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瓯市的大学城建于2000年初,到03年年底才基本完工,才用了不到2年的校园,说它九成新都算是侮辱和诽谤,而以东瓯大学的财大气粗,住宿区的装修更是能多讲究就多讲究,几乎达到了东瓯市财政所能负担的最大值。作为全校最烧钱的学院,音乐学院的女生宿舍楼是单列单位,为了对得起学生的学费,苏糖他们的寝室要比学校的平均装修水准更高一些。这个所谓的一些,就是指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也特么有。其标准几乎照搬留学生宿舍,空调、电视应有尽有,甚至楼道里就摆着零食外卖机,资本主义得一塌糊涂。
房间里只有2张床,自然就是2个人住。住户虽少,可宿舍的面积却相当可以,算上独立的浴室、卫生间和阳台,总面积差不多有50平方,而且屋子坐北朝南,采光一流。上辈子和7个大老爷们儿住了4年公共卫生间破房子的秦风,对苏糖的寝室布置赞不绝口,只是夸归夸,打扫卫生这种事,他却是懒得做的。阳台里还留着宿舍前任留下的扫把和畚箕,苏糖不算细致地把地上的灰尘扫了一遍,然后擦了擦自己的课桌和已经贴好名字的床位,觉得没什么好干了,就把行李箱和牛津包往柜子里一塞,然后到卫生间里洗了洗手,笑着对秦风道:“搞定,下楼吃饭!”
秦风还是习惯性地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对苏糖说:“9点多了,再等会儿就可以吃午饭了。”
苏糖道:“那我们饿一顿?”
秦风卖骚了,上前一步抱住她,很丢脸地微微踮起脚,几乎要贴在苏糖嘴唇上道:“我怎么舍得让你挨饿,不如你吃我好了。”
“吃你妹!”苏糖跟着秦风,好的不学学坏的,已然娴熟地掌握了好几年后才会流行起来的词汇。
秦风道:“我妹还在你妈肚子里。”
苏糖嘟嘟嘴,正好亲上了秦风。
于是两个人立马天雷勾地火,一言不合就滚上了床。
只是床上还没铺褥子,木板太硬,实在没法滚得太深入。
苏糖嬉笑着压在秦风身上,笑得很欢乐道:“小白脸,你就乖乖从了老娘吧!”
“咳咳!”屋外响起一声咳嗽,一个穿戴得体的中年女性,轻轻推开了房门。
正在和秦风打闹的苏糖顿时跟触电似的跳了起来,扭头一看,只见门外正站着一家三口,用非常复杂的目光在打量自己。苏糖觉得要抓狂了,2秒钟内脸涨得通红。
屋外三个人盯着苏糖看了一会儿,那中年妇女提着行李走进来,笑着问苏糖道:“孩子,这里是508寝室吧?”
“嗯。”苏糖没脸见人地低着头嗯了一声。
边上显然是中年知性女老公的严肃男人转头看了淡然坐在床板上的秦风一眼,沉声问道:“你是她男朋友?”
“未婚夫。”秦风举起左手,秀了秀自己给自己买的戒指,然后又指了一下苏糖的右手,“我们订婚了。”
男人的脸色好看了一些,点点头,露出一丝微笑:“这么早就订婚,是怕女朋友太漂亮,会跟别人跑了啊?”
“瞎说什么呢!”中年知性女嗔怪地对自己老公道,然后拉过站在自己身后,满脸怯生生的漂亮女人道,“洋洋,怎么也不跟新同学打声招呼?”
“啊,那个……”苏糖赶紧自我介绍道,“阿姨,叔叔,你们好,我叫苏糖,苏城的苏,糖果的糖。”说着,指了指贴在床沿上的名字贴条。
中年知性女走上前一看,笑道:“这名字起得好,人如其名,看到你就觉得甜甜的。”
苏糖的尴尬心情略有缓解,中年知性女又拉了拉自己女儿的手,说道:“洋洋,你也说句话啊,以后就住一起了!”
“床头不是贴着条子么……”洋洋不情愿地小声嘟囔。
秦风饶有兴趣得盯着这个比苏糖矮了不止一个的瓷娃娃,如果不是苏糖珠玉在前,他肯定会觉得洋洋是个大美人。至少在他看过那么多女人中,论皮肤的光泽度,能和苏糖白得不相上下的,目前就只有洋洋这一个,虽说略比不上苏糖的细腻,五官的完全程度也没法和苏糖相提并论,但凭良心讲,至少也是6分以上的班花级别,而如果再加上她丝毫不输苏糖的身材曲线,就足以够上7分的标准了。
秦风不得不承认,音乐学院这种地方,果然是出美女的。
“你们打扫过了吗?”中年知性女没再强迫不爱说话的女儿多吭声,左右看看,见屋子还处于一种脏得不彻底的状态,问秦风和苏糖道。
秦风道:“刚才随便扫了一下。”
“我看还是拖一下地吧,两个月没住人,屋子里灰尘太多了。”她说着,转身走到玄关旁,左右看了看卫生间和浴室,见里头没有拖把,便朝丈夫喊道,“国华,你去楼下买个拖把回来,抹布、刷子什么的,也都带点上来。”
严肃男没说话,但是执行力很强地转身就往楼下走。
秦风马上就跟了上去,说道:“叔叔,我们一起去。”
严肃男保持端着的姿态,点了点头。
走到楼下,大门外停着一辆白色宝马,秦风随口问了句:“你们的?”
