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御书房内,皇上坐在书案前,平静地看着折子。
“参见皇上。”白璃烟不动声色地行了一礼,不得皇帝回应,就一直跪着。
她挺直了腰板,小心打量着皇上的脸色,看不出怒气,但却有种风雨欲来前的平静。
过了一个时辰,太后的人都来请了,问白璃烟什么时候过去,皇上的目光才从折子上转移到她身上。
“白璃烟。”皇上双手撑着书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朕真是小看了你,收了萧慕寒的心,还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耍心眼,你是不是觉得有萧慕寒给你撑腰,你就无法无天了?”
若不是慈念郡主给他传来消息,他还当真不知,白璃烟竟跟萧慕寒成了一路人!
皇上冰冷的目光如同毒蛇信子舔舐她的皮肤一样,让她不由得起鸡皮疙瘩。
而他的话,更是让她心惊。
皇上是怀疑什么?她与萧慕寒同谋,还是暗中打压宋氏?不可能是宋氏的事情,宋氏是先皇亲封,但皇上并没有多喜欢宋氏,更多的是把宋氏当成一颗有用的棋子。
她磕了一个头,面色坦然地说道:“臣妇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不明白?”皇上抬高音调,嘲弄地看着她,“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朕可听说,你与萧慕寒的感情,不作假。”
他靠在椅背上,斜眼看着她,“朕当初还以为,萧慕寒思英雄难过美人关,有了你,朕必能高枕无忧,现在看来,你,才是朕的心头大患!”
话音未落,他扔出一道圣旨,“待解了太子体内的毒,便自行了结吧。”
白璃烟低头看了一眼,赫然看到她的名字,最后是——赐死。
她指尖轻轻颤抖一下,随即看向皇上,眼底带着几分嘲讽,道:“皇上的意思,是要我给太子殿下解毒之后,自缢?”
可笑!皇上哪来的自信,她都被他赐死了,她凭什么还要忠心地为太子解毒?难道不应该下一个更绝的毒,让太子生不如死吗?
对上她如此目光,皇上竟莫名觉得心寒,好似面前跟他对峙的不是白璃烟,而是萧慕寒。
好啊!真是好,白璃烟和萧慕寒夫妻二人,果然是一心的。
皇上了声一声,“给太子解毒,是你的使命,你最好珍惜最后活着的机会。”
“是吗?”白璃烟挺直了腰背,嘲弄地看着他,“反正都要死了,皇上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一个赐死我的人的儿子尽心尽力?皇上的自信哪来的,未免也太可笑了!”
“放肆!”皇上从未被人如此嘲讽过,气得脸色涨红,一巴掌打在桌面上,御书房内暗潮涌动。
白璃烟不急不缓,对上皇上那双满是愤怒的眼睛,反而轻轻一笑,“臣妇不是放肆,只是实话实说,让皇上有个心理准备。”
“你就不怕朕将将军府满门抄斩?!”皇上阴恻恻地看着她,“你胆敢对太子不敬,就不怕朕灭了萧慕寒和丞相府满门!”
“皇上会吗?”白璃烟笑吟吟地对上他的目光,轻笑一声,“换个问法,皇上敢吗?”
敢吗?这两个字当真戳痛了皇上的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