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妃吓的几乎不能呼吸,整个人僵立在场,大脑一片空白,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
一只大手忽地从斜地里伸出,一下捂住她的嘴,迅速的将她拖入了一旁的树丛中。
“吱嘎”一声。
名峰的心腹拉开书房大门,面色凝重的在附近开始搜寻起来,可四周并无人迹,那一声他们听到的响动,像是他们的幻觉。
“王爷,没有人!”
那人匆匆赶回屋里,对书房里面色难看的贤王禀告道,“四周并无人影,足迹也是。”
“这不可能!”
贤王皱着眉,情急之下只觉得喉间瘙痒,又开始不停的咳嗽起来,“咳咳……你我二人应当不会听错,方才外头定是有人,来人!”
“王爷!”
立刻有人匆匆赶来。
“让人立刻封锁王府内所有进出通道,速速探查王府内形迹可疑之人,宁可错杀,绝不可放过!”
“是!”
整个贤王府顿时封闭如铁桶似的。
咏乐阁。
贤王妃脸色惨白的站在屋中,还有些惊魂未定,待确认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居所时,才让砰砰砰跳乱了节奏的心跳缓了下来,对着一旁的方元申深深的福了福身,感激道,“多谢方太医的救护之恩。”
“王妃不必如此。”
方元申摆摆手,脸色同样不好看。
他今日本是担心贤王身体,前来府里看诊,却不曾想会误听到这样机密的内容,什么清君侧,斩妖妃,宫里还有秘密武器……这种种桩桩件件,但凡泄露丝毫出去,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也幸好听到这些话的是他和贤王妃,不然若是让其他人知道,贤王府危矣……方元申心里觉得不安,面色凝重的叮嘱贤王妃,“王妃,今日之事,还是要烂到肚子里。”
贤王妃心中一沉,猛地看向他,“什么意思?
难道要我看着王爷密谋造反,把贤王府上下,我林氏一族陷入死地吗?”
“这……王爷他是清君侧……”“方太医!”
贤王妃越发觉得不对,她有些迷惑不解的看向方元申,“这是不对的,你们都没曾劝阻过他么?”
方元申脸色有些尴尬,但还是好脾气的和她解释,“王妃,王爷是我等心中,最适合当储君,当天子的人,他温和儒雅,心怀天下,又知人善用,颇有先祖风范,我们……”“我不信!连骨肉亲情的人都能牺牲为己用的人,我不信他会仁和爱民!”
贤王妃声音尖利,眼尾通红,一下打断他的话。
方元申被向来端庄优雅的人突然发飙吓住了,他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她,“王妃此言……是何意?”
贤王妃深深呼吸了几下,忍不住闭上了眼,“王爷找我去请定王妃之前,王府曾发生了件大事。”
“苏侧妃有了身孕,这本身是件大喜事,可……可王爷他……听信那个道士之言,让人剖了苏侧妃的肚子……”贤王妃声音哽咽着说道,眼中闪过深深的恐惧,越到后来声音越是有了哭腔,“他为了能延寿,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他和以前不一样了,自从那个道士入了府,他就像是换了个人,后来……他还把那个道士秘密献给了父皇,父皇,你不觉得父皇也像是变了个人吗?”
她眼泪盈盈的看向方元申,“这样的人,你觉得他如果起事成功了,能是个好皇帝吗?”
方元申被贤王妃说的内容惊的差点心跳都要停止,他面色惊惶的看向贤王妃。
“这种家丑,我骗你做什么?”
贤王妃拿帕子拭了下泪,冷笑道,“苏侧妃已经疯了,好好的一个人,还是王爷青梅竹马爱慕于他的人,方太医若是不信,我可以找机会让你见见苏侧妃……”两人正说着话,拢翠已经面色惊惶的冲了进来,“小姐,方太医,外头来了一些侍卫,说是王府里进了刺客,要搜查咏乐阁……”贤王妃同方元申对视一眼。
她飞快的擦干眼泪,揉了揉自己惨白的脸,让自己看起来稍稍正常了些,便大步走到座上坐下,“方太医你过来替我把脉。”
方元申慌忙躬身凑近,装出一副小心为她把脉的样子。
侍卫冲进来时看到的是这一幕。
“王妃,方太医,府里进了刺客,奴才们奉王爷之令搜查。”
贤王妃懒懒抬了下眸子,“咏乐阁里拢共就那么些人,并没有什么生面孔进入,罢了,你们要搜便搜罢,就是动作要轻些,这里好些物件都是王爷送予本王妃的,若是因此磕了坏了,不说本王妃饶不了你们,便是王爷也饶不了你们!”
“是!”
那些人慌忙都放轻了动作,动作极快的将咏乐阁搜查了番,又匆匆退却。
咏乐阁只余下贤王妃和方元申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贤王妃咬咬牙,“方太医,经此事后,我和拢翠肯定不好再随意出府,可否请你帮我往镇北侯府送个消息去。”
“王妃……可是要下官背叛王爷?
请恕下官做不到,下官这辈子都不可能背叛王爷。”
方元申面色微变,面上神情变幻,但还是断然拒绝。
贤王妃心中一急,她急促的喘息了下,勉强笑道,“我并非要你出卖王爷,只是想要你到镇北侯府传个消息,就说皇后薨逝……再让他们将这消息透露给定王,皇后娘娘是定王生母,定王他有知道的权利……”她满心满意都是为方元申考虑,“经过镇北侯府中转,王爷便不会怀疑,再说,只是皇后娘娘薨逝之事,你并没有背叛王爷……”贤王妃说罢,双眼恳求的看着他,她见方元申犹豫不决的样子,咬了咬牙,噗通一下朝他跪下了,“求方太医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