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司马云扯下面具的那一刻,在场所有的人都小小地震惊了,甚至有点不敢相信眼睛所看到的,那个传闻中相貌丑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司马将军竟...竟是一位长相俊美的翩翩公子。
最属失望的当是那个叫嚣着要撕下面具满满恶意的沈昭安,她有些错愕,晃神,几乎是愣在那里,与此同时,沈昭平看向司马云的眼神越发的着迷,她就知道,司马大将军不会是泯然众人的一般人。
为了打破眼下这尴尬的境地,沈岐文出面盛情邀请自己这位女婿,“厨房备好了上好的膳食,既然人都已到齐不如这便在正厅开席吧。”
沈昭安得知自己在众人前出了糗乖乖地躲在自己娘亲的身边,一个字也不敢再多说,就连孟香兰也拉着她小声唠叨一句,“昭安,你方才太冲动了些。”
沈昭安满腹委屈,“娘亲,昭安哪曾会想到是这样,那传闻..一点也不真嘛!”
“好了好了,准备用膳了,你暂且乖乖地。”
“老李,去把老夫人请来。”沈岐文站在正厅门口叫来了李管家。
李管家作揖禀告,“老爷,方才已经派人去请了,侍候老夫人的丫头说,老夫人受了凉已经歇下一会了。”
沈岐文抬抬手,“那罢了吧,待会晚些让厨房送些热食过去。”
回门宴开始了,府中的下人们一个一个轮流进来上菜,大大的圆桌上很快便已经摆满了各种山珍海味,俨然是一场饕餮盛宴。
“女婿啊。”沈岐文忽然唤了声司马云,她不由得身子一怔,差点没有反应过来,思忖了好久才吐出那个字,“爹,您请讲。”
“快尝尝这些菜,老夫可是请了京城最好的厨子来特意为你做的。”
里头正厅里大家都在享用午宴,飘香四溢,瑞秋在外头百无聊赖踢着脚下的石头玩,早晨因为出来的匆忙也没吃饱,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叫,可是她们做下人的,只能等主子们都用晚膳才能有吃的,这是规矩。
“瑞秋!”身后忽然有人唤她,声音清澈。
瑞秋转过身来,“眠春姐姐。”
眠春是大小姐身边的丫鬟,也是府里丫鬟中资历最老的那一个,瑞秋刚来府里那年,没少得到她的帮助。
“瑞秋,你跟着陪嫁到将军府的这些天还好吧?”
瑞秋抿嘴,双手撑在了身后的荷花池栏杆上,“还行吧,有小姐罩着我没人敢欺负我,就是.....”说着瑞秋眉间低锁,像是有心事。
“就是怎么啦?”眠春问。
“其实我作为丫鬟不该多说这些的,但是我看着小姐那样心里着急却又无能为力。”瑞秋叹了声气。
眠春很聪明,一下便猜中,“三小姐莫不是和将军那方面不和?”
“嘘!”瑞秋很紧张,“不要声张,这种事传出去对小姐名声不好,都算不上不和啦,因为昨晚将军回来直接去厢房睡了。”
说完瑞秋抓住眠春的手,“眠春姐姐,你年长些,对这方面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我是真的想要帮我家小姐的忙。”
眠春陷入思索,“民间不是有种催情散吗,或许可以拿去给三小姐试试。”
瑞秋抓了抓脑袋,“我觉得小姐知道会打死我,还有别的法子吗?”
