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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还起了个早,去旅舍那边叫冯究望起来吃饭。
敲门没两声就被拽了进去,和昨天几乎一样的形式,冯究望把他拥住,脑袋搭到肩膀上,低声叫“哥”。
他故意赖着人,把俞还逼得连退好几步。
俞还没有使力气,轻轻推他道:“该吃饭了,你洗漱没?”
冯究望应该刚刚醒,头发还乱着,懒洋洋地耷着眼皮,闻言用力拥抱住俞还,然后退开转身到卫生间洗漱。
俞还是想先回去,又怕冯究望一会儿一个人找过去尴尬,往房间四处扫了扫,拉起床上的被子,熟练地铺展开叠好。
俞还整理好床铺转过身,冯究望已经站在门外,洗完脸却不拿毛巾擦干,水珠从脸颊横着滑落。
“我今天下午的车回去,我爸在催我。”
冯究望说着把目光垂落一些,直到能看得到细密排列的睫毛才停下,故意摆出委屈相给俞还看,想临走前还有甜头吃。
俞还果然走过来,却是绕过他往卫生间走。
冯究望刚要伸手把人拉回来,俞还拿着毛巾返回往他脸上挨,“干嘛不擦脸,毛巾都是干净的。”
两个人不知不觉贴得很近,近到能看清对方眼里晃出的自己的影儿,冯究望把住俞还拿毛巾的那只手,凑到眼前了,吻却迟迟不落。
俞还刚摆出疑惑的模样,他便亲下去,唇碰着唇,牙齿磕着牙齿,舔了也啃了。俞还脸上燥得厉害,想迎合又害怕迎合,整个人缩手缩脚的,更好戏弄了,只要冯究望稍稍停下,他就试探着把舌|头往前送,吐舌头都只吐一点。
他们吻的又轻柔又慢,吻到鼻息重了、双双起反应,嘴巴里的唾|液分泌越来越多才移开,移开也要慢,拖|出情|丝和潮气,牙膏的薄荷味和其他甜蜜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等双方都平复,冯究望才说:“哥哥这么迫不及待我走吗?被子都给我叠好了。”
俞还那双沾了春|水的眼睛眨一眨,“没有啊,我只是顺便你不要总是曲解我的意思好不好?”
他好好和冯究望沟通了,说话细又温柔,像熨帖的悄悄话,是说给情人儿听的,放缓了放轻了声音,裹好糖浆摆出来。
冯究望低头咬他的脸颊,俞还惊得愣在原地,脸上有口水印,小孩子才做咬人脸颊这等荒唐幼稚的事,他抬手蹭蹭脸,又听冯究望说:“那你想我留下来吗?”
俞还不回答也不吭声,眼看冯究望又要张口咬他,这才“哎哎”阻止道:“行了,一会儿还要过去吃饭”
冯究望紧盯他:“那你到底想不想我留下?”
年纪小的好缠人,什么事都要问清楚问明白,把事情说到绝对直白。
俞还招架不住,胡乱点点头嘴里“嗯、嗯”两声,耳朵又红了手指勾起来,被逼得窘极了,问:“可以去吃饭了?”
冯究望满意了,又亲亲到他的额头,把可以占的便宜都占了才说“可以了”。
两人在房间里磨蹭了半个多小时,好不容易出来了,又在院里碰到不该碰到熟人。
是俞还的熟人,昨天怕见,今天却是正好撞见了。事情总要这么巧,摆到刚刚好的时间凑齐三个人。
李淮青看到跟在俞还身后的冯究望也是很惊,前后看看,笑笑说:“只是学生?”
俞还抿起嘴,倒也不慌乱,起码面上不慌,不接李淮青的话茬,只问:“来干嘛的?”
“和我妈谈崩了,想找你妈再劝劝她。我今天就要回去上班,不能再这么拖下去。”李淮青的眼神还在两人之间打量,“行啊俞还,难怪那天话要说那么绝,是怕有人误会吗?”
冯究望慢条斯理抬起眼。
李淮青收了调侃的态度又对俞还说:“我那天喝了酒,说话确实飘了点,你别往心里去。”
俞还没说话,反而伸手拦了后的冯究望。
李淮青说:“你还挺护着他。”
俞还说:“你不是来找我妈的吗?她在楼上。”
李淮青:“已经说完了。”
俞还:“那慢走不送。”
李淮青不走,推推鼻梁上的眼镜,“你觉得他更合适?”
冯究望在这时开口:“难不成你才合适?”
俞还愕然,转过头看冯究望。
李淮青笑了,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刚才只是在试探,俞还当然不会接他的话茬,但是他身后的男孩不一定,或许会沉不住气。
“放心好了,我自己的事还解决不了,不会闲到插手你的事。”李淮青露出点笑,圆滑地说,“就是有点好奇,没什么恶意。”
俞还冷静回应:“没什么可好奇的,你管好自己就好了。”
李淮青却看向冯究望,“之前就觉得你看俞还的眼神不对,没想到真被我猜中了。”
冯究望瞟了他一眼,侧过头问俞还:“真的不能直接揍么?”
李淮青:“”
俞还:“”
俞还:“不可以。”
冯究望依旧对着俞还说话:“那他什么时候可以滚,我要忍不住了。”
俞还抿住嘴巴正回头,忽然就不生气了,李淮青说话向来阴阳怪气,这不是第一次也不能是最后一次。
他对李淮青说:“嗯,你听到他说的了吗?”
当然不可能真的让冯究望动手,那就太过荒唐了,但是假意威胁气一气李淮青还是可以的,反正也是在自家地盘上。
李淮青果然无语。
临走前又看了两个人好几眼,神色复杂地对俞还说:“你真的变了。”
等人走后,俞还说:“都怪你,他把我当傻子看了。”
“嗯?”冯究望微微弯下脑袋,看了看人,“怎么又怪我?不傻啊,哥哥可机灵呢。”
俞还暼了他一眼,“算了,就这样吧你刚才是故意的吧?”
冯究望装傻:“嗯?什么?”
“为什么忽然搭他的话?”俞还的呼吸放轻了,眼睛向上看,黑白分明的,简直要看到人心里去,“你是故意在跟他挑明?”
冯究望沉默下来。
“他还对你不死心。”
俞还摇头:“怎么可能,你找找别的借口。”
冯究望刚想开口道歉,像以往很多次那样,说句对不起,把自己晦暗的心思藏匿。
“你是怕我不承认吗,上一次是喝了酒,这次我可是清醒的”俞还说着向上暼他一眼,像抱怨又像撒娇,埋下头说,“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冯究望停下脚步,俞还继续往前走,似是自言自语地嘀咕道:“冯究望小朋友,你要快点长大啊,别再让我这么操心了。”
冯究望终于笑起来,追上去说:“好。”
俞还显然猜错了。
冯究望不是怕他不承认两人的关系,他只是要宣告给所有觊觎俞还的人看,这个人是他的。
他捉住了这只蝴蝶。
在夜晚朦胧的灯光下遇到了,在黎明来临前就开始盼望——他会是我的,是独属于我一个人的花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