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按住少女的指尖的手陡然用力了起来,一抹薄红顺着脖颈白透的肌肤蔓延开。
安素素陡然反应过来,放开手中捏着的尾巴尖尖,都怪男色误人让她一时被迷惑顺了他的心。
那人得了好处还不依不饶的蹭着少女的面颊:“素素,摸~”
大手轻轻缠绕着少女的指尖,腻人的程度不比呆毛立起的尾巴尖尖差了多少。
小尾巴晕乎乎的转了几圈顺着大手的缝隙钻进去,缠着少女的指尖,被大手抓住一把拎了出来。
其他的尾巴将这个小尾巴挤走占了它的位置,少女被夹在一个男人和八条尾巴中间,很是不够分。
眼下蓝凯安还不知道师姐的处境,一心回去跟师父禀告师姐的处境好将师姐救出来,哪成想刚一回师门就看到师父一脸严肃的表情。
“师父,怎么了?”
蓝凯安心下有了几分微妙的预感,但心挂师姐安危的他还是主动说了师姐的处境,然而明水仙子摇了摇头。
“为师都知道了。”
都知道了?蓝凯安一愣,就听师父又说:“刚刚各大门派已经通知了。”
“通知什么?”蓝凯安迟疑问道,“别说是……”
“八神谷安素素跟妖山之主勾结,不把祖宗的训诫放在眼里,要将她捉拿去悔心寺。”
蓝凯安嘶口气,双目睁圆,大声道:“这不是师姐的错啊!师姐她是被那个妖怪强行掳去的。”
“师父!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明水仙子摇摇头,本身她亏损的就厉害,之前又越发的恶劣,这种情况下硬是维护只会把八神谷都搭了进去,如今八神谷还有要守护的东西,她还不能轻举妄动。
好端端无故不会这样,这背后肯定有人在作怪,但是八神谷向来没有得罪任何人,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是要变天了吗?
“你确定吗?”
“事成之后她不就是你的?而我也会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杨寂然看着那笑靥如花的女人冷声道:“谁知道你们魔域的人到底守不守信用。”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那就算了,让她去死也好,省着让她跟我抢男人。”
子书萱摸了摸自己的脸,笑了起来,一切都按照她的计划进行。
闻言杨寂然犹疑片刻,最终冷眼瞧她,“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
这便是同意了。
子书萱轻轻一笑,“放心,只要你按照我的计划行事,肯定不会出错的。”
这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自己的自私就跟魔域勾结,只是为了个女人,子书萱打心眼里看不上这样的人。
杨寂然看着子书萱那张熟悉的脸只觉心里一阵恶心,虚伪的女人还配得上他素素的容颜?
一时间,二人的心思各有想法,但是在表面又维持着奇异的和谐。
这一切都不被安素素所知,她顺利的离开妖山,心下却奇怪为何师弟毫无动静,以往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情过片刻他就会赶回来,更别提这已经过了几日。
莫非是八神谷出了什么事情?
安素素思及此连忙欲动身前往、天空传来扑扇翅膀的声音,抬眼看去就见扑落而下的一只纸鸟,那纸鸟通身透白,翅尖一抹墨色,见状安素素伸出一指,那纸鸟落在她的指头上,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师姐,千万别回来。”
短暂的一句话,说的快速又简洁,消失的无影无踪,安素素心中一顿,还没等她回过神周围就聚集了人将她包围住。
“青瑶姬,可算将你盼回来了。”
安素素抬眼看,见全是一些不认识的陌生人,但他们个个修为极深。
从服饰上能分辨出似乎是各个门派的人,不过他们为何来围堵自己,这便是不由得知了。
“各位这是……”安素素还没等说完就被打断。
“青瑶姬,你身为八神谷修仙者,竟然跟妖类勾结,现下要将你送入悔心寺。”
其中一个僧者说道,他说完之后立马就有人附上了话茬,“此事你师父也同意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她师父?
