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了一会儿,我有些愤怒,一个破铜钱留给我算什么?有本事把承露盘还给我,难道承露盘不是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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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乱了一会儿,我又感觉有些羞愧,我怎能这样鼠肚鸡肠?她需要承露盘安身,就算她对不起我,我也不应该讨回承露盘,况且她没有对不起我,只是意见不同起了争执。她对我的好,她给予我的帮助都是事实,并不能因为她走了我就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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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离开这里,找个落脚的地方,我咬了咬牙,撑起疲惫不堪无处不痛的身体准备走。这时我发现前面黑暗处走出一个弯腰驼背老人,慢慢向我走来。这个时间,晚归的人不会这么晚,早起的人应该还没有起床,此人恐怕不是什么好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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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身往后走,才走几步就看到巷子口出现好几个人影,在巷子中间也有人影从支巷内走出。糟糕,我被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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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老头的背不驼了腰不弯了,脚步变快了。这时他已经到了路灯之下,我认出来了,是徐来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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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魏啊,你还是这么死心眼,明知我们会在医院附近等你,你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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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之间两头更多人出现,堵住了巷子两头开始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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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绝望了,咬牙切齿地说:“这就是我跟你不一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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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惭愧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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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信的声音响起:“快抓住他,抓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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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哈哈大笑起来:“可惜啊可惜,你们要的东西不在我身上,而且永远也没机会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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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不想再挣扎了,要死就死吧,虽然有些遗憾,但没有内疚。其实我好几次一只脚进了鬼门关,能活到今天已经是幸运之神多次关照,还能要求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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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来福在我面前站定,两头的大量人马也到了,其中不少人身上带伤,眼中带着仇恨和怒火。要不是宋信说要抓活的,他们已经一拥而上乱刀分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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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谁都不许动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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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冷冷清清的声音响起,每一个字都不受杂音影响,无比清晰传入我耳中,其他人显然也听到了这一句话,都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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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人就站在我旁边,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就像他本来就站在这里赏月。他身上穿着一件解放前读书人常穿的那种袍子,两眼清澈如宝石,鼻如悬胆,脸容端庄,有着温文尔雅的气质,整个人像是轻如无物能随风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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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逍遥客!我惊呆了,做梦都想不到他会在此时此地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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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来福非常紧张地盯着逍遥客:“阁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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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客道:“我是谁不重要,你们想干什么我也不管,我的要求已经说过了,今天谁都不许动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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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来福道:“素不相识,阁下突然横插一手,连个理由都没有,就算是前辈高人也得讲点江湖规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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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客缓缓扫视大半圈:“挡我路者死,让路者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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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我让你装逼!”站在逍遥客后面的一个打手开骂的同时,手中一米来长的钢管已经向逍遥客后脑砸去,完全就是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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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管没有碰到逍遥客的头,我也没看到他动过,攻击他的打手却往后倒下了,钢管插在自己脖子上,鲜血从管的另一头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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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惊后退几步,宋信却分开众人向前一些,一把手枪已经对准了逍遥客。众打手这才反应过来,又有三四个人拔枪对着了逍遥客和我,持刀剑棍棒的人紧张地守在持枪的人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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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不轻易杀人,但该杀之人绝不手软。”逍遥客很平静地说,身上开始散发出杀气,虽然他不是针对我的,我也有了一种难以喘息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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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触即发,我毫不怀疑只要一眨眼的时间,就会横尸遍地,血流成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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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笨蛋!”一个像金铁摩擦,非常难听的声音说,“都给我把枪放下,人家已经是地仙级的人物,还会怕你们这些破铜烂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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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帮的人愕然四顾,一阵涌动退开,在他们后面站着一个人,穿着宽大的黑袍,脸上带着一个狰狞丑恶的铁面具,在路灯之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反光。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他就像是夜的幽灵,与夜色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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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帮众人都一愣一愣的,宋信突然“啊”了一声,收了枪跑向铁面人,距离五六米远就跪下磕头:“属下该死,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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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滚到一边去!”铁面人毫不留情斥喝,声音还是尖锐刺耳,像两把刀在互刮一样让人难受,“朗朗乾坤,法制社会,竟然在繁华都市中舞刀弄枪,谁给你们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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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信急忙爬起来退到一边,吓连头都不敢抬,真的是连一条狗都不如。