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们:“哇——”
童浩紧接着又扫视了一遍,惊讶佩服的眼神径直望向那个沉静练字的女生。
除了她一个90分以上,80分的一个没有,全跌到70这个区间,班上公认几个做物理题又快又准的男生最高也就79。
童浩跟盛静鸣同一个考场,回想了下她当时安静复习的状态,完全看不出一点儿能拿物理高分的气势。不过平时上课也看不出就是了。
金利:“……这个分数,拿物理全级第一也可以了吧,如果实验班没有更厉害的话。”
大家默默点头,假如换个男生拿了第一,肯定起哄闹他,现在是个班里从不吭声的女生,五班的同学选择在心里膜拜大佬。
女生能拿理科中最偏理的物理第一,简直可以奉上神坛了。
就连脸盲的卡菠萝,上课前对比完各班物理平均分分差和级平均分的距离,他还特地叫了盛静鸣起来,让他认一下脸。
“是哪位同学呢,看名字应该是女生吧,可以站起来让我看看是谁吗?”卡菠萝像孩子一样的期待目光。
几位同学不由自主地转头望洛星那块。
盛静鸣垂着眼,慢吞吞地起身。
卡菠萝:“哦哦,真是女生,很棒,我看了你的答卷,最后一道大题出了点瑕疵,不然可以拿更高的分。”
菠萝点头让她坐下,一讲到物理解题方法就兴奋得手舞足蹈,“我也看了实验班前三的卷子,最后一道大题的第三小问是平行、重点班未强调过的难点,实验班讲了部分,所以他们班基本是用数学三角函数做的,第一的梁树和第二的阗禹过程写得最精简,我比较欣赏我们班盛静鸣同学的做法,她用了微积分,很巧妙地避开了组合磁场里易混淆的点,虽然最后答案没算对,但已经很出色了。”
洛星从听见分数开始就有些意外,她没料想到同桌的物理能厉害到赶超实验班的。
初分来这个平行班,洛星心里确实有点不甘,毕竟自己的成绩跟不了阗禹同班,去重点班也绰绰有余。
最终结果事与愿违,家里人和先前的朋友开导了她挺久,洛星才拾掇好情绪。
升到高二,所有班级会重新打散组合,由重点或是平行班升到实验班固然值得高兴,但由高处掉落一两级就不太好受了,洛星算是把这些慢慢看淡的人,而静鸣有这个成绩,不知她之前是否也是重点班里个中翘楚。
洛星忽然又对同桌生了一丝惺惺相惜。
“其实大范围来说,包括我教过竞赛的学生,高中真正能学懂物理的人不超过3%,大部分人仍处于入门阶段,靠大量的做题经验得分,学以致用的人少,看到盛同学试卷的那一刻,”卡菠萝的眼眸燃起学术之光,“我就知道她是那3%。”
盛静鸣对老师的赞美之词毫无反应。
她在想离阗禹的排名还差多少。
已经隐隐觉悟到物理可怕境界的几个男生,听着菠萝的谆谆教诲,心底更加佩服起物理拿第一的女生了。
卡菠萝见他们还未开窍的模样,笑着打气:“不管怎样,大家学好物理还是很有用的,开发思维以及训练逻辑都很有益。”
直至周五,随着改得最慢的语文出了成绩,每个人的总分排名也出来了。
深藏不露的盛静鸣除去物理,数化生同样高得令人咋舌,语文则稍弱,而英语刚过一百零几。
即使如此,她的分数仍是全班第一,级排46。
洛星的理科不差,英语尤为见长,排第二,级排名58。
之后的人全排在级百名以外。
纪莹莹盯着成绩表,小小声:“哇我觉得她英语再高点就能进级前十了。”
刘真在讲台上宣读成的时候,满意的目光不住望向那对同桌,尤其沉默寡言的女生,心觉她真是块学理科的好料子。
“先恭喜我们班两位能挤进级前百的盛静鸣和洛星,下周班会课将会对班前十的同学颁奖发小礼品,希望同学们再接再厉,继续加油。”
下午放学后的围棋社。
换到第二组,阗禹选了跟她搭档。
两个人坐定下棋。
盛静鸣习惯了选白子,也是见到白棋,想起诗集的事,盘算着怎么开口。
他先翘着嘴角说:“物理科长今天在我们班赞了半节课平行班与梁树并排第一的女生,说看过试卷想从五班那里撬墙脚。”
盛静鸣:“梁树是谁?”
阗禹笑着,落下黑子,“不重要;你的名字我们全班都记住了。”
“哦。”她并没有多大触动,过了几秒问他:“你英语多少分?”
阗禹:“141。”
她不说话了。
棋盘上的白子渐渐开始大杀四方,阗禹一步步应对着,转了几个念头,“你呢?”
