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莲很关心尹志平有没有趁人之危侮辱小龙女,于是含糊地问道:“欧阳锋和李莫愁到终南山放肆,全真教的人就没有反应吗?”
孙婆婆道:“他们倒是有反应,但根本不是欧阳锋和李莫愁的对手。那个姓尹的道士自不量力地跟欧阳锋呛声,结果被欧阳锋打伤。不过我看他也来参加英雄大会了,伤势应该好了!”
郭莲松了口气,然后又可惜欧阳锋怎么没有打死尹志平。
‘哎,不知道欧阳锋和洪七公还会不会死在华山之巅?’郭莲想着,‘应该不会吧?’
忽然,大厅的屋顶上传来一阵洪亮的大笑声:“哎呀,有这么多的美食美酒,怎么不等着我老叫花子一起吃?”
众人眼前一花,大厅中已经站立了两个老翁。其中一个手拿竹棒,须发俱白,身上衣衫破烂,似乎是个化子,灯火一映,只见他满脸红光,神采奕奕;另一个同样须发俱白,高鼻深目,满脸雪白短须,根根似铁,看到桌上的好吃的后,直接让旁边席座的一个人丢出去,自己坐在其位置上大吃大喝起来。
“师傅!”郭靖和黄蓉惊喜地叫着,赶紧上前见礼貌。
“洪帮主!”丐帮弟子和认识洪七公的英雄们也纷纷上前,其余那些不认识洪七公的人再听到别人叫出洪七公的名头后,也纷纷上前见一见这位名头响亮的北丐前辈,哪怕跟他说一句也是好的。
至于欧阳锋,则都被众英雄们有意识的忽略了。能跟着洪七公一起来的,应该也是武功高强的前辈,可看他的表现,这人不是傻子就是疯子,还是不要招惹为好。
“师傅,你怎么跟欧阳锋一起了?”黄蓉安排洪七公入席,给他斟了一杯酒后,小声询问道。
“我和他在华山之巅遇到,我们打了一架。”洪七公喝着酒道。
洪七公和原著中一样跑到华山之巅抓蜈蚣吃,然后收拾了藏边五丑,再然后欧阳锋出现了。自华山二次论剑之后,十余年来洪七公与欧阳锋从未会面。欧阳锋神智虽然胡涂,但逆练九阴真经,武功愈练愈怪,愈怪愈强。洪七公曾听郭靖、黄蓉背诵真经中的一小部份,与自己原来武功一加印证,也是大有进境,毕竟正胜于逆,虽然所知不多,却也不轮于西毒。两人数十年前武功难分轩轾,此后各有际遇,今日在华山第三度相逢,一拚功力,居然仍是不分上下。然后,两个人就此较上了劲儿。他们比拳脚比武器,二人虽然年事已高,精力虽已衰退,但武学上的修为却俱臻炉火纯青之境,招数精奥,深得醇厚稳实之妙脂,比拼下来,两人不由得都是心下钦佩。
若是一直这么拼斗下去,两个人可能真跟原著中一样力竭而亡,不过这一世有了太多的改变,两个老人的命运相应也有了不一样的发展。黄蓉派出去的丐帮弟子找上了华山,告诉洪七公,原版降龙十八掌被发现的信息。洪七公一直很遗憾没有学全原版的降龙十八掌,一听这话,哪还顾得上跟欧阳锋打架啊,一溜沿就下了华山,跑向大胜关。欧阳锋这么多年难得遇到一个能够和他打得那么过瘾的人,自然不想放过洪七公,一路跟着他来到了陆家庄。
“靖儿,蓉儿,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老毒物十多年来流落江湖,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也算是受够惩罚了。如今他年纪这么大了,也活不了多久了,你们也不要再找他报仇了吧!”洪七公叹息地道。欧阳锋落得如今的下场,让他唏嘘不已。
“……是,师傅。”郭靖虽然记得五位师傅的大仇,但看到欧阳锋现在的模样,确实下不了手,于是顺着洪七公的话答应了,这样柯镇恶也不会骂他了。
郭莲发现杨过双眼亮晶晶地盯着欧阳锋,心中疑惑,难道欧阳锋认了杨过做儿子?
