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馨从梦中醒来,她越来越确定,梦中的阿朊公主就是阮瓷的前世。她也觉得,阮瓷愈来愈令她生厌。
阮瓷,你不是很想成为众人的焦点吗?
那我就亲手让你在你挚爱的舞台上出丑,让所有人都记得你丢脸的模样。
或许有些人她是天生的贵胄,是被上帝亲吻过的宠儿,无论何等境遇都有万千的好运。
但即便这样我也不会害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有一分好运我便毁一分,你有万千好运我就毁万千!
阮馨的眼睛里泛着疯狂的光芒,如果张萱在此刻能看到的话,一定会拼尽全力劝她冷静下来。
可是夜深人静,黑黢黢的房间里独留她一个人,疯狂如藤蔓般在他心中生根发芽、无限滋长,直至将她的心彻彻底底地吞没。
第二天,阮馨寻了个没有人的时间,悄悄地潜入了酒店的更衣室。
她为阮瓷点了份外卖,写的是阮瓷名字。
阮瓷便被外卖小哥喊了出去,使得更衣室里只剩她一个人。
她独自一人对着蓝色的礼服,思绪万千。
她想到第一次看到这件礼服时的激动与欣喜,想到她和阮兴怀提出时阮兴怀的犹豫不决,想到她与这件礼服失之交臂时的失落,以及在阮瓷房间里看到这件礼服时的嫉妒愤恨。
她不认为她所有的负面情绪来自于她自己丑陋的嫉妒,她觉得她此刻的不甘都来自于被阮瓷碾压的绝望,她眼底的火焰燃得更盛,终于,她控制不住她自己,从一旁拿起一把剪刀,狠狠地向阮瓷的礼服剪去。
“咔嚓咔嚓咔擦咔擦……”
一绺绺的布料垂了下来,落在了地面上,阮馨心中一阵快意,剪得愈发顺畅了起来。直到阮瓷的长裙彻底变成了超短裙,她这才心满意足地将剪刀丢到一边,哈哈大笑、疯疯癫癫地离开了更衣室。
她的背影刚好被阮瓷看到,但是阮瓷没有叫住她,秦御深跟在阮瓷身侧,看着阮馨的身影,深深蹙起了眉头。
“殿下。”秦御深回头询问阮瓷的意见,“她从更衣室出来,似乎不是好事。”
“没事。”阮瓷一脸无所谓,“你不是在我身边吗?”
秦御深心思一动。
他有些贪恋阮瓷对他的信任,黑眸紧紧看着她,指尖微微颤抖,甚至激动得有些想下跪:“殿下,在下定竭尽全力护佑您周全!”
“好了好了,辛苦你了。”阮瓷说。
此情此景,阮瓷早已经见惯不怪,但依旧有些感觉不适。她一把推开更衣室的门,一眼就瞥见了更衣室里被剪得支离破碎的礼服。
“深。”
阮瓷低低地唤秦御深的名字,秦御深本能地单膝下跪:“属下在。”
“你的第一个任务——把那件礼服给我恢复原样!”
阮瓷的声音冰冷,此时她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剪刀上。
“是!”
“然后收集阮馨毁坏我礼服、破坏酒会的证据,越全越好!”
“遵命!”
阮馨畅快地跑在酒店的走廊里,她已经记不起自己上次这般放肆是什么时候了。
但是她很快遇到了阮兴怀。
阮兴怀的心情也很好,所以他没有对阮馨的愉悦感到任何的怀疑,只是问道:“阮瓷在哪里?”
“嗯,姐姐……我刚刚看到她往更衣室走去了。”阮馨笑笑,一脸真切地回答,“她的蓝色礼服真的是好看极了。”
阮兴怀点点头,显然对阮瓷的回答非常满意。
阮兴怀想了想,又反过来叮嘱道:“今天的主角是阮瓷,你等会过来大堂,跟我一起迎宾。务必要配合好阮瓷今晚的演出。”
说实话,阮兴怀是有些担心阮馨被他宠惯了,看不得阮瓷有如今大出风头的一天,但是阮瓷的这风头出得对阮家恰到好处,于情于理他都需要借机宣扬一下。
毕竟阮氏的股票……
许是,他故意说了这段话来试探阮馨,看看阮馨的想法是否有问题。
阮馨果然没有让他失望,露出一贯天真甜美的笑容回答他:“好的,爸爸。姐姐真是阮家的骄傲呢!”
她的笑容十分甜美,看不出丝毫的破绽。
就连纵横商场、识人无数的阮兴怀也轻而易举地被她的甜美笑容给蒙蔽过去。
或许阮馨经过一阵发泄之后,情绪的流露本就是十分自然的,因此也不算是过于作假。
无论如何,阮兴怀算是对阮馨因此放下心来,又对阮馨叮嘱了两句,教了她几句待人接物的话术,这才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