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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回基地的时候,路上顾平打电话来:“偶像,你昨晚提出的思路真牛逼,今早做第三次实验验证误差,能够确认无误,接下来就好办很多了,”顾平到此还停了停,暧昧地问:“你拍完拖没啊?”

阗禹坐出租车上,窗外的空气穿过隙阂刮进来,凉薄而清新。

“嗯,”他难得认真回顾平关于这方面的问题,“我可能会在这边找份稳定的工作。”

未等顾平回应,阗禹思及她,嘴角微翘,不忘重申一遍:“思路不是我想的,是一个物理天才告诉我的。”

“行啦,我知道的,到时候我们得感恩接待她要不要?”

他记起昨晚的满足感,脸上不自觉带笑,“不用了,现在当前要务是,我们得尽快做完这个项目。”

顾平应好,终于舍得挂掉电话。

阗禹瞄了一眼手机的点,之后陷入整片的意识抽离。

忍不住回味昨晚,空无虚无在那一刻填满。

不过有点真的遗憾,她似乎克服了哭啼啼的毛病。

即使做得最激烈的时候,她也只是咬唇,不吭声,缄默地承受他。

整个过程都是无声而激烈的,她做到后面,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阗禹的指尖滑过她的背,唇对准,她身体的一处纹着属于他名字的缩写。

脑海里已经闪过以后和她共度一生的日子。

苦涩感也是这时随之而来。

她现在似乎不想跟他谈感情。

不是对他没有感情,而是在暗暗忌讳着什么,所以干脆连带不想理他了。

纵欲伤身。

醒来动哪里都疼的盛静鸣,打了林玥的电话,“我起不来,你过来接我。”

林玥从来不会拒绝她的任何无理要求,永远都对她言听计从。

半个小时后,林玥拿着她家的备份钥匙开了门。

“我的天。”这是处事不惊的林秘书开口的第一句话。

主卧不乱,但床上揉得很皱,最主要是,盛静鸣在床上盖着被子只露锁骨和肩膀,密布满全是吻痕。

触目惊心一片,漂亮的眼睛尾是细密的咬痕。

盛静鸣按摩着太阳穴,声音冷静地说:“先抱我去浴室,然后浴室给我找一件高领的衣服。”

林玥点头,卷着被子抱起她,平稳地走到浴室,小心翼翼地放她下来。

“站得稳吗?”林玥低头问她。

盛静鸣突然陷入些微纠结,“他昨晚没带套。”

见过世面的林秘书憋了一口气,憋不住脸红,“……小姐,需要我给你去买药吗?”

她略一思考,“嗯,快点去。”

林玥在启程之前,给她放好衣物在坐椅上,犹豫三分,忍不住提醒一句:“如果他是只顾自己开心不顾你的人,这种关系不宜持久。”

“我有分寸的,”盛静鸣攥紧被子,替他解释,“他本来要帮我沐浴的,是我催他快点走。”

“为什么?”

“我怕控制不住自己。”她说,回想到他下巴被抓出的刮痕。

回基地,相处一段时间下来大概清楚阗禹性格的大家,不禁多看几眼他。

顾平直接把他们疑惑道出:“卧槽你这明显女人指甲刮出的痕迹,怎么看怎么色/情啊。”

阗禹眉眼垂着,从客房抽屉里拿出止血贴,对着下巴贴好。

“实验完成到哪一步了?”他单刀直入,绝口不提自己下巴的事。

顾平掀一掀眼皮,还是很上道地:“根据那条清奇的思维逻辑,很顺利地渡过瓶颈阶段了。”

“那就好。”阗禹微微笑,温暖春风的惬意。

分明是谈恋爱了啊。

香港人进来的时候,撞见他的笑,不由惊奇:“哇你这是热恋期的笑,昨晚发生了甚磨。”

盛静鸣回公司,围着围巾挡住嘴,由林玥挡着,周围的员工不敢打量她。

毕竟她不近人情是出了名的。

所以未到冬季就这身捂得严严实实的打扮,无疑是奇怪又惹眼的。

她在管理经营公司这方面的能力中上,又因为仗着盛连女儿的身份,才坐到总经理的位置。

盛连是挂名股份占最多的掌权人之一,他背后的利益关系交织成一张网,而她是细枝末节的一条丝,除非利益关系倒塌,不然她永远逃离不了。

而且她需要赚够足够的钱。

刚坐下,林玥发了之前观察阗禹的活动踪迹给她。

盛静鸣扫一眼,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也就略过了,“继续观察,看看他有没有跟别的女人来往。”

