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门被猛地敲了几声。
“小姐,吃饭了,就等你一个人。”
阮瓷皱了下眉,将彩票收起来。
从阮瓷进这家门开始,王妈就发现这位在乡下养了十年的大小姐一点都不受宠。
说不定在主人家心里的地位,连她一个保姆还不如呢。
王妈更加不耐烦催到:“小姐,现在在城里不是在乡下,不能让大家久等。”
门猛地被打开。
王妈吓了一跳,忍不住瞪了阮瓷一眼。
阮瓷换了件白色连衣裙,很旧但很干净。
她慢吞吞看了她一眼:“走吧。”
王妈一时语塞,默默跟在阮瓷后面,心里骂道死丫头,土包子,一点素质都没有!
餐厅里,阮兴怀在和张萱说话。
毕竟阮瓷再怎么说也是他女儿,秦家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给阮瓷跪下。
“秦御深的话不能全听,也不能不听,他主要意思还是在敲打我们,你想阮馨的八字可是和他极合!大师可说了,阮馨就是他秦御深的命中救星,所以这婚事八九不离十的。”
张萱点头赞同,阮馨可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如今在南城名媛圈里也是数一数二,她想当自豪和骄傲。
她脸色缓和了些:“阮瓷学校怎么办?她档案真的太难看了,我今天和南雅校长夫人打了个电话,人家怎么都不肯松口。”
阮兴怀拧起眉头,他之前十年,娇妻美艳,儿子聪慧,女儿乖巧,别提多幸福。
这个阮瓷一来,彻底打破了这种美满。
他们说话的时候,阮馨一直低垂着眼,她脑子里都是秦御深向阮瓷下跪的画面。
可笑。
一个呼风唤雨的太子爷居然向一个土包子下跪!
竟然还说她父亲犯了重婚罪!
那她算什么?
罪证吗?
她咬着牙,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一抬眼就看见阮瓷走到她身旁坐了下来。
少女身上没有昂贵的香水味,却有丝丝淡香,像雨后的小白花,纯洁又干净。
明明一朵狗尾巴草,装什么小清新啊!
阮馨放下筷子,突然开口说道:“姐姐,听爸爸说你在镇里学校抢人男朋友被打了?”
阮瓷懒得理她,漫不经心地夹起一块排骨,认真啃起来。
阮兴怀见阮瓷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皱了皱眉说道:“别人和你说话,要回答知不知道?你到底懂不懂礼貌!”
又是礼貌。
“食不言寝不语。”
阮瓷擦擦嘴,懒得多说话。
阮兴怀的动作一顿,看向阮瓷的目光微深。
“这不是特殊情况嘛,你倒好上纲上线了。”阮馨撅了下嘴巴,语气又娇又嗔,“你外婆就教了你这些土规矩?”
阮瓷放下筷子:“阮家的洋规矩能随便议论长辈?真是失敬。”
阮馨一怔,气得暗自咬了下牙。
张萱语气温柔,十分体贴地出来打圆场:“因为你档案和成绩的关系,南雅那边还没接受你的转学申请。明天的话,你还上不了学,正好利用这个时间在家里熟悉熟悉。放心,有阿姨在,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张萱的话处处为她着想,也处处藏着刀子。
阮馨立刻附和:“什么?南雅居然不收姐姐吗?南雅不就是个私立中学吗?爸爸你实在不行捐个图书馆或者实验室。”
张萱为难地咳嗽了两声,刻意小声制止阮馨:“南雅可是南市排名第一的高中,虽然是私立的,但收生标准非常严苛。你爸爸他……和校方说要捐,校方也不同意。”
阮兴怀彻底没了吃饭了心情,将筷子一扔:“你堕落到连个收你的学校都没有!阮瓷我真的对你太失望了!”
阮瓷低着头仔仔细细地拨着手中的橘子,她晶莹的指尖细细拨开白色的丝,慢条斯理地送到自己口中。
等吃完,她才抬头,散散懒懒,还带着几分冷意:“我可以回去啊,告诉别人你是包养我的干爹就是了。”
……
这是什么欠揍的话!
阮兴怀感觉自己血压又升高了!
所以他骂了半天都是骂自己是不是!
……
晚餐吃得食不下咽,只有阮瓷一个人吃饱了。
散场的时候,每个人脸色都不好。
回到房间,阮瓷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捣鼓了两下,放在一旁的手机震动了几下。
林牧遥:明天来南雅报道?
阮瓷:后天。
林牧遥:为毛??你答应我这一届高考省状元你拿下的。
阮瓷:有点事。
林牧遥:你能有什么事?
阮瓷想了下,回他速度慢了点:我发财了。
林牧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