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晨缓缓说道:“就是那个时候验尸的成实医生,除了你之外没有别人了。”
浅井成实的瞳孔徒然收缩,房间内的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向她看去。
“不可能的!”毛利兰忽然大声说道:“这不会是真的吧,成实医生。”
谢晨轻轻摇了摇头,用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对着话筒继续说道:“第一次命案的时候,把溺死的川岛先生搬运到钢琴房里是为了支开验尸官,让他回到东京。”
“因为在这里无法进行死于非命的司法解剖,然后在录音带前面制作空白在播放曲子,是要让人对犯案时间产生错觉,这也是为了第二次命案做伏笔。”
“就这样子假造黑岩先生的死亡时间,然后制造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对吧,成实医生。”
目暮警官说道:“可是毛利先生,你刚才说犯人一定是男性啊。”
谢晨没有回答的他的问题,而是说道:“杀人的动机必须追溯到十二年前,钢琴家麻生圭二跟他的家人被杀事件。”
目暮警官惊叫道:“是被杀的啊!”
“是被西本先生、黑岩先生、川岛先生还有前任村长龟山先生所杀的,他们利用麻生先生在海外公演的机会请他从国外买海洛因回来。”
“可是,麻生先生表示不愿意帮助他们,他们四个人害怕这个秘密会外泄,就把他和他的家人关在屋子里面,放火烧了。”
“这些事情全部都写在从灰烬中找出来的乐谱上,这乐谱也就是麻生先生写给他儿子的告白。”
目暮警官疑惑道:“儿子?”
“他还有一个到东京的医院里住院的儿子,这个人的名字就叫做成实。”
“成实?”毛利兰忽然问道:“难道是……”
谢晨继续说道:“成实医生的真正的名字是麻生成实,也就是麻生圭二的儿子。”
“麻生成实?不会吧。”毛利兰惊叫道,不管怎么看成实医生都是一位极其漂亮的女性。
“浅井这个姓恐怕是他的养父母的姓。”谢晨缓缓说道:“对吧,成实医生。”
目暮警官说道:“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为了要替父亲寻仇是吗?”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忽然传来的警员的叫声,“警官,凶手不见了!”
“什么?”目暮警官立即大声说道:“赶快去找,去找啊!”
“公民馆,成实医生去了公民馆。”谢晨大声说道。
当他们到达公民馆的时候,那里已经燃起了大火,月光曲从琴房内缓缓传出,犹如如同倾泻一地的月光一般。
“已经结束了,爸爸……”火光中,浅井成实按下了月光曲的最后一个琴键。
“还没结束呢。”
谢晨推门走了进来,将麻生奎二留下乐谱交给成实,然后说道:“你看这个,你父亲所留下的乐谱上,不是写着吗,成实,你一个人要好好地活下去。”
浅井成实笑了笑,轻声说道:“其实我也想早一点知道啊。”
谢晨说道:“你不是没有看过这个吗?那你怎么会知道你爸爸的事的。”
浅井成实说道:“从以前开始,我就对父亲的死感到怀疑,医大毕业之后我就以女医生的身份回到这个岛上。”
“因为医师的执照上并没有写出姓名的正确读法,可是在侦讯的时候我非常的紧张,因为怕被发现我是男的。”
谢晨轻声说道:“原来如此,所以那个晚上你才会跟我们通宵,目的就是为了要把侦讯调查的顺序延后是吗。”
“当我告诉前任村长龟山我就是麻生的儿子以后,他徒然害怕得自言自语,之后就因为心脏麻痹而倒下。”
“那个时候我就弹我父亲所喜欢的月光当做送葬曲,那个时候起,让我兴起了这次杀人的意念。”
随后,沉默在两人之间降临。
不知是火焰的原因还是什么,浅井成实的脸颊开始发热,眼睛却感到冰冷,她眨了眨眼睛,抑制住了晶莹欲滴的泪珠。
但是,她那玲珑而悬直的鼻梁轮廓模糊,小巧的芳唇也失去了色泽。
火焰爆发出一阵阵声音,火舌就在眼前窜起,外面的人群在火光中有节奏的浮现出来,而后渐渐淡去。
火焰的焦糊气味里,夹杂着一股像是煮蚕蛹的腥气。
片刻后,谢晨微微一笑,然后轻声说道:“我要走了。”
“谢谢你,小侦探……”浅井成实说道。
不管怎么说都已经太迟了,她的手上已经沾满了那四个人的血了。
当谢晨离开火场时,钢琴声再次传了出来,与此同时,消防队员也匆匆的赶了过来,人们前呼后拥地在马路上奔跑。
消防队员拖来了水泵,这是老式手压制水泵,一个消防队员在前头拉着长长的绳索,另一些消防队员则围在水泵周围,这水泵小的可怜。
“已经来不及了,这也许是他最好的选择……”谢晨小声说道。
这个时候,几乎大半个公民馆的屋顶都烧塌了,屋顶被喷上大量的水,但火焰仍旧在蔓延不止,钢琴声忽远忽近的传了出来。
“这是什么声音。”毛利兰轻声说道。
“是暗号。”谢晨注视着火焰说道:“这表示正在弹奏的那个人就在火焰当中。”
他抬头望去,银河好像哗啦一声,向他的心坎上倾泻了下来。
翌日清晨,村沢周一在诊疗所中清醒了过来。
他好像是因为仰慕麻生圭二,所以才会偶尔去调整那架钢琴的音律,那个被殴打的夜晚也是一样。
回去的船上,毛利兰说道:“成实医生打算杀人为什么还要发出警告,或许他就是对爸爸下的挑战书吧。”
“不是的。”谢晨注视着海面说道:“他一定是希望有人阻止他这种杀人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