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泽这个承诺,虽说不上有多大,但也将自己的态度,全然的表露给了在座的诸位。
原本还有对赵永乐这人不怎么上心的也纷纷开始关注起来的,这位看起来年纪尚幼的少年。
“这不过就是个十六七岁样子的孩子,为何能够得到梁会长如此青睐?”
“他你都不知道啊,这人叫赵永乐在长安城那可是出了名了,最近这两三个月出尽了风头。在长安城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了。”
“不是吧,就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也能在长安城混出如此大的名堂,难不成是他们长安城如今没落了,推不出什么人来了?”
“王兄此言差矣。这赵永乐可当真是有一手本领,特别是他们酒楼推出来的那酒水,菜品。简直是,中原大地也无人能及!”
“李兄这话说的是不是夸张了些?当真有那么好?”
“那是自然。若不然,为何我等喝的便是这长安城土酿的酒。而会长他们喝得,偏偏就是那赵永乐他们酒楼,所酿造出来的赵家酿!”
“竟有此等事,没想到这人看着年纪轻轻便有了此等成就,日后前途无量啊!”
“可惜了我扬州商会,这10余年来增长迅猛,殊不知这长安城都已经出了这号人物了。”
身边的人们所说的话就像是一把刀子,一刀一刀的切在赵文的心头上。
赵文感觉自己脸上红彤彤的,他大放厥词说出那番话来,如今却要被人这般羞辱,但凡是要些颜面的人都难以忍受这样的事情。
可他又如何发作,如今那赵永乐就在副会长柳承泽的身边坐着,两人那相谈甚欢的样子,哪有他赵文插话的余地?
赵文心里憋着烦闷,冷眼瞅着赵永乐心想,若是这眼神能将那赵永乐给杀了他,一定将赵永乐千刀万剐,再送下地狱下那油锅,绝对不让他有片刻的闲适。
可眼神毕竟是不能杀人的。而且雪上加霜的是,寒春妹妹迈着小碎步,从后面款款走了出来,径直的走到那赵永乐的身后。
赵文死死地,盯着柳寒春的一举一动。柳寒春手上捧着一个小瓷盘,盘子里装的是一些下酒的小菜。她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轻声地对坐在赵永乐旁边的柳承泽说:“孙女特地准备了一些下酒的小菜,给爷爷尝尝。”
刘承泽会有些意外的,在柳寒春和赵永乐两人之间多看了几眼。
片刻之后他豁然开朗,哈哈大笑了起来,并如有所指的说:“寒春你这下酒的小菜,可当真是为爷爷我端上来的?”
“那是当然了,若不是为了阿爷那还能为了谁?”柳寒春的脸上挂着桃红色,很是羞涩的辩解道,“不跟爷爷说话了,爷爷总是取笑我。”
柳寒春说着,将那小盘子放在了赵永乐面前,跺跺脚,临走之前还念念不忘地扭头看了赵永乐一眼。
这一眼可没把赵文的心给看碎了。
“好你个柳寒春!”赵文似乎在心中听到了心碎的声音,那一半一半的碎裂,一地的心脏就在胸腔里面不断的打滚。让他的胸里面闷闷的,觉得有什么东西胀了起来,又无比的散乱的扎在内脏上。
“赵兄你怎么了?你没事吧?”梁安颇有些担忧的看着赵文。
自从刚才寒春出来之后,赵文整个人都不对劲了,这身上不停的在颤抖着,好像是在承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一般。
这让梁安非常的担忧。
“没事?”赵文牙关紧咬着颤抖着嘴唇,不知是在问谁。
“赵兄,你到底怎么了?你没事吧,我看你现在状态好像不太好,你不舒服的话我们就先回去吧,这地方也没什么好待的。”
梁安看着赵文这模样,心中越发的慌乱了起来。
两人的争执自然是吸引到了旁边人的注意力,他们全都转了过来看着赵文这一副陷入癫狂的模样,纷纷非常担忧。
“赵家小子没事吧?这是怎么了?碰上什么事儿了?”
“怎么成了这模样了?发生什么事了?你是不是说什么话,把赵文给气了?”
梁安的族中长辈颇为责备的对着梁安问询道。
梁安那叫一个委屈,他可什么都没做。
“我方才就坐在这好好的原本也没什么事,可是赵兄突然看着那边儿神情恍惚,似乎是出了什么问题。”梁安慌慌张张的汇报着说。
“看哪了?”
“就是那边。”梁安指着赵永乐的方向说。
“那边有什么?”
众人都抬着头向着赵永乐这里观望,这可是那里除了,赵永乐跟柳成泽两个人在闲聊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赵永乐看着这边的动静,小心地提醒柳承泽说:“前辈,不知那边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大家好像有什么事要说一样?”
柳承泽看过去,这才注意到赵文轩的身边已经围了一帮人,而且赵文那小子现在正满眼愤恨地向着这边看着,也不知究竟是出什么事儿了。
那两只眼睛红彤彤的,嘴唇发白,而且不停的在颤抖着,像是被什么给气着了。
看着赵文这副诡异的情况,柳承泽也忍不住询问道:“小文那边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状况如此不对,若是不舒服,便去将大夫寻来。”
“刘会长,我等也不知啊,刚才小文他吃着吃着变成了这副模样。也不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问也一言不发,怕是来到了北方之后染上什么毛病吧?”
几人正讨论着那一只陷入癫狂状态的赵文忽然间站了起来,伸出一只手来狠狠的指着赵永乐的面庞。
“你个混蛋,你就是个骗子,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你要把人全都给骗了!”
赵文此言一出,四座哗然。
所有人都惊恐的看着赵文,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间说出这等疯言疯语。
明明这饭菜吃得好好的,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大家也都没了吃饭的心情,只是盯着赵文看着,一时竟没人站出来说话。
场面似乎就这般僵持住了,只有赵永乐还面不改色地与赵文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