“过儿,你怎么一直盯着欧阳前辈?”郭靖也发现了杨过的视线。
杨过兴奋地道:“我听师傅说欧阳锋因为逆练九阴真经把脑子练糊涂了,这样的病例几乎没有了。我想动手帮他治疗一下,看能不能够让他恢复清醒。”
说罢摩拳擦掌,一副恨不得立刻动手的模样。
黄蓉很想阻止杨过,让欧阳锋清醒了,万一他记仇找他们麻烦怎么办?但有人快了他一步。
“你这小子真能治疗好欧阳锋?”随着话音落下,众人就见大厅中又出现一个老者,形相清癯,身材高瘦,风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身穿青衣直缀,腰上挂着碧绿的玉箫。
“爹!”黄蓉激动地扑了过去。
黄药师一手接住女儿,责备道:“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卤莽,也不小心点儿肚子里面的孩子。”
黄蓉含泪笑道:“女儿是看到你太高兴了,这几年爹你一直不回桃花岛,女儿想死你了。”
郭靖带着女儿徒弟过来给黄药师磕头,黄药师对其淡淡的,却很喜欢郭莲这个结合了郭靖的沉稳与黄蓉的聪明的外孙女。郭莲的武功更是让他得意,王重阳的徒弟都不如自己这个外孙女的武功高!
“七公,好久不见!”黄药师坐到洪七公旁边,含笑跟他打招呼。
“是啊,这么久不见,我老了,你还风采依旧啊!”洪七公笑眯眯地道,“你想治疗好老毒物的脑袋?”
黄药师叹气:“毕竟他也是五绝之一,我不忍心昔日的对手变成这个样子。十多年,足够久了。”
洪七公点头:“确实,一代宗师确实不应该如此落魄!”
黄药师转向杨过:“小子,你能治疗好欧阳锋?”
杨过听荣绿湖讲过黄药师,对他的本事很是钦佩,拱了拱手道:“没有检查清楚,我不敢保证!”
黄药师:“我也懂些医术,我和你一起医治他。”
宴会圆满结束,黄药师和杨过联手制住欧阳锋,给他进行检查。检查结果让杨过很是满意。
“欧阳前辈是逆练九阴真经导致真气淤积在脑袋中的经脉里,才使得他思维混乱,只要疏通脑袋中的真气,便能够恢复清醒。”杨过将检查结果告诉黄药师。
黄药师点点头,问杨过:“听说你是朝廷的探花郎?”
杨过不知道黄药师问话的意思,老实回答道:“是的。”
“文武双全,还懂医术,你这小子挺厉害的!”黄药师看杨过非常顺眼,而且杨过的脾气也挺对他的味。
杨过听到赞扬毫不谦虚:“那是,我们逍遥派的人不但文武双全,懂医术,还要卜算星相,琴棋书画,机械杂工,贸迁种植,斗酒唱曲,行令猜谜,无所不通,无所不精。”
黄药师猛地上前,一把抓住杨过的胳膊:“你是逍遥派弟子?”
杨过眨了眨眼睛,想起师傅说的一个猜测,笑了:“黄前辈亦是卜算星相,琴棋书画,机械杂工,贸迁种植,斗酒唱曲,行令猜谜,无所不通,无所不精,莫非传承自我逍遥派?”