“好,”林玥记下一笔,随后又讲,“盛总帮你找过的未婚夫今年从法国回来了,传闻他是不婚主义者。”

“那就好解决了,等他回来了通知他一声,婚约不作数。”盛静鸣对这事根本不上心,敷衍说。

当晚阗禹打电话给她,“七点了,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办公室里的百叶窗繁复,她站在窗前望夜色下的高楼大厦,回他:“我今晚要加班,明天吧。”

“你要加到几点?我可以等你。”

“不需要,可能通宵,你早点休息。”她没带什么感情地讲。

他在那头默了默,“你办公室在几楼?”

盛静鸣:“……什么意思,你到这儿了?”视线立刻从闪着夜灯的建筑收起。

与此同时,林玥的电话内线接进来,她走回桌前,按通,“小姐,那位阗先生来找你了。”

她始料不及,表情微怔,缓了会儿,回:“嗯,让他到我的办公室。”

又过了几分钟,门外传来敲门声,盛静鸣坐到皮椅上,应一声:“门没锁。”

他推门进,贴着止血贴的下巴是她最先关注到的。

“还挺好看的。”盛静鸣望他,难得微笑。

阗禹与她对视,衣着单薄,额发还有些水珠,目光灼灼,“你看着不像很忙的样子。”

“忙啊,我现在在休息而已。”她说起谎来熟练得面不改色。

他慢慢走近,一言不发地走到她跟前,拨开她往内收的头发,揉按着那些痕迹,“你加班加多久,我就陪你多久。”

盛静鸣被揉了一会儿就疼,偏头躲开他,“你是不是闲得慌?”

很想给他讲关于炮/友的自我修养。

“嗯。”他鲜少反驳人,可能这也是他不容易动气的原因之一,仿佛没什么事能让他大动干戈。

“……行吧,你就呆着,别吵我。”她转过身,米白色的高领线衫毛绒绒的。

阗禹凝视着,脑海里浮现他吮吻多次这儿留下的粉红印记。

“你不热吗?”他滑动喉结,开口问。

不提还好,这么一提,今天捂了一天的身体隐隐发热起来,脊梁骨烧起出汗的火。

“有点。”她松了松包裹脖子的衣领,散了散热量。

过了几秒她才发现不对劲,见他一直盯着某处看,她习惯性地戳他肚脐,戳完就后悔了。

然而手指已经被握住了,抽离不得。

“你怎么现在还玩这种幼稚的游戏。”她一边唾弃,一边使劲抽回来。

阗禹的唇角微弯,收紧她的食指,借力将她扯到自己怀里。

她的头一撞进他的腹肌里,高领口就溜进他的长指,抚摸她还肿着的印痕。

“我要工作的,快走开。”她缩着脖子,压低声音讲。

其实她很怕痒,所以总是摸了会儿就举手投降认输,对付她用这招屡试不爽。

阗禹不吭声,继续柔柔地捏她的后颈,不时扫到圆润的肩膀。

眼看着事态发展得越来越不妥,盛静鸣被迫脸贴着他的腹部,实在是烦了,张嘴,发狠咬他一口。

他果然停了动作,整个人僵直了没动。

盛静鸣得以解开束缚,从他身上离开,好整以暇地提好衣领,最后抬眼,想拿出成熟女人的姿态来压他时,被他欲望极深的眼神给震到,平跟鞋碰地,着力就想溜。

但是晚了,他的动作比她更快,卡着她脖子,按住后脑勺,来势汹汹的吻劈头盖脸。

……

后半夜,盛静鸣在他的怀里醒来。

睁开眼怔怔地对着他的衬衣领口上的喉结,男性荷尔蒙的魅力,她抬臂,轻轻地碰了一下。

喉结仿佛有意识,跟着上下挪动。

盛静鸣默然地收回手。

不行,今晚好不容易悬崖勒马,不能再重新勾起瘾。

阗禹拥着她半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她的鞋被他脱了,盖了张薄被。有力的双臂紧紧环着她。