安素素挑了挑眉,怕是师父不得不同意吧,本身八神谷之前受了重创就只剩下师父一人好不容易维持至今,他们若在以此要挟,师父又不敌,不同意又能怎样。
“勾结?什么算勾结?没有证据的话还是不要乱说。”
安素素将手按在腰间,正要拔出剑来,就听见远远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青瑶姬,住手。”
安素素抬眼看去就见衡水宗的人浩浩荡荡的走来,为首的正是杨寂然。
杨寂然一身素锦白衣,手持长剑,远远走来带着仙风英姿,颇为英俊的面颊自有一派风流潇洒。
若是不相识的人远远看去,没准会觉得青瑶姬与这人有什么关系,毕竟二人从服饰到配色都几乎没有两样。
“青瑶姬,你若信我,便随他们去,我保证你会平安无事。”
衡水宗地位在其他宗中说话颇有威信,这主要来源于衡水宗掌门令人捉摸不透的实力,多年前的那一战,让他从此立下了威名。
而他弟子说的话自然也会给几分薄面。
“我凭什么信你。”安素素不答反问,凭现在的情况看来,她没必要去相信一个外来人。
“就算你此刻与他们都撕破脸皮也无用,你一人也无法跟全宗派对抗,也会将名声毁坏,更何况,青瑶姬不也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杨寂然好言劝着少女,柔和的神情乃是他同门弟子都从未见过的样子。
这倒是让别宗门的人心中生了几分心思。
看来这传言果然不假,这衡水宗的掌门亲传弟子心系青瑶姬,一副为之神魂颠倒的模样。
如果八神谷和衡水宗联合在一起,这也是他们不想看见的。
“还是青瑶姬以为,那个狐妖会来救你?”
这话一出,安素素眼帘掀开看他,眸中神色意味不明,握住剑把的手微攥,动了动唇道:“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这话若是放在别人身上早生气了,然而杨寂然眉目不动,神色定定的看着她,仿佛笃定一般道:“他若是来,现在便来了。”
“青瑶姬,他只不过把你当成玩物而已,你又何必为了他付上了自己的名声,你若是去了悔心寺,你的名声就会守住,八神谷我会帮你照看好,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杨寂然缓缓凑近安素素,伸出手正准备要搭在她的肩膀,被她一把躲开。
“你有心了,只是不知,我为什么要去悔心寺洗我的名声,我行的正走的直,问心无愧并没有如他们所说跟妖怪勾结。”
安素素没有被他的话迷惑,她分明是被掳走的,到了他们口中不仅颠倒黑白还扮黑白脸想让她认罪,可笑。
“难不成跟鞍苍勾结的人不是你吗?”
那围在安素素周围的一人说道,其余人闻言也开始啧声说起来:“身为修仙者不仅跟妖族来往不清,还肆意恶劣杀无辜平民百姓,你们八神谷的人也真是好样的。”
“那村子的村民何其无辜,都被你杀了,你竟然还装做不知道,如今若不是杨道友一人极力阻拦,你现在怕是悔心寺都难进。”
“村民?”安素素竟然不知她什么时候杀了村民,然而还没等她出声辩解,就听一声冷笑。
“就怕你辩解不承认,我们可是有人证的。”说罢他们脚步向一旁移开,露出后面那个不知站立了多久的小小身影。
那小男孩看起来很黑很瘦,虽然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也遮盖不住他明亮漆黑的眸子,当他抬起头看向安素素的时候,安素素眸子一紧,这竟然是——
“仙女姐姐。”
狗子的声音略微带着沙哑,可见他到底经历了一番什么遭遇,他看着安素素的神情不复之前的喜悦,而带着一种疲惫的麻木,超越了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有的情绪表达。
他不懂,为什么之前救了他的仙女姐姐,又在他的面前将他的母亲,村民以及其他剩下的人都杀了。
他也哭喊过,求饶过,换来的却是她冷漠的漠视,或者她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人的性命,她救他们杀他们也只是一时高兴随手而来的事情。
但他总想问她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
面对狗子的质问,安素素皱了皱眉,她上前一步正准备询问身前便被横了一剑,她侧眼望去,见那些人纷纷用异样的目光瞧她,分明是怕她把狗子杀了灭口。
她轻嗤一声,转而垂眸看向狗子,“我若是说,那不是我,你信吗?”
狗子抬头看他,他浑身上下都是土,瞬间失去了家人成为了孤儿的他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然而她的眸光一如之前那般干净清澈,他想相信她。
可是她的漠然四处杀人的样子也刻进了他的脑海,他摇了摇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她。
安素素正想追问,此时就被人拦下,“青瑶姬,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这或许是女主系统的人搞的鬼。】
三炮久违的说话了,然而安素素现在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个。
“我只想知道她想做什么。”
【那可以先顺了他们,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若是回不来了呢?”
虽然是这么问,但是一向想追求真相的安素素,又怎么会在乎眼前的苟且,她定要将原主那一世的真相挖出来。
眼看面对众人叼责,少女孑然一身眉目不动,似清风明月截然无畏的模样,杨寂然眼眸专注,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你们既然那么笃定是我,我纵然有千张嘴也解释不清。”
安素素说的随意,这名声好坏对她来说到也无妨,但是被污蔑就是被污蔑,这个脏水她肯定是不会承认一辈子的。
眼看事情已经摆在她眼前了还是不承认,那些人顿时觉得此女冥顽不灵,正要下手强行带回,杨寂然上前一步挡在了安素素身前。
“诸位且听我一言,既然青瑶姬说不是她,那么便将青瑶姬暂时关在悔心寺将此事调查清楚再做定论如何?”
