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怡哽咽了一下,她想说的话在喉咙处转了两圈,最终还是被咽回了肚子里,说出来的只有一句轻轻的嗯。
看到沈怡也没有再解释的话,宋廷深冷哼了一声,大步流星地回到了书房。
房门被用力的摔上,清脆的声音惊的沈怡抖动了一下身体,周围有几个来往的人小心翼翼地瞥了她一眼,沈怡吸了吸鼻子,扭头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喂,没事吧?”沈怡回到房间对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机械的电子音响起来,第一句话竟然是一句关怀。
沈怡不愿意和他多说,她撇了撇嘴:“你不是在监控我的生活吗,怎么不知道避开宋廷深?”
“闭嘴,那天乖乖出现在后院就好了。”沈怡的话让对方有些恼羞成怒,他声音一沉开口呵斥道。
沈怡抿了抿唇:“知道了。”
说完这话,沈怡挂断了电话,她此刻早就没有心情想其他,刚刚也不过是硬撑着和对方说话罢了。
接下来的两天里,沈怡也没有再见过宋廷深,他仿佛在刻意地躲着自己,所以即使沈怡去他房间找了他两次也没有找到他的身影。
竞标会那天清晨,宋廷深带着礼服出现在了沈怡的房间门口,他面上表情清冷,没有了平日里的笑意,此刻看起来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今天,天气挺好。”沈怡侧过头看了一眼窗外,有些尴尬地找了个话题。
偏偏宋廷深没有接话的意思,他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天气挺好?”
明明外边是阴天,天空黑沉沉的压着人喘不过气来,沈怡还真是睁着眼说瞎话。
沈怡吐了下舌头,心里暗暗抱怨了一句天气情况,随后她站直身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呵呵,我去换衣服。”
“我在楼下等你。”宋廷深显然是还没有从上次的事情里缓过来,他点了点头,目光在沈怡的身上扫了一眼,随后她转身,眼底划过一丝让人猜测不透的情绪。
沈怡也不愿意再自取其辱,她快速地收拾好自己,穿着高跟鞋下楼上了车。
一路上两个人没有说话,风呼呼的从窗户外钻进来,沈怡拢了拢自己的披肩,在等红绿灯的期间偷偷地瞥了一眼宋廷深。
“看我做什么?”宋廷深当然能感觉到沈怡的眼神,他眯了眯眼睛,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沈怡摆了摆手,她讪笑了两声,扭过头看着窗外发呆,可是她不知道,自己的耳朵早就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了。
宋廷深的唇角忽然就勾了起来,这样的沈怡实在是可爱的厉害,让人忍不住放下了脾气,其实那日他回房间认真思考了一下就明白了沈怡的想法,所以此刻的他心中早就没有气了。
车子很快就停在了竞标会的门口,宋廷深侧过头拍了拍昏昏沉沉马上就要睡过去的沈怡:“下车。”
“啊?哦!好。”沈怡慌乱的整了下头发,她打开车门就准备下车,没想到她的脚下竟然有块石头。
沈怡的高跟鞋刚好落在石头上,眼看着她身形晃动了两下就要摔在地上,宋廷深心中一紧,他来不及关上车门便快步朝着沈怡的方向跑过去。
“我会摔破相的!”沈怡在倒下去的那一刻闭紧了眼睛,她一边小声嘟囔着,一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周边倒是响起来了些窃窃私语,沈怡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宋廷深挡在了自己的身下。
“宋总和夫人真是恩爱。”很快就有服务生过来将两个人扶了起来,竞标会的主办方慌忙迎了出来,沈怡眨了眨眼睛,耳根处染了红晕。
宋廷深点了点头,他唇角轻勾,心情显然好了不少。
因为这场小插曲,竞标会的气氛都活跃了不少。
安然今天是陪着自己父亲过来的,当她看到沈怡摔倒的时候心里还有些暗喜,可是接下来宋廷深的动作让她心里嫉妒的要发疯了。
“安然!”安父的声音在安然耳侧响起来。
安然皱了皱眉头,她抬起头看了一眼自己父亲警告的眼神,她抿了抿唇,虽然心中不适,可是终究还是压下了自己心头的不满。
安父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自然也想让安然和宋廷深两个人在一起,可是如今宋廷深已经结婚了,安然作为外人自然是不能插足的,否则传出去他们安家要怎么做人!
“伯父。”看到安父出现在自己面前,宋廷深慌忙弯了弯腰和安父打了招呼。
宋廷深虽然不喜欢安然,但是安父却是他很尊重的一个长辈。
沈怡抬头看了一眼宋廷深,随即也跟着宋廷深开口称呼了一句伯父。
安父点了点头,他侧过头认真打量了沈怡一会,随后他冲着沈怡笑了笑:“沈小姐当真是漂亮。”
沈怡没想到安父竟然会夸赞自己,她低头轻笑了一声:“您谬赞了。”
几个人寒暄了几句,竞标会就要开始了,沈怡心里想着那人电话里的要求,所以有些惴惴不安,可是宋廷深却攥紧了她的手,生怕她离开自己一步。
沈怡心中紧张,她放在手提包里的手机不断的震动,沈怡偷偷瞥了一眼,是那个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
“宋廷深,我……”台上的主持人正在讲话,沈怡犹豫了一下,她小心翼翼地探过头准备和宋廷深说话,可是没想到下一秒大厅里的灯竟然全部暗掉了。
屋子里一下子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了,沈怡皱了皱眉,心下一惊,不知怎么,她总觉得这场停电来的有些突兀。
宋廷深的手一直在紧紧地攥着沈怡的胳膊,沈怡这才松了口气,她凭着直觉紧跟在宋廷深身旁。
“啊!”就在沈怡觉得没什么大事情的时候,没想到手腕处传来一阵疼痛,宋廷深的手指不知怎么也松了松,甚至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而后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沈怡?沈怡!”房间里很快就亮了起来,宋廷深环顾了一下四周,一切都没有变化,只有自己身边人消失了。
“廷深?”安父也察觉到宋廷深的不对劲,他眯了眯眼睛凑过来,下一秒他指着宋廷深的手腕处惊呼了一声,“廷深,你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