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笙的额头上浸出细细密密的冷汗,他感觉自己的唇连血带肉的快被她咬下来了,但他没有反抗,只隐忍着任由她发泄。
忽然女孩松了力道,她的头重重的跌落在枕头上,仰着脖子痛苦的哭号。
男人的双手就撑在她身体的两侧,喘着粗气,唇上的鲜血顺着他分明的下巴流了下来,滴答滴答落在她脖子上,染红了她的衣服和身下的床单。
他没在乎那点微不足道的痛,只是伸手抚摸住她的脸,指尖颤抖。
霍昔哭够了,一巴掌打开了他的手,眼底尽是厌恶的咆哮着:“不要碰我!”
她从床上爬了起来,躲在角落离他远远的,警惕而防备的望着他,好像他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让人恶心的怪物。
陆笙安静的看着她,他没有上前,没有再吓她,只是她的眼神太冷太绝,盯着他像是一把刀要将他刺穿。
霍昔迟迟等不到他的离开,伸手抓住了床头的灯就要举起来:“你走开,滚出去!”
陆笙的瞳孔紧缩,眼中尽是担忧,忙做出安抚的动作轻声哄道:“好,你不要冲动,不要伤到自己,我出去。”
他下了床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悄悄挪步到另一边,试图抢走她手里的灯。
他不怕她伤他,只担心她会伤到自己。
“昔儿,把灯放下,我马上就出去。”
“你滚!”霍昔终于忍无可忍,他害怕她伤到自己,她就将床头灯尖锐的那一头对着自己的脖子,“再不滚我就弄死自己,你不信可以试试!”
她不会伤自己的,但如果这样做有效的话,她不会放弃尝试。
“不能这样做,好,我出去,你把灯放下,否则死我也要你死在我怀里!”陆笙站在原地跟她僵持着,谁也不让谁。
她这样,他怎么能放心离开,万一他刚走她就伤害自己怎么办?
“你放心。”霍昔脸上的泪水已经干涸,脖子上的鲜血顺着身体流淌下去,染红了她身上的大片衣服。
“只要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不会伤害自己的,我还有仇没有报,我不会死的。”
除非他硬要逼死她,否则谁也不会让她死掉。
陆笙黑眸沉静的望着女孩的双眼,握紧的拳头又松开。
“好,我出去。”他转过身,高大冷漠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卧室门外,沉重的房门缓缓关上,咔嚓一声,像巨石坠地。
霍昔的手一松,床头灯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脆响,她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瘫坐在床上,空洞的眼睛望着逐渐发黑的天色发起了呆。
她觉得很累,从来没有这么累过,好像只要一闭上眼睛她就能死过去。
脑海里空白一片,只有大海上汹涌的火光和燃烧的声音不停的焦灼着她的心,霍昔身体难以支撑的佝偻着,口中突然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抽了力的身体终于承受不住倒在了床上。
专家说,当一个人的悲伤到达极点的时候,是会出现心碎状况的。
以前霍昔不信,等她真正体会到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心碎这么痛,这么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