怪不得做梦的时候总觉得呼吸不顺畅。

她略感不爽,身子往下移,想从他的怀抱中脱身。

“怎么了?”他被她的动作弄醒了,睁开含着睡意的眼眸。

“我不想跟你睡,好挤。”她终于能成功远离他相隔一米的距离。

阗禹跟着她一齐直起身,“会吗,我只占了半个位置不到,这张沙发完全你在睡,我只是充当你的枕头。”

她起床气上来了,“谁管你,都几点你怎么还没走。”

阗禹一瞬不瞬地望她,眼内情感深得不可究。休息室里只有一盏台灯,晕黄的光线散开来。

盛静鸣说完就别过头,捞起手机,查看是否有处理文件的消息。

开始是躲着他的真情目光,后来调了几条信息细看,嗅到了几分危机感。

集团分部的子公司决裂分割,最初是盛静鸣决定将这个公司做大的,没想到这么快反噬。

“看什么看得这么入迷?”他不动声色地搂过肩,出声问。

盛静鸣简单地讲了讲,随即眉毛皱。

照她的想法来深思,那可能就是公司不够大,才会产生纠纷问题。

赤脚落地,她往办公室方向走。没多久又被他拉住,“先穿好鞋。”

不得已,她坐稳下来,大脑高速运转,眼眸静默地望他,望着他温柔细心地替她穿好平跟鞋。

“有时候,公司不一定是越大越好,不然走到顶峰之后就是下坡路。”周遭氛围沉静,他突然开口,指尖握牢她的脚腕。

这话林玥早跟她讲过,只是当时她自负,加上初生牛犊不怕虎,没听进去。

这一晚,阗禹的观念渐渐影响渗透她对公司的决策。针对她的判决给出了不少建议。

他本身拥有管理自己的能力,人际关系好,情商技能点满,而过去的她很少发掘到他的巨大价值。

果然是年少时的爱恋蒙蔽了心智,只会谈情说爱。

炮/友关系维持得尚可,多数情况下,是阗禹从基地赶过她的家,有时还得帮她煮晚餐。

盛静鸣发现他似乎逐渐变得开朗了,会笑,温和的脾性与曾经并无多大区别。

她觉着古怪,但林玥那边监察的结果是无异常。

过了两个星期,阗禹的项目进行到收尾阶段,与此同时,盛静鸣终于收到关于他跟别的女人来往的消息。

林秘书倒条理分析,“小姐,那是他的高中好友,正巧对方过来这边出差,所以约出来聚了聚,问题不大。”

盛静鸣听完,只问:“对方叫什么名字?”

电脑单击的细微声响,“洛星。”

后面林秘书再补充其他信息,她都没再听下去了,听见这个名字就已足够。

尽管过去了那么久,她并不会因为时间的长短而忘记了当年的竞争对手。

怎么他们还有联系???

甚至在她离开阗禹的六年里,一想到洛星可能和阗禹在一起过心态就瞬间爆炸。

之后阗禹发信息让她早点回家,盛静鸣扫了一眼当没看见,呆办公室里呆了挺久,把安全柜里的酒全喝光了。

凌晨十二点半,林玥驶车送她回去,扶着脚步虚浮、手不停颤的人,开了门,客厅澄黄的暖光,餐桌上一桌丰盛的菜肴,男人静静地端坐,望着桌上冷掉的菜,脸上看不出明显的情绪。

没人知道他等了多少个小时。

这房子本来冷色调的装修风格,给他添上一股奇怪的萧条感。

盛静鸣本来肚子疼得难受,眼睛半眯着,见到他时,神志清醒了大半。

“你终于回来了。”阗禹缓缓抬眸,难以描绘的眼神对上她。

仿佛是她抛弃弄丢了他。

她别过头,避开他沉重的目光,通过折磨身体来忘却痛苦的办法此时失了效。

在一见到他的瞬间,起不了一丁点作用。

林玥插不进他们两人的电磁波感应,只悄悄附耳,“小姐,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吗?”