眼看衡水宗的人如此说,众人将视线彼此对视后又把目光看向被遮挡在后头颅微垂不明神色的白衣少女道:
“青瑶姬,你意以为何?”
火光蔓延在青翠的树林间,原本翠绿色的草叶被烧的发出痛苦的吱吖声响遍布在这火色燃烧的林中格外显眼,数百人在山下作阵,那火势很快就朝着山上蔓延过去,浓重的烟雾在山上飘散开来。
“妖怪鞍苍,你既然火烧我衡水宗,今天我衡水宗便火烧你的妖山!看你如何嚣张!”
那人说着口中念念有词,那围在周围的阵法散发着阵阵蓝光很快那火势越烧越烈,直直的顺着云层冲了上去。
“那些老道士在山下做了阵法,准备火烧妖山。”殷魅看着躺在宝座上懒散摇着八条大尾巴红袍拖地手支撑着下巴瑰丽的眸子流转波光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妖主说着。
妖主看起来心情不错,尾巴尖摇摆的弧度都带着一股子欢欣的愉悦,他神情微沉似乎在回忆什么,时不时摸摸嘴角,眸光微亮。
一副陷进爱河的俗人模样。
“做法?”闻言鞍苍不感兴趣的直起身子,大片黑发滑落下来,极长的黑发纠缠在雪白绒毛的大尾巴上交织出黑与白的凌乱美感。
“衡水宗的那帮人?”他懒散用指甲挑起一缕长发,黑发在尖锐的指甲上不过停留片刻便丝丝缕缕滑落。
“不知道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沙赤嗤笑一声,若是妖山这么好烧,也不至于让那些老家伙头疼这么久了。
指尖燃起一缕幽蓝暗火,那双幽紫色眸子映照着明灭不定的跳跃的火芯,“去吧,陪他们玩玩。”
幽蓝色火芯摇曳跳了跳,倏地从指尖上消失,如同急速的风般瞬间飞走。
“够了吧师兄,我们在这还要待多久啊。”
作阵的一人累了,眼看那火焰早已烧到了云层以上,但别说鞍苍,连个狐狸毛都没看见。
“再等等,等大师兄有回话的。”
杨寂然到现在都没没有来信说明现在还不能撤退,正想着,“师兄不好了!”
一个弟子慌慌张张的从山上御剑而下,他神色慌张,一脸惧色,他本来是在山腰跟别的弟子一起观看火势的其中一个弟子。
“何事慌慌张张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师兄,不好了,本来蔓延上去的火不知道何故,全都烧下来了,而且全都变成了蓝色火焰!”
一听蓝色火焰这几个字众人脸色都变了,“难道是狐火?”
话音刚落,灼热气息便扑面而来,众人抬眼望去,就见那卷满了整个林子的火焰夹杂着幽幽蓝火以疾风的速度蔓延下来。
“不好,快!摆防护结界。”
数百人匆匆将防护结界架起,那幽蓝的火光瞬间铺卷在透明的防护结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那幽蓝色火焰吞噬能力极强,在瞬间就将他们带去的珍品火种瞬间吞噬,最后一缕明黄的火焰褪尽后那幽蓝色的火光瞬间壮大不止一倍。
有人抵不住这猛烈的火焰攻击瞬间吐出一口鲜血!防护结界的薄弱点立马就被幽蓝色的火光占据,那人瞬间被火焰吞噬。
众人见状咬牙赶忙催发内力,试图硬牙挺过去。
有人试图用水招灭火没成想直接被反噬,当时昏迷不醒。
“这狐火太过霸道,师兄!这么硬挺始终不是办法啊!”
“等等!我就给大师兄传讯!”再不传讯恐怕他们全部都会丧命于此。
“传讯?”幽冥之中传来男子声音,若隐若现带着低哑的磁性,幽紫暗火笼开,将那男子身形逐渐从中显露出来。
那一席拖地红袍,及腰的长发,在幽蓝火光中映照晕染白皙的面庞上挂着似笑非笑的慵懒笑意。
“给谁传讯?”
