐摇头。
“为什么会没有？”
余乐想了想道：“因为掌教没给，没提，还急着把我赶下山。”
“可他为什么不给？”
“这我就不知道了。”
郑义呆滞地张着嘴，过了会儿才愤怒地骂道：“他是傻子吗？他不给功法！？”
此时此刻，如果掌教就在这里，听到这话，估计会大喊一声冤枉。
他当然不是故意不给，也不是临时忘了。
他单纯只是不敢给而已。
毕竟有前车之鉴在，掌教当年给余乐《剑心决》的法境篇，然后把他丢进秘境，自己修炼，结果余乐愣是给练出了个九炼剑心。
这回要是再给余乐《剑心决》的灵境篇，让他问剑行的时候自个练，谁知道会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能练出九炼剑魂还好，万一直接练暴毙了呢？
不给其他灵境功法的理由也是这个。
再加之掌教寻思以余乐的实力，完成问剑行花不了多少时间，所以他就打算把灵境功法扣着，等余乐问剑归来再给他。
到时候让他在自己眼皮底下折腾，万一真出事了也来得及援救。
谁知道余乐不按套路出牌，一路直奔东魔……
而郑义气完了之后，他望着余乐，表情逐渐变化：“但这么一来。”
灵境四重的魔道修为，从头到尾完全隐蔽的正道气息……
郑义心中冒出了一个念头：无懈可击的伪装！
绝对没人能够识破他的身份。郑义心道：余乐的伪装是依靠两名天境的协力，《剑心决》的特殊功效以及诸多巧合构建而成的。先不提两名天境有多难得，这世上知晓《剑心决》的人只有寥寥数人，还都在问剑门。那诸多巧合，也是一般人想也不敢想的。
已经没有阻止他的理由了。
“我明白了。”郑义叹气道：“郑贰说得对，你确实是有深思熟虑过。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准备如此充分，就算是潜入元魔宗，也远远算不上是自杀行为。”
“所以……”余乐一脸期待。
“如你所愿，我们会帮你继续魔道问剑。”郑义说道。
“耶！”余乐忍不住欢呼道。
费劲千辛万苦，老子的作死之旅总算能够继续了！
“啧。”郑义见状笑骂道：“臭小子。”
“行了，不要嘚瑟了。既然决定要做，那么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准备吧。”郑义起身道：“你尽快把魔道修为提上去。我和郑贰负责更改你的容貌体型，消除正道气息，伪造魔道气息，还有帮你设计来历，免得到时候被人问出马脚来。需要做的事情多着呢。”
“嗯。”余乐点点头，正要开始修炼。
忽然，他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感觉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很重要的环节。
紧接着他脸色一白，他知道自己忘了什么了。
系统系统系统！他在心中狂呼：按照我现在定下的计划潜入元魔宗，我的死亡率是多少？
系统：……请宿主不要嚣张，凡事皆有意外。
余乐顿感不妙：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死亡率到底是多少？你给我准信啊！系统！系统你说话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