其他人见宋信这个样子,哪里还敢以武器对着逍遥客?纷纷收了武器,大气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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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暗忖:这人难道就是金钱帮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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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客向铁面人走去,我急忙跟上,铁面人见逍遥客走过来,纹丝不动,无丝毫惧意。双方相距约三米站定,逍遥客:“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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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面人问:“此人是你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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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客道:“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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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与他有债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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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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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却与我属下有仇怨,你既然与他非亲非故,互不相欠,因何把人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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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客道:“我需要向你解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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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面人道:“逍遥客,认识你的人虽然不多,却也不是没人认识。传闻你如闲云野鹤,不涉江湖恩怨,却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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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客哼了一声:“你自信能接我几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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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面人道:“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赡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悦而诚服也。你若杀我,怕是以后不得安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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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客道:“他刚才已经说了,你要找的东西不在他身上。他虽是无名小卒,势孤力单,却有杀身成仁,舍生取义之壮举。吾辈以扶危济困,弘扬正气为己任,如此重情重义之人不救,岂不令天下正义之士心寒?我言出必行,今日谁都不许动他一下,三个月之内他若有任何损伤,我必扫平金钱帮,鸡犬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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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面人“哼”了一声:“好狂的口气,好堂煌的借口,你逍遥客自命世外高人,跟了他许久难道不是为了抢那件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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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客身上杀机又涌现:“我不与藏头露尾之人啰嗦,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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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面人没动,身上也没有什么气息波动。他整张脸都罩住了,连眼睛都隔着一层玻璃或塑料,外人很难看到他的表情,高深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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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远方响起警车的声音,还不止一辆,快速向这边接近。我后衣领一紧,身体腾空急速飞起,还没等我缓过神来,又从高处急速下降。如此腾云驾雾般忽上忽下几次起降之后,终于落到了地面,已经不是刚才那条小巷了。逍遥客还是抓着我后面衣服,我几乎听不到他的脚步声,前进速度却比刚才出租车司机狂飙时还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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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世上真的有轻功,甚至比武侠小说中的轻功还要厉害,这根本没办法用科学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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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也就一两分钟时间,已经到了郊外,在一个像是废弃厂房的建筑内停了下来。这里没有一点灯光,虽然在很近的距离内,我却看不到逍遥客的脸。但他一定可以看到我,我能感觉到他正在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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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前辈相助!”我先开口了,虽然知道他不喜欢俗礼,但这个恩情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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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客沉默了几秒钟才说:“确实有人委托我拿到你手中的东西,那个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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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得一惊,原来铁面人说的都是真的,他并没有那么超然物外,救我只是为了逼我拿出承露盘。本来没有人知道是一个盘子,但他早就知道了,不是什么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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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凄然一笑:“就是一个破盘子,竟然连您也惊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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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客轻笑一声:“我若要拿那个盘子,早就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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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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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客道:“别人叫我帮忙找,并不代表我就要杀人越货把东西抢到手,我得先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他们想要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为什么那么多沉藏不露的人都为了它蠢蠢欲动,另外也顺便观察一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没有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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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他们说那是什么量子加速器,还有说是什么须弥山,您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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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客像是在思考,过了一会儿才说:“执着于器物之利,而忽视心性的修养,已落于下乘,别说靠它能成仙了,哼,我看成魔还差不多。若说它是武器,再厉害的武器必有更厉害的武器来克制它,从来没有人能靠一件武器称霸天下。此祸乱之根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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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肃然起敬,不愧是绝顶高人,见识非一般人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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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客问:“你为何要阻止工程,于你有何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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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暗忖,金钱帮和墨家都不会放过我,肯定还有其他势力得到消息后也会追捕我,没有逍遥客这样的高手帮助,我真的是寸步难行。况且他是非分明,见识不凡,修为更是超凡入圣,有关守护者的事不跟他说还能对谁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