黄药师松开手:“你小子很聪明,老夫确实得到了逍遥派的部分传承。”
原来黄药师年轻的时候曾经去过擂鼓山,在山中发现了苏星河留下来的秘籍。鉴于苏星河喜好杂学不爱武功的属性,他留下的秘籍也是杂学方面的,武功虽然也有,却远远及不上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那样的顶级武学。而黄药师实在聪明,以这些粗浅的武学为基础创出了桃花岛武学。
两个人都与逍遥派有关,立刻亲切了不少,他们也不急着治疗欧阳锋了,兴致勃勃地聊武学、聊杂学,一聊聊了两三天还意犹未尽。赵禥朝中还有事情,没时间等杨过,在侍卫的护卫下一个人返京城了。
三天后,杨过给欧阳锋施针,连续扎了五天,欧阳锋终于清醒了。十多年落魄江湖的生涯他依然记得,而这些经历也让他看开了,与黄药师和洪七公分别打了一架后就离开中原返回西域了,据说要重建白驼山庄。
黄药师和洪七公都不是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很久的人,即便黄药师与杨过很投契,也只比洪七公多呆了两天就不告而别了。
黄蓉伤心了半天就收拾情绪跟着郭靖和群雄前往襄阳。赵朔雪让天策军跟郭靖等人去襄阳,她则和郭莲杨过一起行动。
一阵阵雕鸣传来,声音微带嘶哑,但激越苍凉,气势甚豪,比之桃花岛上双雕的鸣声远为洪亮。三个人朝雕鸣处走过去,不一会儿,他们就看到了一头一头大雕,那雕身形甚巨,比人还高,钓嘴弯曲,头顶生着个血红的大肉瘤,双腿奇粗,有时伸出羽翼,却又甚短,不知如何飞翔,只是高视阔步,自有一番威武气概。不过此雕羽毛浓密,与原著中毛色黄黑还掉了一大半的样子没有一点儿相像,让郭莲不敢肯定此雕是独孤求败养的大雕。
那大雕叫了一会,只听得呼的一声巨响,对面大树上倒悬下一条碗口粗细的三角头巨蟒,猛向大雕扑去。大雕毫不退避,反而迎上前去,忽地弯嘴疾伸,已将毒蟒的右眼啄瞎。毒蟒失了右眼,剧痛难当,张开大口,拍的一声,咬住了大雕头顶的血瘤,两丈长的身子突从树顶跌落,在大雕身上绕了几匝,眼见大雕已是性命难保。只见那雕伸嘴在蟒身上连啄数下,每一啄下去便有蟒血激喷而出。毒蟒愈盘愈紧,大雕毛羽贲张,竭力相抗。眼见那雕似乎不支,杨过拾起一块大石,往巨蟒身上一砸。那巨蟒身子略松,大雕双爪掀住蛇头七寸,按在土中,一面又以尖喙在蟒头戳啄,毒蟒全身扭曲,翻腾挥舞,蛇头始终难以动弹,过了良久,终于僵直而死。
郭莲看得目眩神迷,终于确定此大雕就是独孤求败养的大雕,只是不知道为何变得好看了。
大雕仰起头来,高鸣三声,接着转头跑向三人,叫声亲切无比。
杨过哈哈大笑:“雕兄,我们来看你了。”
大雕高兴地用翅膀拍打杨过的肩膀,又冲着赵朔雪鸣叫一声,算打过招呼,然后视线落在杨过抱着的酒坛子上就不移开了。
杨过笑道:“雕兄可是谗了?你放心,我买了上百坛酒,稍后运来,足够你喝一年了。”
郭莲目瞪口呆:“你们和大雕早就认识了?”
赵朔雪点头:“孤独前辈的剑法和大雕都是杨过的机缘,我在三年前就告诉绿湖郡主了。郡主安排杨过前来山谷学习剑术,大雕能变得如此神骏,全靠郡主提供的丹药和一部让大雕也能修炼的内功心法。”
郭莲匝舌:“我非常好奇绿湖郡主是怎样一个人。她的来历不会跟你或着我一样吧?”
“她跟我们不同。”那可是大神,神仙的存在。
“哦!”郭莲以为荣绿湖就是这个世界的土著,“杨过怎么不把大雕带走?”
神雕大侠,没有雕怎么行?
赵朔雪道:“大雕不愿意离开山谷,他要为独孤前辈守墓。”
“可是原著里面那十六年,杨过不就带着大雕闯荡江湖吗?”
赵朔雪:“彼一时此一时,那个时候大雕肯定是觉得杨过一个人太孤独才陪着他。现在杨过可不孤单,而且他常年都待在京城,总不能将大雕带到人多的京城去。所以就任由大雕待在山谷中。不过每年,杨过都会回来看望大雕,顺便祭拜独孤前辈。”
郭莲:“那菩曲斯蛇的蛇胆,你们肯定吃了不少吧?”
赵朔雪道:“你眼馋的话,自己去逮蛇。”
郭莲:“你不说,我也会的。”
与大雕并肩走的杨过忽然回头:“你们两个嘀嘀咕咕说什么呢?还不赶紧跟上。”
赵朔雪和郭莲赶紧加快脚步,不一会儿,就到了独孤求败埋骨的山洞。山洞被收拾得挺干净,里面还放了不少的生活用具,应是杨过每年来的杰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