八条尾巴微微摇动,跳动的火芯在尾巴上来回跳跃像是舞动般,轻盈自在。
这便是这妖山的主人鞍苍罢了。
衡水宗的弟子一边奋力抵抗来自于那狐火的猛烈攻击一边还要看他悠闲的发言,差点没气吐血。
“卑鄙的妖怪,你不若用堂堂正正的手段与我们一战,何必用这种小人的伎俩!”
鞍苍挑了挑薄透染霞的眼尾,朝那说话的人看了去,“这话说的倒是极好,那我倒要问问我这山原本郁郁葱葱,现在变成这副样子倒是谁干的。”
说着他指尖一转,那长把枣木烟杆便出现在手中,放在手中把玩旋转片刻,他随意向旁一挥,宽大的红色衣袍在火焰中迎着斑驳的光来,烟杆中飘出袅袅的云雾立刻围绕整个妖山。
仿佛云中雾,烟气缭绕在那烧焦的树干草木上,在他指尖微抬收回手中烟杆红袖飘回的瞬间,那妖山瞬间恢复了以往的郁郁葱葱,一片安宁祥和。
结界中的众人见此脸都青了,不为别的,既然鞍苍瞬间就能将这山中的景色复原,也就是说,这山中的景色原本就是用他的妖力维持。
也就是自从他们踏在这片土地上的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们的存在了。
那接下来无非就是无聊的猫观看老鼠们到底带来了什么助兴节目。
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灰败,与此同时有人耗尽了修为,那结界开始产生了裂纹,顺着那裂纹不断的扩大似乎也决定了他们的最终命运,
指尖上的幽紫色暗火跳动闪烁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鞍苍将其收起正准备离开,就见那地上有一物闪烁着金光,他走上前去,正要去拿,刚弯腰指尖还没碰见就听——
“回来吧,青瑶姬的事情解决了。”
停顿在空中的指尖微顿,正在跟墨色发尾玩耍的大尾巴都停住了动作。
悔心寺是个什么地方呢,大概所有修仙之人都听说过。
它是专门为堕落的修仙人准备的九层塔,里面阵法密布,对她这种修士来说,不仅极为相克还将她一身的修为全部封住,半点用不出来。
而且这塔外,还有一生皈依佛门的僧侣昼夜看守念经拜佛,郎朗的诵经声音缭绕在寺周,似乎能洗净人的心灵,从此一心向道。
安素素的剑也被收走,一身的宝物符咒统统被收了起来。
她此刻与废人没有差别。
安素素坐在简朴的床前看着高塔外面的半轮在云层中若隐若现的月牙,突破云层洒落柔和的银纱细网,又在下一个乌云笼罩时收起了光辉。
“施主,用斋了。”
听见敲门声传来安素素回头看去,见那一身灰布僧袍的和尚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托盘放在门内的地上
与其说是面无表情,更不如说是他整个人都是淡淡的,仿佛与自然糅合无声的那种淡,从简朴的穿着到他整个人的气质都柔和的仿佛是路边的草那般细润无声。
观察片刻安素素出声道:“修仙之人早已辟谷多年,无需吃食。”
“施主既然到了悔心寺,那便是这里的客人。”
说着他将托盘向里侧轻轻推了一下,随即站起身,“虽然素食寡淡,但却能让人静心。”
说着他和上门转身欲走,安素素见他步履沉重,便出声道:“你是……红尘之人吗?”
既然这里的阵法对她有克,那么对付有修为的僧侣同样有克。
这人步履虽平稳,但却带着沉重,无不证明他是个没有修为的人,也就是……普通人。
这里还会收留普通人吗?
“既已舍弃红尘,又怎叫红尘,小僧法号白无,施主可叫小僧白无。”
白无说着,表情淡然的向安素素双手合十行了一礼,而后关门离开。
沉重的脚步在门合上以后便若隐若现直至消失不见,凭着安素素现在的耳力也听不见什么。
翌日白无开门收走地上丝毫未动的托盘时表情丝毫变化也没有,而那女子似乎还维持着之前的姿势没有动弹。
她似乎在欣赏窗外边那一轮升起的日头,穿着单薄的白色单衣的背影看起来柔弱的似乎一吹就能散掉。
白无收回视线,端着手里的托盘关上门,如此反复三日之久。
送去的托盘始终没有被动过,然而他还是日复一日的端过去,再完整的端回来。
“她又没吃吗?”
一老僧侣问道,白无摇摇头,将完整端回来的斋饭放进锅中热热准备自己吃。
“她乃是修道人,这种仙人与我们凡人自是不同的,既然她不吃也没必要日日送过去。”
白无摇头,“佛祖的慈悲是对每个人都一样,不是因为你是谁我是谁,更不是因为她是修士我是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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