盛静鸣低头盯着地板某处,回:“没,你先走吧,这里我可以处理。”

“可是……”林玥有些犹豫,对方的视线繁冗纷杂,似在压抑什么。

怕小姐出意外。

“你回去吧,没事的,我了解他。”盛静鸣攥紧颤抖的掌心,表面装出不在乎的神色。

林玥只好作罢,走前扫了一眼,见那男人静坐不动,暂时没有攻击性,甩掉心里那股揣揣不安。

大门啪地关阖的声音。

盛静鸣扶着椅背坐下,腿撑到现在已经软得浮夸,左手完全没知觉了,抖动不停的右手使不上力。

“现在挺晚的了,要不你也回去吧。”盛静鸣直视他,抑制自己不去想洛星跟他见过面的事。

阗禹由始至终都在盯着她一动不动,肩膀宽阔,穿起正装尤为养眼。

正装……她现在才意识到他穿了西装。

酒精似乎连她的视力也不放过,模糊不清地扰乱着。

再定睛一看,餐桌上果然有红酒和鲜花。

似乎时间过长,大束玫瑰的其中一朵凋零了。

“你没收到我的信息吗?”他宁静地问,语气并无责怪意思。

但听在盛静鸣耳里是质问的意味。

“对,没看见。”她没好气地。

阗禹:“今天是情人节,我连续几晚熬夜赶完了基地的项目,就是为了今晚能腾出时间来跟你过节。”

她有过心虚,但这种心虚在知道他和别的女人见过面以后,立刻消失掉了。

“哦,”她平淡无奇地应,“还有什么事吗,没事你可以……”

导火线不知何时埋下的,引爆往往只需要一个字就可以。

阗禹扯开领带去脱她的衣服时来得猝不及防,她早没有反抗能力,被他咬住血管时只发出了微弱的气音。

“……操/我跟你讲,”她的脸色因酒染上红晕,拽住他的衣领,“你再不带套我们就没有以后了。”

阗禹沉静地,唇吻着她的脖子,扯下酒红色的领带绑住她的手。

她有气无力地还在骂,醉意一上来干脆胡说八道:“阗禹你就是故意的,每次用哄小孩那套来对我,拜托,醒醒,你这样做比幼稚园的小孩还幼稚,靠这种关系维持你在妄想什么?”

炙热的吻随即封住她的嘴唇,趁她被夺走呼吸讲不出话的时候,他抵着她的鼻尖应:“对,我想让你怀孕,生下十几二十个孩子,让你每天呆在家哪里也去不了,只能照顾孩子以及等我回来。”

“……”盛静鸣头痛欲裂,昏昏欲沉地,听了他的真心话,开始拼命掐他的脸。

但始终是无济于事,被绑紧的手摸他脸上软绵绵的,更像是调情。

阗禹继续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吮吸得她很疼,偏偏他嘴上轻柔地哄,“我们复合结婚好不好?”

“……滚滚滚,怎么不去找洛星,她不是比我更适合吗?”

他的动作稍有停滞,终于明白了今晚她又是喝酒又是爽约的异样。

这时他才恢复到学生时代的温柔无奈,“洛星已经有男朋友了,我和她只是普通好友关系,没有别的,你吃什么醋。”

静了几秒。

盛静鸣处于耍酒疯的境界,不听解释,仍是倔强地攻击他的俊脸。

“什么普通朋友,她高中喜欢你谁不知道,你肯定早就知道,跟暗恋你的女生做朋友真是高段位……”

阗禹没立刻接话,拉开一点距离,眼神黝黑,“你呢,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又以什么的心态对待自己同桌的?”

客厅的灯在她许久没回时就已经关了,只留流苏精致的坠灯。

现在坠灯的光正洒下来,她紧闭着眼,就是不肯看他,软翘的睫毛轻轻颤着。

视线一路滑落,衣衫不整,雪白的肌肤,新的旧的吻痕错落交叠,满是他留下的旖旎,美好如画。

“我没喜欢过你,一直都是想艹你,把你好学生的皮扯下来,你跟洛星是一伙的,就是爱装逼戴着个面具。”

阗禹无声地笑,掌心包裹她光裸的圆肩,“好啊,你实现得差不多了。”

她不禁颤栗,闭目仍揪着他的脸不放,而身体已经被他抱起,耳垂又被咬住。

那晚的事盛静鸣记得不太清,因为她喝断片了,醒来之后发现痕迹都已经被清理干净。

只有身上的疼痛还留着。

“我昨晚说了什么醉话?”她穿好睡衣,起身去找厨房的他。

阗禹在煮绿豆粥,阵阵热气冒出,袅袅上升,挡住他的面容。

要知道她家里八百年厨房没用过,厨具都快生锈了。

盛静鸣收回视线,他才答:“忘了,我昨晚也喝挺多。”

“真的吗?”

