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媚的唱腔，婉转动听，将煽情的水声遮掩了起来。
男子一身红纱，眉眼含情，使出浑身解数服侍着他的主人。
那是个侧倚在榻上，半阖着眼睛，却足以勾起所有人心底奢望的男人。
从头到脚，都像是被精心设计过，如同话本中勾人的狐精，引得凡人堕落，引得仙神动情。
男子不由得抬眼去看，眼中的贪婪痴迷似要满溢而出。
他的主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就像是雕刻精美的匕首出鞘，那份危险的气质打碎了惹人垂涎的美丽。
抬起手，将男子朝自己的方向按了下去，无视男子由于窒息发出的含混声响，薄唇微启，残忍的说道，“吞了。”
男子狼狈的吞咽了起来，窒息的痛苦让他涨红了脸，眼角流下的泪换不起丝毫怜悯。
抬脚将男子踢到一边，便有另一人跪爬了过来，柔顺的用软帕为他清理。
“楼主。”
那个人和之前的男子一样，脸上挂着讨好的笑。
被他唤作楼主的青年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身上穿着月白色的衣袍，这种清冷的颜色并不适合他，就像是偷穿僧袍的妖精，即使再圣洁的装扮，依旧会蛊惑旁人堕落。
“真是无趣啊。”青年叹了一声。
房间中的乐曲霎时停了下来，貌美的歌女吓得瑟瑟发抖。
“对了，乌鸦培养的怎么样了。”
他说这话时语气轻飘飘的，就像真的在说鸟儿，而不是锦绣楼真正的行当——杀手。
男子将头埋得更深，“回楼主，五十只，活了三只。”
青年眯了眯眼睛，勾起一个笑。
他踩住了男子放在地上的手，只微微施力，便传来恐怖的谷歌断裂声。男子却连一声痛呼都没有发出，即使冷汗涔涔也在拼命忍耐着。
因为他知道，如果发出声音，就不只是伤一只手了。
被唤作楼主的青年推开门，屋内停滞的空气才像是忽然流动起来。受伤的男子依旧跪在地上，没有楼主的吩咐不敢起身。
青年缓步走出房间，他的身上带着股奇异的香味，有些腥甜，像是花香，又像是血的味道。
站在阁楼向下望，就看见了穿着紫衣的男子对两个看不清面容的男孩挥鞭。
抽打的声音不绝于耳，夹杂着男孩的哭泣。
“好吵。”他的眼中无丝毫怜悯，反而充满残忍的兴味。
他的声音不大，却仿佛响在男子的耳边。素青本来狠厉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仰起头对视上了他的目光，慌张的跪下讨饶。
“楼主恕罪！”素青的脸色惨白。
只一息的功夫，他便来到了素青面前。
素青能感觉到那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瞬。
那两个瘦弱的男孩伤的有些重，一个低声抽泣着，另一个倒是难得的安静，侧头安慰着自己的同伴，脸上带着血污，看不清长相。
锦绣楼的主人垂下眼睛，只看了一眼就失了兴趣，“若是不听话，就去给乌鸦当饵食吧。”
“我听话，别，别杀我！”哭泣的男孩被他的话语吓得直哆嗦。
另一个年纪稍大些的男孩伤的更重些，呼吸微弱，抿着唇不说话。
他嘴角的笑容加大，眼中的情绪却愈发冰冷嫌恶，“还不带下去。”
那个男孩还想说什么，被身边人捂住了嘴，似乎知道再多的话也是无用。
他心里想着，那个年纪大些的小奴倒是个知情识趣的，并未当回事，转身回了楼上。
待他离开，素青才敢抬头，神色迷恋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半天方才回神，将所有的愤怒都算在了两个男孩身上。
“真是贱骨头！”
莫希一声不吭，捂住小厮的嘴，掩着他的哭声，不想再激怒素青。
待到素青终于停手，他的身上已经伤痕遍布。
素青理了理衣袍，冷笑一声，“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