“嗯。”严肃中年男应了一声,然后又问秦风道,“你今年几岁?”
“17,很快就满18了。”秦风如实回答。
中年男微微皱起了眉头:“现在还在上学吗?”
这问题显然有点不善意,似乎是在怀疑秦风是靠着家里的钱四处胡作非为,小小年纪就出来睡苏糖这种人间极品的恶少。秦风笑了笑,为了给苏糖室友的家长一个好印象,做了一番简单的自我辩解:“我也是今年刚考上大学,就在隔壁的瓯医,不过是明天报到,今天先送阿蜜……就是我家苏糖过来。”
听秦风说起瓯医,中年男的眉头舒展开了一些,但还是小心地追问:“瓯医……是一本吧?”
秦风心想这中年严肃男应该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儿,或者是学者之类的,对门户看得还挺重,微笑道:“我是一本。”
中年严肃男终于露出了笑脸。
“不错啊,瓯医也算是咱们省里数得着的好学校了!”他道,“你考了几分?”
秦风道:“584。”
中年严肃男轻轻点头,说了句:“刚好过一本线。”
秦风心说尼玛超了16分呢!这也能叫刚好过?你让那些刚好踩线的家伙情何以堪?
秦风不吭声,中年严肃男也没再多话。
两个人沉默着走进附近的便利店,短短5分钟,就买齐了需要的东西——除了拖把外,所有的洗洁用品都买了两份。买单的时候,秦风抢在前头付了钱,但中年严肃男硬是不同意,最后跟秦风来了回AA。除了店门,中年严肃男收起钱包,然后拎起一个袋子,又打听起了秦风和苏糖的事情。
秦风自然不想让别人看扁了苏糖,以为她是个乱来的姑娘,就大致地说了说家里的情况,三两句话,把自己和苏糖的关系发展过程说得合情合理又合法。
中年严肃男听完,发表意见道:“这样倒也挺好,家里人支持,自己也有感情基础,一毕业就能结婚,学习生活两不误。”
秦风呵呵一笑。
楼下两个男人在聊天的时候,楼上苏糖早就被中年知性女套出了底细。
骆冰拉着苏糖的手,显得很喜欢她的样子道:“这样好,这样好,我现在真是头疼死我家洋洋处对象的这件事了。谈恋爱吧,怕她吃亏,不谈恋爱吧,怕毕业了嫁不出去……”
“妈,你说这些干嘛啊……”郑洋洋扭捏着,一边偷偷打量苏糖。
郑洋洋家里条件好,妈妈是东瓯中学的音乐老师,父亲是东瓯市卫生局的副局长,从小生活条件优渥,被人捧在手心里。后来渐渐长大,出落得姿色动人,周边的男生更是拿她当宝贝一样呵护。在她不算长的人生中,地球一直在围着她转。
可郑洋洋向来家教森严,也懂得天外有天的道理,心里很清楚总会有遇上比她成色更高的美女的那一刻,所以自恋的程度高得并不离谱,公主病也克制得相当不错。
在过来报名之前,她就充分做好了被进音乐学院各路美女碾压的心理准备,然而即便如此,当她见到苏糖的那一刻,心中那道并不稳固的防线,还是迅速崩塌成了渣。
先天身高不足的郑洋洋,上中下三路地扫视着苏糖,心中暗叹老爷不公。
你让她漂亮也就算了,你还让她胸大,你让她胸大也就算了,她还不胖,她不胖也就算了,她居然还腿长!上中下三路全都完美,简直不给别的女人活路……
郑洋洋心里大发感慨的同时,这边骆冰还在挖苏糖的家底,“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算是做生意的吧……”苏糖有点底气不足,虽说连侯老板家那种阵仗都经历过了,可就眼下自己家的现实状况,还是觉得不够阔气,没法摆到台面上加分。
骆冰听出苏糖话里的犹豫,笑着追问:“做什么生意的?”
“啊……开店的,2家店。”苏糖毫无江湖经验地跟人家交了老底,还很可爱地比划出2个指头,生怕人家不能理解的样子。
骆冰看着她这副单纯的模样,心里不禁放心了许多。
苏糖虽然男朋友交得早,身材相貌也属于超级不安全的类型,可看行为举止,却是正经人家的孩子,不像是人们口中音乐学院的妖艳贱|货,应该不会把自己家的宝贝闺女带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