她转眼望空荡荡的餐桌,印象中似乎有一瓶未开启过的红酒。

“嗯。”他应着,用饭勺煮得粥化开浓稠之后,盛了一小碗端出来,“你试一口。”

滚烫还散着热气的粥,她皱眉,往后退,“凉了以后再叫我。”

“我帮你吹凉。”阗禹眉开眼笑,递勺子到她跟前。

“不要,幼稚。”盛静鸣继续后退,对他当自己小孩哄的温柔免疫。

而且,这种日常和对话跟情侣没什么不同。

“你对所有炮/友都这么好的吗?”她刻意地提起。

阗禹握勺子的手顿一顿,笑容明显地消失了,他平缓地放瓷碗到桌上,说:“不是,我不找。”

“话别说得太满,你现在不是找了吗?”盛静鸣存心每一句都气他。

“……你喝醉了比较可爱。”他淡淡地说,趿着一次性拖鞋回厨房。

空气中顿时只剩墙壁上时钟的嗒声,他的背影陡生落寞的味道。

盛静鸣回神,警告自己别心软。

昨晚喝酒不记得发生什么非常不利,明显阗禹是记得所有的事。

她越想越糟糕,往最坏的结果预料。

目前阗禹不清楚她和盛连的利益关系,估计以为是普通大家族的冷漠关系。

实际上相反。

盛连那种骨子里冷到极点的人,根本不会在乎爱情、亲情这种毫无作用的东西。

六年前他去找自己,不过是缺一个乖乖听他话、可以替他卖力的工人。

这个人可以是她,可以是从小寄住在盛家的林玥,也可以是任何一个对盛连来说有价值的人。

只不过盛连当年嫌身边的人不够忠心,才会去找她这个有血缘关系的女儿。

企图用血缘道德绑架。

盛静鸣怕疼,所以养成了不与人接触的习惯,一痛就流泪,在盛连看来是没出息的怂货。

“你要记住,在商场上哭,无疑是给敌人的兴奋剂,它可不会像你那初恋一样怜惜你,而是以此来要挟你;所以,你最好什么弱点都别被人发现,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盛静鸣坐到餐桌上,揉了揉太阳穴。

从两年前的经验开始套入,她尽管怨恨盛连,却也不得不忍同他的理论。

要不然她就不会和阗禹维持着这么一种关系。

防止自己在陷入之前,最后时时刻刻警示着。

其实她本来想,解决盛连以后,再去找阗禹的。

眼睛似乎用眼过度了,她揉得眼角酸疼,停下来,往冒着热气的碗再瞧一眼。

她转过头,见他还在厨房忙活,回过头,她像做坏事似的,飞快地掀起勺子,尝一小口。

绿豆粥是甜糯的,又烫又甜。

她忍住想吐的冲动,艰难地咽了下去。

挺好吃的。她拉开椅子,离开餐桌。

基地的项目基本完备,处于交接阶段。

顾平是物理凝聚态的top1,阗禹即使排在他后边,也并不比他差多少。

这点研究所里基本人尽皆知。

而且关于杨教授的选择法则,大家反倒惊奇于选了顾平进来。

顾平听过传言,现在即将回研究所那边,闲聊无事,开始跟香港仔吹水:“我们专业的教授,他是出了名的选第二不选第一。”

香港仔格外配合:“啊,为什么?”

两人于是神奇地畅聊起来。

聊完以后,香港人对内地的挑选现象有一定了解。

那位杨教授如此认为,第一名固然聪慧,但是往往是为了冲成绩或者基于其他目的,后劲总是不足,很快散退热情;而第二名则不那么功利性,进步踏实,而且观察下来,他们一般能持续稳定地坚持科研,做出成就。

顾平算是例外,肉眼可见大家都知道他对科研的兴趣,特立独行的怪人得到了杨教授的青睐。

“不过其他研究所的情况我不清楚,每个地方都不一样的哈。”顾平打最后一个补丁。

香港仔总是对阗禹格外感兴趣,“阗禹,他是不是跟盛小姐在一起了?”

顾平含着棒棒糖,眉毛一挑,“难道你暗恋他?”

“肯定不是啊!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鬼!”