“司马将军昨夜才归来,一路颠簸劳累不同房也属正常,瑞秋你也别着急,要不再观察看看。”眠春提议。
“那好吧...目前也只能这样了。”瑞秋叹气。
京城郊外最大的训练场。
士兵们正在紧密而有节奏操练着,一丝也不敢松懈,因为上头不仅有个严厉的魏雪副将,司马将军更是严厉万分,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
“你们都给我卯足了劲好好训练,谁都不许偷懒。”魏雪双手背后一身铠甲戎装英姿飒爽。
四月初的天气下,因为监督士兵训练,脸上仍旧汗如雨下。
秦孙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坐在旁边的大石头上优哉游哉,“你累了没,累了换我来。”
魏雪不搭理他。
“魏雪啊,你这样以后可是没男人要的。”
“我有没有男人要,关你什么事啊。”魏雪忍不了了,开始跟他回怼起来。
“怎么说,咱们也是并肩作战出生入死的战友,”秦孙说着起身过来一手搭在了魏雪的肩上,“我心里早拿你当兄弟了,比亲兄弟还亲。”
“谁跟你是兄弟了。”魏雪毫不客气猛踩下他的脚。
秦孙吃痛得跳起,一边叫嚣,“你这样...以后可真没男人肯要你,凶巴巴母老虎。”
“秦孙,你再这样不认真练兵,我可就要向将军报告了。”魏雪瞅着他。
一旁的士兵们开起了小差,每天最乐呵得不过就是看这两位副将斗斗嘴打打架了。
“哎呀,行啦行啦,不就跟你开个玩笑嘛,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啦。”秦孙恢复正经,“不过老实说,你都老大不小了,就真没考虑过何时卸甲归田找个好人家嫁了?”
魏雪扭过脸来,冲着他皮笑肉不笑,十分恐怖,“秦孙啊,你最近是不是皮痒痒,想要吃我拳头了。”说着一边将手指头关节捏的嘎嘣响。
“行了老大,我认输!我认输!”秦孙灰溜溜投了降,底下的一众士兵很是不满,简直太给我们男人丢脸了!
午宴上,沈昭平表现得对司马将军很是有兴趣,频频对她嘘寒问暖。
“听闻将军自幼去了军营,在塞外一待便是十二年,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司马云倒也是客气,不想当众驳了人家的面子,“早已习惯。”又是简短四字,声音不急不缓,语气刚刚好,依旧没什么温度。
沈昭平浅笑,马上又问道,“昨夜将军回京,想必和儿时的记忆不同了许多许多对方变化了许多,还能适应吧?”
司马云又回,“尚能适应,承蒙长姐关心。”
沈昭安很看不爽,私下和孟香兰耳语,“娘你看,我最看不惯沈昭平那一副狐媚子模样了,好像见到谁都假惺惺笑想要讨好。”
孟香兰拍拍她的手,让她安静看戏,继续不动声色。
就在这时,素来安静不参与聊天的沈昭雪被沈昭平唤了一声,“昭雪,你以后可要好好地侍奉将军,替他排忧艰难做个贤良淑德的好妻子。”
“昭雪谨遵长姐教诲。”沈昭雪愣了愣,慢半拍回复。
“这样,昭雪如今嫁人,你们三姐妹以后聚的机会也少,待会用完午宴,昭平昭安你们俩带着妹妹妹夫在府中花园里多转转,四月初春百花齐放,好看的很呐。”
“是,爹爹。”沈昭平应声。
沈昭安没有作声,反倒是小声嘀咕,干嘛叫上我啊,我可不愿意。
孟香兰只好私下提醒,不要在这个时候驳了你爹的面子。随后沈昭安极不情愿“嗯”了一声。
“出来了。”眠春拍了拍瑞秋的手,“走,一块去吃点东西吧。”
谁知大小姐沈昭平出来叫住了眠春,一面对瑞秋说,“瑞秋你先下去吧,我有事要交代眠春。”
瑞秋颔首现行离去,沈昭平赶紧问,“你和她,都聊了些什么。”
眠春瞅了瞅确定瑞秋已经走远后,这才拉着小姐的手走到一旁,“从瑞秋那里得知,将军昨夜回来,直接去了厢房过夜。”
“我知道了。”沈昭平说。
“小姐....”眠春有些苦恼,“您真的不听从夫人的意见吗?”
