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风和苏糖的小爱巢里坐了个把小时,明显喝高的王佳佳,身上的酒气终于退得差不多。
下午2点整,关彦平很准时地按响了秦风家的门铃,让人很怀疑这货其实是一早就站在门口,一直看着表掐点。
王佳佳和罗进从屋里出来,态度很客气地对秦风的这位司机兼保镖点了点头。
现在这两位高材生越发有点搞不清楚秦风到底是什么背景,说有钱吧,他却尽折腾一些鸡毛蒜皮的小项目,说穷吧,可秦朝科技那边的分量有多重,就算瞎子也能看明白。虽说这钱压根儿也不是秦风的,可人家背后大BOSS凭什么这么支持秦风,想来多多少少或许会有些亲属关系。而如果非要往八点档的黄金狗血剧的方向去想象,私生子什么的有没有可能?王佳佳和罗进私下里讨论的时候,觉得这个可能性还是存在的。所以关彦平这种贴身保镖一类的存在,应该就是秦风大老板手下的真正嫡系,绝对比他们两个伪高管要重要得多,绝对值得小心对待。
王佳佳和罗进靠着八点档的逻辑,很诡异地推断出了关彦平在侯聚义家里的嫡系身份。秦风却是一直以来都先入为主,总当关彦平是南乐清扔给他的累赘,丝毫没把关朝辉的红二代身份,和关彦平年纪轻轻就能给军分区司令官开车这件事联系到一起,彻彻底底的灯下黑。
从大学城到工业区的路上,关彦平已然没了昨天刚下飞机时的疲惫,精神抖擞地不停哔哔前山村改造的事情,说自己好不容易找了个地方落脚,原本还准备一直住到秦风和苏糖大学毕业,结果前脚刚特么把屋子的装修订金付了,人家房东后脚就急吼吼跑来说房子不租了,螺山镇这一大片,过些天分分钟就要全部推到,和镇里的合同已经签了,让他抓紧搬家滚蛋。
秦风听关彦平抱怨得热闹,自己也觉得有点蛋疼。
他比关彦平更倒霉,房租是一次性付的3年,天晓得以螺山镇这些刁民的尿性,这趣÷阁钱还能拿回来多少,而且早在暑假的时候,他租来的房子就已经找施克朗装修过了,当时为了能住得舒服,材料用的都是最好的,没少花钱。结果现在才住了2个来月,阳台上的那些花花草草都还没长几公分,屋子居然就没法住了。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自己挖坑自己埋。
看样子螺山镇改造工程结束之前,自己是不得不长期在学校寝室安家了。
以后想和媳妇儿亲热,也得像学校里的其他牲口一样到外面去开房。
还有就是……串串这货到底该怎么处理?
要不试试看能不能放生好了——反正这条狗的野外生存能力强大得很,而且最近这两年吃得这么壮,寻常野狗肯定干不过它。不过怕就怕它会因为没有小丁丁而遭到同类歧视,万一自尊心受创诱发狂犬病什么的,那不就危害社会了?
“唉……”秦风很惆怅地叹了口气。
关彦平良心发现,恳切道:“老板,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
秦风扭头看车外,目光深邃:“这声叹息,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关彦平全程嘴巴不闲置地叨逼着,20来分钟后,大奔终于开进了位于市区和螺山镇之间的工业园区,在陆晓涛那家小作坊停下。
四个人下了车,刚走到工厂门口,就见到了陆晓涛和他女朋友小雯。
陆晓涛比去年这个时候,明显胖了一圈,已经和秦风上辈子印象中的那个中年男人有九分相似。
而小雯作为陆晓涛女友的这个身份,显然也已经成了过去时。
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秦风感觉这两年来,自己身边的一个个人,似乎都相当生理亢奋。
先是王艳梅怀孕,现在连果儿都生出来了。然后是金明月,目前挺着7个月大的肚子,走路都得小心翼翼。再然后,就是眼前的小雯,看样子过不了半年,陆晓涛就能升级当爹了。秦风之前几次来的时候,她的肚子大得并不明显,这回隔了将近一个半月再来,才总算看到陆晓涛努力耕耘的成果,不由有些惊讶道:“什么情况啊?”
“就是你看到的情况嘛,这个坏人整天乱搞,终于给他搞大了。”小雯满脸洋溢着幸福。
陆晓涛呵呵笑了两声,对秦风道:“等孩子生下来,结婚酒和满月酒一起摆,省钱省力省时间。”
“嗯,这想法好,以后我和我家阿蜜也这么搞。”秦风随口说着,又响起家里的老秦同志和丈母娘结婚时,连酒席都没弄过,这回再加上果儿出生,看来今年过年,可以稍微搞得热闹点。
闲篇两句就扯完,陆晓涛知道秦风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放下手里的活,先把秦风几个人接进了办公室。
这个小作坊比秦风上次来之前拥挤了很多。
新增了好几台机器,工人里头,也多了几个生面孔。
丁点大的办公室坐不下几个人,关彦平嘴上不靠谱,办事却很有眼力劲儿,一看屋里的情况,干脆就不进去,端了杯冰水,就在外面看工人们干活。
小雯给秦风三个人泡了茶,也没继续留在办公室里。
关上门,屋里只剩下四个人。
秦风先给陆晓涛介绍了一下罗进和王佳佳,接着便单刀直入,把“爱情公寓”这个项目的情况,大致跟陆晓涛说了一遍。陆晓涛听完后很是迷惑,问道:“好端端的,干嘛找我入股?明摆着的政府项目,稳赚不赔的生意,你自己单干,不是赚得更多吗?”
