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成泽赶来时,男佣已经电晕恶犬。
而阮安安还抱着抽泣的团团,坐在树枝上。
无力垂下来的小腿上,血不断绵延坠入草丛,仆人止都止不住。
“少爷,这、这怎么办啊!”
一片慌乱中,御成泽拿过纱布,面色沉静地走过来,利索施行加压包扎法。
“刘妈,把团团抱下来,我接少夫人。”
少夫人?
阮安安眸光闪烁,小心翼翼地将团团递给刘妈。
而御成泽踩着树干凸起的部份,对阮安安伸出胳膊。
万年冰山的面孔波澜不惊,沉稳似乎刻在他骨子里。
“放心,相信我。”
阮安安心中莫名安定下来。
她闭上眼睛,任由御成泽的大手搂着她纤纤细腰,将她坠入一个格外温暖的怀抱。
医院里,所有护士都在讨论被御家大少爷抱进来的神秘女子。
“御家大少爷对未婚妻真上心,好羡慕啊。”
“可别羡慕,你不知道吗?御家大少爷是天煞孤星,什么都克,听说那未婚妻来时浑身是伤……”
御成泽坐在医院走廊里的板凳上,冷着脸一声不吭。
怀中,团团挂着泪珠子睡着了。
“去去去,在这里乱说什么呢!”
秘书将叽叽喳喳的护士赶开,面色尴尬地回到御成泽身边。
“少爷,那些人说的话,您别放在心上。”
御成泽心不在焉。
刚才他抱着昏厥过去的阮安安来输血,却发现……
阮安安的血型,竟然和团团一样,都是rh阴性血。
手术室灯灭。
确定阮安安没什么大碍,御成泽心中大石落下。
此次事情重大,若不是阮安安,团团那么小一个孩子,指不定会被恶犬咬成什么样。
三个大男人,竟然还不如一个傻子有勇气。
“小张,把那三个失职的下人辞退了。”
御成泽站在观察室玻璃前,晦涩不明的灯光只让秘书看到他冷硬的唇角。
“是。”
阮安安。
御成泽心中默念着小姑娘的名字,手指仿佛还残存着她那幼猫般轻盈的躯体触感。
他会记住她所做的。
豪华病房内,阮安安悠悠醒来。
床头的花束散发着淡淡清香,护士正给她例行上药。
见她醒了,护士连忙将水杯送到她口边。
“阮小姐,小心一点。”
阮安安小口地啜吸着,护士则轻轻念叨。
“虽然知道嫁入豪门不容易,但您也太辛苦了,又是灼伤抓痕,又是恶犬咬到大出血,哎……”
阮安安默不吭声,只是呆呆地抿着水,若有所思。
她怎么会不顾一切的,就冲上去救下那个小屁孩?
明明她只是逢场作戏,但看到团团抱着树干哭泣,她……
无法视而不见。
护士还在絮叨。
“您呀,长期营养不良,这次输了血,就好好补补……”
站在门口听了半天的宋清清忍不住,推门而入。
“哟,她就流了点血,怎么听你说的,她好像比我这个中毒的人还惨?”
护士吓了一跳,连忙弯下腰。
“宋小姐。”
宋清清扬起下巴,傲慢踱步走进病房,看向阮安安的眼神带着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