午饭时间,盛静鸣又翻了一遍基地人员的资料,林玥正在帮她挑菜出来。

“排除顾平,他除了平时行为与常人不同,其他的问题后来都有了解释。”盛静鸣重新下定论。

林玥:“那小姐,除了顾平,大概没有其他人能跟阗禹这么亲近,关系很好。”

盛静鸣突然放了ipad,林玥筷子一抖。

“你讲过,基地里有一个港澳台来的跟他关系不错。”盛静鸣缩小范围。

林玥点头:“对,那人是港大的。”

“你再说一遍刚刚眼线要符合的条件。”

林玥听令重复:“跟阗禹亲近,关系好……”

茅塞顿开。懂了。

盛静鸣在林玥眼里看见了答案。

“去查一下那个香港人这几年的经历。”

二十分钟有余,林玥就叫人彻查了嫌疑眼线的点。

“他父母是偷渡过来的,早年就去世了,即使他有香港居民证,没有外来人的资助,根本连初中都读不完;四年前,正好他受神秘富商的资助来过大陆一趟,随后应邀接了个项目。地点跟我们这儿没几公里路,可以确定是盛连找他的了。”

盛静鸣听完,认同,“查到这儿就行了,盛连手脚很干净,再查下去应该也查不到什么了,盛连的确很爱养一些边边角角的小角色。”

林玥边听边记录,复制存档。

“你找个时间点提醒一下阗禹,让他提防一下。”盛静鸣关掉平板,将文件搬到一旁。

林玥见状递餐盘过去,筷子摆得整齐,“为什么是我,小姐你跟他讲不是更好,他未必信我。”

“不想表现出我关心他,顺便避免麻烦。”还没摸透盛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话已至此,林秘书点头应允。

在基地的最后一天,阗禹在联系家里人和专业里的教授。

“我想呆在这边,嗯,待遇挺好的。”

“教授,很对不起,已经考虑过了,谢谢你这几年的教导。”

通话还未结束,对房的香港同事过来告知他,“阗禹,基地外有人找你。”

阗禹捂手机扬声器,点头说知道了,匆匆暂挂电话。

下午清风朗朗,阳光劲头不大,阗禹出了基地,见到是她身边的那位秘书。

“你好,我是林玥。”林玥着职业装,一板一眼地作开场白。

阗禹露出礼貌的微笑,“你好。”

“我是受人之托,来提醒你,提防一下基地里的香港人,他心思不纯。”

有点突兀。阗禹思考着,因为是她身边的人,眼神并无怀疑,“嗯,我记下了,不过我可以问原因吗?”

林玥细细打量着他,之前对他的偏见在查过底后便打消了。

被拆散的情侣无错,错的是拆鸳鸯的恶人。

林玥清了清嗓子,言简意赅地:“是这样,小姐和盛总的关系并不像明面上的好,盛总只是把她当利益枢纽。”

阗禹有些意料不到,眼神瞬间漫上一点情绪,很快转瞬即逝。

“那你跟她是什么关系?”他话锋一转。

带了点情敌打探的意味。

林玥赶紧压下这奇怪的直觉,捋了捋头发,“考虑到你和小姐的关系,我本来是不想讲的,但是,其实你知道多一点是好的。”

“阗先生,希望今天我告诉你的事情,不要对第二个人说。”林玥郑重地说。

阗禹点一点头。

“在小姐来之前,我是盛家的远方亲戚,寄人篱下,她刚来的时候,情绪很不稳定,盛连也不管她,任由她闹……”

林玥对盛静鸣的印象停留在第一天。

盛家的主人终于回来了,别墅里,菲佣和收留的外房亲戚站到一起,低头恭候,架势宛如迎接古代的帝皇。

当时林玥也是才上高中,瘦弱的身体,见谁都怕的兔子样,盛连因此没正眼瞧过她一眼。

“你们认识一下,这是我的亲生女儿,盛静鸣,以后唤她小姐就可以了。”盛连敲了敲桌,两个保镖押着一个穿白t牛仔裤的女生进来。

林玥悄悄抬眼望。

女生跟盛连长得七分像,皮肤白皙,睫毛浓密,掀起眼皮看人时有种奇异冷冽的妩媚,干净剔透的气质,与盛连长年挂着冷笑的人明显不同。

也与她们不同。

“靠,盛连你捉我回来又有什么意义?这里一排的干儿子干女儿还不够你认吗?”

她的语气十分难听,林玥清晰记得初见时的处于劣势又不甘示弱的盛静鸣。

而林玥等人,只敢低着头屏息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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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有敏感词汇,所以被红锁过,如果有出现奇怪的地方,别怀疑,我乱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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