盛静鸣低头盯他落子的手指,“不告诉你。”
阗禹唇角的弧度更深,“那我不说我真正的英语分数了。”
她稍微抬眸,瞟他一下,“哦,到时候我去荣耀榜看,反正你肯定在前十。”
阗禹:“你也太狡猾了吧。”
她落着棋子,趁他说话的一秒,把盯准很久的子吃掉。
阗禹眼捷手快地按她的手,眉梢上皆流淌着笑意,讲她:“你犯规。”
她才不管,手指捏着棋子一点点地挪出来,又被他缠住,五指灵活地从她手里拿回黑子。
盛静鸣:“小气。”
阗禹放好棋盘上的棋子,看着她露出类似于委屈的神色就越发想逗她。
等下完五局,沈子科靠着椅背,伸了个懒腰,提议:
“哎,待会儿大家如果有空的话,不如去校外那家新开的清吧玩玩?”
沈子科这回考得不错,考试的压力一结束,就忍不住想去浪。
简茜瞥一眼模棱两可的阗禹,附和:“可以啊。”
“这个主意好。”
“嗯,反正都考完试了。”
“社长呢,去不去?”
阗禹见她没什么反应,说:“你们去玩吧,我就不去了。”
沈子科:“别啊,社长也去嘛,社团聚会没社长怎么行。”
阗禹正准备用另一套说辞婉拒时,盛静鸣突然出声:“是啊,社长为什么不去?”
阗禹的表情顿了顿,旋即恢复原样,像是认真量度了可行性。
“好,”他临时改念头,“我去。”
洛星看在眼内,流露出些微不解。
对于别人第一遍问过的事情,他如果决定好回复的话,就不会再临时改口。
可是现在……
幽静淡雅的清吧,由于因为新开张,吧内只有零星几个顾客。
除了少数几个按时回家的人没来,围棋社过半的成员都到了,沈子科特地换了件t恤臭美。
“五杯蜂蜜柠檬茶,可乐橙汁的,还有谁需要点其他的?”沈子科十分有经验地做起东道主。
女生虽然只来了三个,但这三个也够质量了。
盛静鸣的视线落在木桌上的玻璃杯,玻璃杯里的假花栩栩如生。
“行了,点完喝的了,我们玩狼人杀还是天黑请闭眼?”简茜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问大家。
沈子科:“随便啦,轮着玩也行。”
简茜转而问社长,“社长你觉得呢?”
阗禹:“你们决定吧。”
他刚说完,脚尖被踩了踩。
阗禹面色不改,目光略微下移,她洁白的回力鞋正正中中踩准他的运动鞋。
在社员们聊玩哪种桌游时,盛静鸣悄无声息地收回脚,起身,低声说:“……我去一趟卫生间。”
洛星好心帮她,“你知道在哪儿吗?”
盛静鸣点点头,“知道的,左拐第一间。”
沈子科马上纠正,“不是,那是男厕,第二间才是。”
盛静鸣:“好的谢谢。”
阗禹的视线一直注意着她,听着她每句话的咬字说辞。
是在暗示他吗?
她走后没多久,阗禹瞄着手表的时间。
“刚才搬完桌子忘了洗手,”他微笑着开口,“我去洗一下。”
“社长用不用这么龟毛啊。”沈子科吐槽他。
阗禹笑了笑,没反驳,起身迈步往卫生间的方向走。
一走到拐弯处——吧内的视角盲区,阗禹立刻被一只手拽住,拉到卫生间的长走廊。
“好无聊,我想走了。”她揪着他的胳膊,头轻轻靠过去。
阗禹的手是真脏了,没碰她,“那你得回去跟他们说一声。”
盛静鸣:“不想说,那你呢?”
“嗯,我可能还得留一会儿。”
“不要陪他们,陪我,我们分两条路,我先在卫生间呆着,然后你回去骗他们身体不舒服然后溜走,最后到外面那条十字路口集合。”
阗禹听完她的计划,不由笑:“你是不是早想好了?”
她嗯一声,“一起走啊。”
阗禹背过手,笑着说好,“那我回去解释一下。”
她:“很快的吧。”
阗禹点点头。
五分钟后。
清吧外的十字路口,各色车辆来来往往。
盛静鸣站在这儿等了有一段时间了,虽然说先留在卫生间一会儿,其实一等阗禹回去她就从清吧的另一个出口离开了。
等得有点累,她不喜欢等人。
然而她又没有他的号码。
又过了五分钟。
盛静鸣没再等了,对面有个奇怪的中年男人盯了她很久。
讨厌那种恶心黏糊的目光,所以她快步离开了,去公交车站那儿站着,想着等公交车的间隔再等他几分钟。
公交车站离十字路口挺近的。
十七分钟了,她错过一部公车,他还是没来。
第二部公车来的时候,盛静鸣终是上车了。
回到家,快七点了。
女人还未煮好饭,她习以为常,这周的作业不多,她就没拿书包回来。
其实有点晚,她走到阳台,深蓝色的天开始挂上了浅淡的月亮。
这时裤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盛静鸣滑动屏幕,显示出一个本地的陌生来电。
犹豫几秒,她还是接了。
“您好,我是盛静鸣的同学,请问您是盛静鸣的家人吗?”
是阗禹的声音,有点急促又带了点疲倦。
与他平时镇定从容的说话语气相离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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