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陶然放轻了声音，回头跟白雅文说了一句：“妈，放心吧，就是哭累了。你熬点粥吧，等她醒了让她吃点。”
“哎，好。”
白雅文出去后，陆陶然转身进了卫生间，拿了条湿毛巾，给她擦了擦脸，又给她换了睡衣，掖紧被子。坐在床边静静得看着她，心里默默叹气。
“陶然姐。”
“小宇，你怎么进来了？”
“我……”韩晟宇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站在原地，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陆陶然看了眼床上的女孩，笑了笑：“把门关上，进来吧。”
韩晟宇这才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弯腰看着床上的女孩，睡着的她特别安静，睫毛又长又密，脸色有些苍白，眉头也皱成了一个川字，看着就让人心疼。
“笙笙怎么样？”
“应该没什么事，就是哭累了，等她醒了吃点东西，开导一下吧。葬礼该准备的都好了吗？”
“按照叔叔阿姨的意思，是不想大办的，今晚亲朋好友探望一下，明天就要火化了，墓地也是叔叔选的。”
“唉，也好。”陆陶然顿了顿，“听说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嗯，我想留下来陪她。”此刻韩晟宇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目光从未离开过黎羽笙。
“你呀！算了，羽笙还小，我信你心里有数的。我一周后就要回去了，你护好她，我可不愿意她那么难过了。”陆陶然拍了拍韩晟宇的肩，“走吧，我们出去，让她好好休息。”
说完，陆陶然就往外走，韩晟宇也就跟了上去，最后看了一眼黎羽笙，刚好被陆陶然看到。
“怎么，还想留下来？”
韩晟宇连忙摇了摇头，略显窘迫。
——
次日早
黎羽笙睁开眼，迷迷糊糊地做起来，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父母已经过世了。连忙下床，双腿却一阵软，差点摔倒。
等她扶着墙慢慢走到门口，打开门，看到亲戚们都坐在楼下，气氛有些沉重，有泪窝浅的还在抹眼泪。
韩晟宇是第一个注意到她的人，看到她穿着睡衣，又不好意思上去，便戳了戳旁边的陆陶然：“陶然姐……”
陆陶然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连忙走上楼去，把黎羽笙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又回放给她拿了件外套披上，才开口：“羽笙，你先坐会儿，姐给你去盛碗粥，多少都吃一点，好吗？”
“陶然姐！”黎羽笙鼻子一酸，抱住她。
“乖，先吃一点，才有精力应付接下来的事情，不是吗？我们羽笙是坚强的女孩了。”陆陶然回抱了她一下，柔声安慰道，然后才松开，“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
黎羽笙点了点头。
韩晟宇一直看着这边，此刻，女孩眼里少了往日的光芒，脸色还是那么苍白，他心疼极了，又不好做什么。
不到三分钟，陆陶然就端着一碗白粥上来了。
“来，羽笙，你大姨加了些盐，你从昨天下午开始就没吃东西，先吃些粥缓一缓。吃完后去换身衣服。”
黎羽笙听着，默默接过粥，一口一口吃起来，尽管一点胃口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