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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天阙坐在那里,听着这话面色猛地一沉,玩着匕首的手顿
了动作,
双眸睨向他,阴鸷至极一
“谢傲然,你好像不太了解我,区区南方边境,我厉天阙还
不放在眼底。”
话落,匕首自厉天阙手中掷出,寒光擦着谢傲然的耳边飞
过,直直刺入他身后的亭柱中。
亭外,瀑布都带着杀戳的声响。
厉先生权掌厉氏财团,手握a国运输,连总统都是您一手扶
上去的,这世上自然没什么能让您放在眼底的。”
谢傲然站得笔直,不卑不亢地道。
他虽残疾,但好歹也是谢氏家族的主事人,即使面对的是厉
天阙,一点气骨还是有的。
闻言,厉天阙冷笑,手上把玩起精致的匕首套,嗓音凉
薄,“你还算有几分自知之明,看在你的命是我女人救下的,我
放你今天这一,若是还有下,我保证,你断的就不止是一条
腿了。”
谢傲然不退,反而往前走了一步,将手中的无字明信片按到
石桌上,“其实厉先生不找我,我也想找厉先生聊一聊。”
厉天阙低眸,视线落在明信片的《金字塔》画上。
“厉先生的时间宝贵,我也不和您迂回曲折,您也知道,谢
家一向不参与a国财阀那些明里暗里的斗争,偏居一隅。”
不知道她在风岛三年是怎么过活的吧
谢傲然站在那里,一脸正色,“但只要厉先生您愿意,我愿
意交出谢家的情报组织以表诚意。”
听到这话,亭外站着的孟墅不禁脸色一变。
这何止是诚意,情报组织一向是谢家的一手王牌,内里不知
道如何操作,只要给足时间,任何人的私密事都能打探出来,这
献出来就等于是谢家向厉氏财团投诚,以后南方边境可由厉总说
了算。
厉天阙听着,面色不变,仍是笑容讥讽,“哦?”
他也不问对方要什么索取,就这么哦了一声,将谢傲然晾在
那里。
谢傲然目光变了变,却不退却,继续道,“我只有一个小小
条件,请厉先生给予楚眠自由,放她跟我回边境。”
风声肃杀。
厉天阙猛地从亭子里站起来,一把将谢傲然按到亭柱上,拔
下匕首就横到他的脖子上,狭长的眼里尽是嗜血的戳杀之意,压
着狂涌的乌色云层。
“她是我女人,跟你有什么关系?轮得上你来我这说去留?”
厉天阙的嗓音——
刹那阴沉到了极点,幽幽的。
谢傲然背靠着柱子,身体僵直。
传言一点不差,厉天阙果然是手段极狠之人,言不合就要
见血,根本容不得旁人有不中听的声音。
薄薄的锋刃就贴着谢傲然的脖子,他只觉得一痛,鲜血就沿
着刃边淌成直线。
谢傲然看着眼前瞬间就狂躁的男人,也无法再用场面上的那
不知道她在风岛三年是怎么过活的吧
套,沉下脸道,“厉先生真当楚眠是你的女人,而不是笼子里
的金丝雀?”
“你想死?”
厉天阙目色更狠,磨牙,一只手狠狠按向他的喉咙下方。
谢傲然被按得差点窒息,他当然知道得罪厉天阙是一件糟糕
至极的事情,但他必须这么做。”楚眠还年轻,以为厉先生你舍命回国,就是对她偏爱,她
就该回报全部。”谢傲然背靠着柱子道,“可是厉先生,我们都是
男人,你这是偏爱还是自私,我们都清楚对吧?”
“你清楚?”
厉天阙笑了,笑得格外冷冽,“你清楚什么?”
我清楚厉先生你一点都不了解楚眠,你只是要一只飞不出
你掌心的金丝雀,你只是在掌控而已。”
谢傲然字字说出。
“你清楚个屁!”
厉天阙连脏话都骂了出来,手上狠狠用力。
谢傲然分明感到皮肉被割开的痛觉,倘若这会厉天阙手上拿
的是把枪,应该早就气得走火了。
厉先生急了?被我说中了?我想,你到现在还不怎么了解
楚眠的过去吧,更不知道她在风岛三年是怎么过活的吧?”
谢傲然道。
1”
孟墅站在亭外都不禁为谢傲然捏一把汗。
不知道她在风岛三年是怎么过活的吧
这个谢傲然生着一副小白脸的面孔,就名字里有个傲字,还
真的敢在厉总面前傲,也不怕厉总把南方边境的太平给搅没了。
厉天阙自是连废话都懒得同谢傲然讲了,忽地扬起手中匕首
要往他的肩膀上刺下去,眼见刀锋就要落下,谢傲然脱口而
出,“楚眠在风岛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
他几乎是喊出来的。
厉天阙的手一僵,刀尖没落下,——
张俊庞轮廓绷着,布满戾
气的眼瞪着他。
谢傲然的呼吸也绷着,见刀没落下来,便知道自己赌对了,
继续道,楚眠初到风岛的时候还只是个18岁的小女孩,她被扔
在精神病人堆里,被打过被咬过,几还差点被强、奸,最开始
的时候她连睡觉都不敢睡,也不会找食物,饿了就吃草吃树叶,
饿狠了抓点土和着海水就能往喉咙里咽。”
厉天阙整个人都僵住了,眼底掠过一抹血光,手死死握住匕
首,衬衫下的手臂线条贲张
孟墅站在外面听着,脸色白了白。
他一向都知道贫民窟的生活都是非人的,但知道和听闻细节
完全不同,他根本不知道贫民窟的人饿起来会去吃
他居然就让这样一个在风岛受尽三年折磨的人又进了江南
堂。
后来,楚眠在齐爽等人的帮助下学会在贫民窟生存,但就
不知道她在风岛三年是怎么过活的吧
是这么一无所有的地方也照样有纷争,风岛的纷争比不了财阀冠
冕堂皇的斗法,一点点食物就能让人玩命。”
谢傲然站在那里,不顾脖子上的血继续道,楚眠见识到了
人命如草芥,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决定改变贫民窟,她带头向深
山里行进,寻找新食物,要么遇上猛兽,连蟒蛇她都一个人打过
要么就是吃到有毒植物,全身发紫,差点没命,可就是这样
她也没放弃过。”
“说下去。”
厉天阙咬牙。
“她把寻来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