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登天台东侧围栏一面金色的圆锣发出一声清脆悦耳的撞击声，随后从四周响起低沉而紧凑的鼓点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登天台最外缘的平台上已经被人放置了整整一百零八个巨型红色大鼓，百余个精壮汉子赤着上身，浑身肌肉纠结，挥舞着手中小臂粗细的金属棒，将鼓声捶的震天作响。
“惊天鼓，憾天锣，这次玉虚宫还真是出大力气了啊。”
老乞丐毫无形象地盘腿坐在满是冰雪的地面，一边啃着金黄酥脆的烤鸡，一边看着远处高台上的动静，“啧啧”称奇。
“老爷爷，怎么搞个比武还敲锣打鼓的啊？那个梅宗主好像人缘很好的样子，他是哪个宗门的老大啊？您怎么会叫他梅老爷子，看起来他就不过四十来岁啊？”
杨小倩无聊地蹲在雪地上划着圈，抱怨着怎么比武还没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与林长老搭着话。
老乞丐看上去倒是蛮欣赏杨小倩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解释着说道：“玉虚峰上玉虚宗，昆仑山上号群雄，据说在数十万年前啊，整个昆仑山的大小宗门都奉玉虚宗为盟主，那时候，玉虚宗可谓是风光无限，跺一跺脚，整个隐世宗门的世界都要晃上一晃。”
“而每过一百年，玉虚宗便会在这登天台举行一次祭道大典，而这些惊天鼓与憾天锣便是大典时所用的礼器。“
“这么厉害？那现在的玉虚宗还有那么强吗？”
杨小倩不禁缩了缩脖子，盯着那些锣鼓看了半晌，依旧是觉得没啥意思。
“日中则移，月满则亏，世间万物皆逃不过此理，玉虚宗亦是如此，在其强盛了近万年之后，玉虚宗门内的那些老怪物要么破碎虚空，要么寿元耗尽，一时之间顶级高手青黄不接的消息走漏了分身，所以一夜之间被无数不堪其压迫的宗门联手毁掉了山门，最后所有的东西都被抢空，烧光，只剩下了这个登天台和登天梯。”
“现在这个玉虚宫是数千年前才成立的新宗门，不过是山门建在了玉虚峰附近，才叫的这个名字，与之前的玉虚宗没什么关系，没想这套礼器倒是被他们收集起齐全了，也算是有心了。”
老乞丐摇头晃脑地感慨着物盛则衰的常理，看上去颇有几分高人的气质，若是手中没有那根雪白的鸡骨头话，更是仙风道骨，足以唬到一片人。
“至于梅宗主嘛，他就是这代玉虚宗的宗主，为人不偏不倚，摒守正义，性格大气，豪爽，没有丝毫宗主的架子，仅仅数百余年便将玉虚宗带入了顶级宗门第三的位置，所以人缘自然是极好，你别看他才四十来岁的样子，我小时候，第一次看到他也就这样子。”
“破碎虚空？老爷爷，真的有武道修炼者能破碎虚空，肉身成圣吗？当时我听我爷爷说过，好像已经有很多年没出现过这样的修炼者了。”
老乞丐瞅了眼台上正举行的祭道抽签仪式，也是觉得很是无趣，便继续和杨小倩聊着刚刚的话头。
“小姑娘你是入世家族的人吧，其实破碎虚空有两种意思，狭义一些的，是武道者突破了洪级之后，就能直接在宇宙虚空里生存，战斗。达到宙级之后，更是能凭借身体破开虚空那几乎无尽的距离，去到宇宙的最深处探秘历险，寻求提升自己境界的机缘。”
“而这样的实力，倒也符合破碎虚空的描述，所以你看隐世宗门里，没几个宙级的老怪物还蹲在山门里虚耗时光，所以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我们这些洪级的老家伙，才有这样的风光，嘿嘿。“
老乞丐抬头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空，清澄的夜色里，星光闪烁，不禁也有些出神地说道：“真正的破碎虚空，传说是可以突破空间的屏障，飞升至更高层面的宇宙时空，在那里，神魔遍地，仙圣如蚁，生命无穷无尽，那才是我们武道追求的最终之地啊。”
啸天的心念一动，开口问道：“有这样的人吗？”
老乞丐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没有，至少在我太极门数万年的历史中没有，甚至是整个昆仑山也没听说过有人能达到这种真正的破碎虚空，再往前，那都是一些上千万甚至是上亿年的神话传说了。”
杨小倩“噗嗤”笑得花枝乱颤，捂着小嘴说道：“老爷爷你太逗了，你可别说我小时候听的诸如女娲补天，夸父追日等等这些神话故事，说的是上亿年前的那些修炼者吧，哈哈，这不可能的。”
老乞丐的老脸一红，塞满了鸡肉的嘴嘟囔了几句，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有什么不可能呢？”
“没有什么不可能啊！”
啸天的心里也闪过了这句话，他的脑海里总有个念头，像是要抓住了一些关键，却又怎么也没有头绪。
“嘟……嘟嘟！”
三长九短的长号声突然响起，像是群象嘶吼的轰鸣声伴随着惊天的鼓点响彻了玉虚峰的上空，啸天一看，原来是六个身穿红衣的老者运足了元力，吹响了他们身前那足有数米长的金色号角。
“哈哈，没想到啊，这震天号竟然也被玉虚宫的人找到了，还真有心啊。”
老乞丐嘴角露出了一抹微不足道的讥笑又瞬间消失，站直了身体，走到了啸天面前，晃了晃手中的一片玉符，说道：“走吧，擂台大比正式开始了，我带你去，咱们抽的签不错，五十六号，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要去做个确认。”
“确认？确认什么？我的年龄吗？”
说起来啸天的心里还有些忐忑，自己这副身躯可是在钓鲨岛上的熔岩里重铸的结果，也不知道宗门会用什么手段来检测，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是小事，影响到师父李俊泽的名字重列宗谱，那就不太妙了。
不过令啸天意外的是，老乞丐只是带他到登天台上几位擂台值守者的面前以年龄不超过二十发了个道心毒誓便没了后文，这样就算是通过了年龄检验，然后等着上台即可，原本他还以为要抽血啊验骨什么的，搞得白担心了一场。
这其实也是啸天不太接触隐世宗门才有的疑惑，武道一途，契合时运天机，境界越是高，所立的誓言通常也越为灵验，更别说是在这万山之祖的玉虚峰上发下的毒誓，真要违背，立刻走火入魔，身死道消都有可能。
登天台数千米的范围，被隔成了是个比赛场地，现在举行的是第一阶段的大比，也就是年纪在二十岁以下弟子之间比试。
啸天看着那些最高也不过地级最低才黄级巅峰宗门弟子之间的打斗，根本就是索然无趣，偶尔几个稍有特色的技能爆发，才能吸引一会他的目光。
不过当他快要上场之前，却是发现了几个有趣的家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