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特意留意了这个奇怪的‘人’，只要他游戏在线，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就在。一旦他登出游戏，被窥视的感觉就消失了，窥视我的就是这个奇怪的人形生物！”
茅场晶彦脸上露出了回忆之色，萧然发现这个男人竟然身体有些颤抖起来，仿佛想起了什么不愿想起的事。
“直到有一天，我见到了我一生之中最无法理解的事，这件事毫不留情的摧毁了我对世界的认知，彻彻底底的粉碎了我做为一个人想要活下去的动力。每当想起那可能的真相时就会不寒而栗，也是我将游戏刀剑神域变为死亡游戏的根本原因。”
“到底是什么！那个人做了什么事吗？”萧然突然觉得这个动漫世界没有那么简单，一个未知的人形生物，萧然从未听说过这个世界有这种存在，茅场晶彦会对自己说这些大抵是因为自己也是未知的存在，而倾诉的对象如果换成桐人这个普通人，恐怕茅场晶彦就会换一番言辞，至少这个有些骇人的消息是不会向一个正常人吐露出来，即使说出来也会被当做一派胡言，不为人所信。
“没错，我记得那是在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下午，我在我的游戏世界监视着那个窥视着我的人，就在这时，那个游戏内的玩家突然表情变了，一头扎在地上昏了过去。这种情况应该是现实中玩家的身体出现了问题，就在我以为那个人会被强制登出游戏时，这个人又慢悠悠的醒了过来，一脸茫然好似如梦初醒。而这时我才发现，他的脑电波变了！”
“变了？这怎么可能？”
“没错，彻彻底底的变了，变成了一个普通人的脑电波。似乎对自己当前的处境有些不明白，感觉就像梦游中被叫醒的人一样。而这只是开始，因为脑电波变化，身份账号被游戏系统认为是异常登录，即将强迫下线，就在我以为这个玩家要被踢出时，这个玩家眼睛发出诡异的亮光，脑电波又恢复成与人类相差十万八千里的那个数据代码。而这时游戏的强制登出程序已经开始执行了，那个披着人皮外衣的玩家手一划，出现了一个游戏菜单，让我毛骨悚然的是游戏菜单根本不是我设计的那种游戏菜单！一阵阵奇怪的字符从上面显现出来，后来我心血来潮查了一下，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什么？”萧然的胃口不知不觉被吊了起来。
“什么也没发现，这才是最可怕的！那种字符不是地球上的任何一种已知的语言文字，而那个人竟然用那种未知字符的操作系统轻易取消了强制登出指令！而且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又回来了。”
“看来这位外星人是位电脑技术高超的黑客，那种奇异的字符应该是外星文字，这倒是可以说得通！”萧然想到了这个合理的可能。
“是啊，能够入倾他玩家的大脑，就好像其他人只是他的游戏角色似乎只要他愿意，整个世界的人都是他的游戏角色，他可以肆无忌惮的玩这种角色扮演的游戏。因为我创造了这个类似的游戏世界，所以对我产生了研究兴趣，后来我想通了这点。”
萧然已经被茅场晶彦的话吓到了，能随意入侵他人大脑，控制其他人，为什么他感到这故事有些熟悉...
“这个世界...这个我们生活的世界，只不过是另一个游戏罢了！”茅场晶彦说为这句话后，整个人变得颓废起来了。
“另一个游戏世界，你是说...现实世界也是假的，都是一些数据程序模拟出来的假象！”
“是啊！假的！假的！全是假的！都是一些数据，我都不知道什么才是真实！我甚至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活着！”茅场晶彦突然愤怒的吼了出来。
“我极有可能是他创造出的游戏人物，现实世界里所有人都是被他创造出的游戏人物，现实世界？我刚刚说了这个词吗？呵呵，哪有什么现实世界！现实世界也是他用数据模拟出来的罢了，在设定好一些人物性格设定后，这个家伙就躲在一旁，像上帝一样观察他所创造的世界，无聊时随意进入游戏和他所创造的游戏角色进行互动。现在你应该知道他为什么会对我感兴趣吧！一个游戏人物竟然在他的游戏世界创造了另一个游戏世界，想想都觉的不可思议啊！”
萧然现在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种熟悉的感觉了，这就像是他看过的一部电影－－－－《黑客帝国》，心里顿时凉了一截，浑身毛孔都情不自禁的竖了起来。
“我想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你将这个游戏变为死亡游戏又是为了什么？四千多人死在了你的游戏里啊！虽然他们极有可能是你说的游戏人物，但是如果万一你猜错了呢？他们也可能是正常人类啊！即使没猜错，还有另一种情况，那就是在另一个真实的现实世界里他们都被戴上了死亡的游戏头盔，就像你刀剑神域的游戏世界里，一旦他们在虚假的‘现实’中死亡，那说不定真的在现实中死去了！”
“与其让他们浑浑噩噩的活着，还不如让他们得到解脱，谁也不想被他人游戏，这是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尊严！”
这是个疯子！不折不扣的疯子！萧然不认可他的做法，哪怕是一切是假的，也不能因此为由剥夺他人生活的权利啊！
“至于你说的其他可能，我倒觉得不太可能了，你没发现我现在只是虚影吗？”
萧然发现了这一点，却不懂茅场晶彦是什么意思。
“我现实中的肉体已经死亡了，不，应该说是程序外衣已经崩溃了，在我死前，我用游戏里的权限将我的意识扫描进了游戏，将一个活人的精神意识扫描进全是二进制的数据世界，这成功率你知道有多少吗？”
萧然摇了摇头，虽然他的智商高于常人，对于这方面的知识却是一点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茅场晶彦确实是成功将意识扫入了游戏里，要不然此刻他就不可能站在他面前说话了。
“千分之一，只有千分之一的成功率！这还是理论上的成功率，实际上几乎是不可能成功的，但我还是成功了！这是偶然吗？不不不，我从不相信偶然！假设我本身就是数据程序的话，我所做的只不过是将一个程序放到另一个程序中去而已，就像将一个文件从一个文件夹转移到另一个文件夹中。这成功的概率几乎是千分之九百九十九！”
萧然怔住了，心中惊起了惊涛骇浪，难怪他打败茅场晶彦后，这家伙就消失了一段时间，原来他是去拿生命去验证他的猜想去了。
“萧然，你是相信那千分之一的运气，还是相信那千分之九百九十九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