沈昭平看向远处,“我娘亲没什么谋略和远见,行了,你先下去吧。”
府中花园里的花开得正盛,各种新奇的品种都是从各处商贩那得来的,甚至有的还远自西域,这个季节的花,刚刚从花苞里绽开,有的还只有一个花骨朵,娇嫩无比,娇艳欲滴。
“不好意思大家,我来迟了,刚刚吩咐丫头下去办点事。”沈昭平姗姗来迟,笑脸相迎。
“我们也才刚到。”沈昭雪答,语气温婉柔弱。
沈昭安向来跟这两个人合不来,她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在她的世界观里,两个出身低微的庶女不配和她打交道,更不配做她的姐妹,这也是娘亲从小与她灌输的。
现在只不过看在爹的面子上,勉强过来走个过场装装样子罢了,沈昭安揪下一朵开的艳丽的花朝她们那堆人走了过去,不由分说先插在了沈昭雪的脑袋上,“怎么样,妹妹,这鲜花真配你。”
沈昭雪有些受宠若惊,“谢谢二姐。”
“你觉得呢,将军?”沈昭安将话匣子抛给了一旁默不作声的司马云,她向来参与不了这些莺莺燕燕的话题,也不感兴趣。
司马云微怔,顺着将视线移到了沈昭雪的身上,喉咙哽了哽,半晌才吐出了两个字,“好看。”
沈昭雪被她看得有些脸颊发烫,下意识别过了脸去。
一时间笑声四起,“妹妹居然害羞了,哈哈哈哈....”
司马云实在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面无表情说了声,“我去方便。”随便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开。
她从未来过沈家的府邸,没想到竟然这般大,弯弯绕绕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去了哪,不远处有个湖心亭,司马云便过去那坐坐了,一个人落个清静。
就在这时,有两个小厮路过,他们的谈话不由得悉数落到了司马云的耳朵里。
“此番这个扫把星回来,二小姐没准又准备怎么整她呢。”
“真是晦气,提她干嘛啊,我还想过几天安生日子呢。”
“要我说啊,我要是老爷,我当初就会把她给掐死,不让她长大,反正活在这世上也遭人嫌弃。”
“少说两句吧,被人听见了。”
“怕什么啊,三小姐性子软,这些年不也没见她处置过哪个忤逆的下人。”
“.....”
说着说着,两个小厮便渐行渐远了,声音也渐渐模糊到听不清,司马云不知道也不了解自己的这位过门“妻子”,甚至于到昨日才头一回见面,但是下人们背地里这番言论让人听了仍旧心生来气。
由于沈昭雪耳鬓上的那只花,竟招惹来了麻烦的蜜蜂,围着她嗡嗡作响,沈昭雪有些害怕,忙用手去拨弄,花也跟着掉了下来,沈昭安见状不由得来气大发雷霆,她亲手赠与的花,竟然被这个低下的庶女丢在地上,是嫌弃她吗,还是看不起她,那就是故意与她作对。
沈昭安扬起手来就要扇到沈昭雪的脸上,沈昭平及时阻拦住,一边劝说,“昭安,不就是朵花吗,犯得着跟昭雪这么动气。”
“明明就是故意跟我作对,今日我非要教训教训这个臭丫头!”沈昭安不听劝。
沈昭平一面同她使眼色,“今日将军在,闹出去多难听,你能不能懂事点。”
“我怎么样还由不得你来说!”沈昭安大力将沈昭平给推开,一眼看见了地上的那根竹枝遂捡起来准备抽向沈昭雪,沈昭雪连忙后退闪躲,不料被石子给绊倒整个人向后仰,说时迟那时快,也不知道将军是从何处飞跃过来,一把将沈昭雪给接住,同时伸手去挡住了沈昭安抽来的竹枝。
细而坚硬的竹枝抽在手臂上,生生给折断了,光听便能想到有多疼。
沈昭雪担忧的望向了司马云的那只手臂上。
“将军,你的手臂...”
司马云松开她护在前头,望着沈昭安的眸子凌厉冷漠,寒气逼人。
沈昭安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她哪里还有退缩的理儿,再说了她的字典里可没有认输这个词。
“你让开,我今天要亲手教训我的妹妹,你们谁也拦不了。”
司马云面无表情悠悠开口,“我司马某人的妻,还轮不着你来教训。”
“你!你简直目无尊长。”沈昭安气急败坏,“你知道我是谁吗,论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二姐!”
司马云冷笑,浑身散发的寒气让现场的气氛都冷了三分,她不再说话,反倒是一手揽住了沈昭雪的纤腰,吓得沈昭雪怔住。
另一只手拔出了腰间的佩刀直指地面,刀光剑影在眼光下十分晃眼,冷眸上挑极具危险性,“今日,你姑且试试。”
这一刻,就连沈昭雪心底里都开始发寒,这个人真的很恐怖,传闻一点也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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