“唉,你当我想找人合伙啊?实在是分身乏术,项目太多管不过来啊。”秦风感慨着解释道,“我现在手里头,需要自己亲力亲为的活,加上这个,一共有仨。另外给人打工出力的大项目——说起来虽然也不用我怎么使力气吧,不过真要忙起来,也挺麻烦的,这样的工作有两件。我现在平时得上学,动不动又得往京城飞,等酒店弄好了,管理就是个大问题。我认识的人不多,有能力又靠谱的就更少,除了你,也就只有一个搞装修公司的,还有一个徐国庆。”
陆晓涛听到徐国庆这三个字,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徐国庆还不够啊?!”身为土生土长的东瓯市土著,陆晓涛很受不了地大声喊道。中心区那好几家阿庆楼酒店,也算是属于一代人的集体回忆了,用十年后的词来形容,阿庆楼哪还是酒店,根本就是东瓯市本土大IP好不好?
秦风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徐老板也忙啊,京城哪边搞IT搞得热火朝天,自己的酒店都盘给别人了,哪还有时间管我这种小打小闹的项目?”
“那你不是还有这两位高材生忙帮啊?”陆晓涛指了指王佳佳和罗进。
秦风道:“他们两个人,接下来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忙。而且……罗进之前一直是搞技术的,接下来要做行政管理的话,还需要先适应一段时间,短时间内,还得让佳佳先带着他,至少再过上一年,我才敢放心把一整个完整的企业交给他。”
王佳佳转头朝罗进扬了扬眉毛。
罗进装聋作哑还装瞎,默然不语不搭理。
陆晓涛看着这俩大龄青年搞小暧昧,笑了笑,对秦风道:“我这边也忙不过来啊,你刚才难道没看到,我和小雯都亲自上阵了。再说了,酒店管理和我这边搞印刷的,完全是两码事,你找我是不是找错人了?”
陆晓涛说得很诚恳,但秦风却知道,陆晓涛的能力其实远不止于此。
上辈子秦风和陆晓涛相识,是在一次街道组织的新春茶话会上。
陆晓涛这货当时已经圆滑得像条泥鳅,原本那街道主任是想从商户门手里多收点税,结果两个小时扯下来,别的商户全都在打太极,唯有陆晓涛这厮,居然调转枪头和街道谈成了一趣÷阁生意,反过来赚了街道财政一趣÷阁钱,还把人家街道主任哄得高高兴兴。
当时秦风年纪还不大,总觉得可能是那位街道主任的智商不高,所以才被陆晓涛当众碾压。后来经历得多了,他才体味出陆晓涛应付政府官员的手腕。那完全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并且随着经验的积累,招式越发稳健精准。到秦风重生之前的那年,陆晓涛的文印厂,靠着四处包揽政府项目,几乎已经垄断了半个中心区的公家文印工作,仅只分店开了三家,看着毫不起眼,但在东瓯市的经济最寒冬的几年里,却活得比政府机关都滋润。
“有没有错我不知道,不过直觉上,我觉得你应该能行。”秦风说道,紧接着马上就抛出了诱饵,“而且我觉得其实对你来说,这也是一次很好的投资机会。我这回弄来的这块地皮,规划面积600平方,层高限高8层,总建筑面积就是4800平方。现在螺山镇的平均房价,是每平方2000元,我这是商业用地,正对螺山镇大街的门面房,最少最少,跳楼自杀价,3000块总卖得起。
再等过个五六年,房价肯定还会再涨,那时候可能6000都不止了,不过咱们也不贪心,继续跳楼自杀价,就算它5000块一平方。你算算,5000块一平方的话,4800平方出手转卖掉,值多少钱?2400万啊,涛哥!你今天只要入个10%的干股,哪怕坐着不动,等过几年卖了房子,都能净赚200多万,而且风险也不大。”
秦风说着,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罗进和王佳佳互相看看,都觉得秦风这画饼的手艺真高明。
谁规定的房价必须要涨?万一反而跌了呢?
就螺山镇那山脚旮旯的地理位置,这可能性不是不存在啊!
而且退一步说,如果到时候生意好,那谁还卖房子?
陆晓涛要是冲着投资房地产的收益跳进秦风的这个坑,到时候岂不就是被套牢了?
各种要害关键,罗进和王佳佳随便一想就清清楚楚。
陆晓涛自己独当一面多年,更不可能比他们两个初出茅庐的菜鸟糊涂,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不稳,叹了口气,显得很犹豫道:“你这事情,来得太突然,要不我再考虑几天……”
“也行。”秦风轻轻在自己腿上一拍,笑着站起来道,“那过几天我再联系你,以后要是能一起干,你有事情可以直接联系佳佳或者罗进。”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陆晓涛口风很严地不作任何承诺,又笑着说道,“不过你这么有心,还特地大老远地跑来带我发财,这人情我得领了。过几个月我家小孩满月酒,你可得过来,带你女朋友一起来!”
“放心,就算人不到,红包也一定到。”秦风笑着回答,忽地又想起来一件事,问陆晓涛道,“对了,涛哥,你平时上网吗?”
陆晓涛笑道:“哪还有那闲功夫?”
“涛哥,生意人最不能落伍啊。”秦风道,“我给你介绍个网站,微博网,百度和谷歌上都能搜到,第一页第一个。以后这东西用得好,生意的门路都能多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