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痛得蜷缩在地上。
可这还没有完。
肖辉因为她在肖郁面前栽了那么大的跟头，现在在集团里还被肖郁处处压制，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原先是看林染给他做情人时表现不错，才放她一马，也算他肖大少大度，不跟她计较那七千多万的损失。
可偏偏林染不学乖，非要再找上门来让他想起被肖郁坑惨了这件事。
搞得他又火大得不行，揍不了让他吃瘪的肖郁，还收拾不了林染这小贱人？
送上门的沙包，他可不会错过！
所以，肖辉下命令，了解他的保镖们懂了，当然不会手软。
不管拳头还是脚全都落在了林染的身上，打得她那惨叫声几乎传遍整栋别墅。
肖辉听得心满意足，头也没回地命令保镖：“差不多留一口气行了，省得死了人还要让肖郁那王八蛋抓我小辫子对付我！”
“是！”
片刻后，女人进气少出气多，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像块破布一样，被无情的保镖们扔出别墅小区。
……
如果不是路过好心人看见，林染真的会死在那里。
被送到医院治疗后，她连医药费都没付就狼狈至极地跑了出来。
回到现在的林家。
一个旧小区里的破旧房子。
林染强忍身上的疼痛，颤抖着推开家门。
结果一个杯子直接冲她脑门砸过来。
剧烈的疼痛让她差点站不住脚，死死抓着门把手，看向站在沙发上的弟弟林彻。
林彻眼神阴郁，死死地盯着她，“哪里来的丑八怪，给我滚出去！”
林染懵了一下，“小彻，我是姐姐啊！”
“姐姐？”
林彻定睛一看，认出了林染，但语气依旧恶劣：“你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回来得正好，赶紧给我做饭吃，我要饿死了！”
林染：“……”
他，都看不到她身上的伤吗？
林染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强压着怒火，问他：“怎么只有你自己在家？爸妈呢？”
“别问我，我怎么知道！废话那么多，叫你去做饭给我吃没听见吗？！”
林彻暴跳如雷，从沙发上跳下来，一瘸一拐地走到电视柜前，抓起烟灰缸又朝林染砸过去。
自从他的瘸了腿之后，脾气就更大了，不去上学，就待在家里也不出门，只对着家里人发大少爷脾气，一不如他意就要拿东西砸人。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林染记不清，反正自从上次离开宁城，她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回来了，这样的林彻让她感觉可怕又窒息。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离开的时候，宋华珠推门进来了。
“染染，你、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买菜回来的宋华珠还是第一眼认出了自己的女儿，难以置信地放下菜篮子，朝林染走去，“你的脸怎么会伤成这样？”
“妈，我……没事。就是摔了一跤……”
林染艰难地吐出这句话，视线却落在宋华珠放下的菜篮子上，那篮子里放的都是蔫了吧唧的蔬菜，好像刚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连肉都看不见。
她曾经养尊处优的贵妇妈妈宋华珠摸她的手上也带着异味，指甲里还有可见的泥垢。
这一幕，看得林染心神震荡，她难以想象宋华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和几个月前对比，穿得像个乡野村妇，不，甚至连村妇都不如！
“摔一跤就把脸摔成了这样？染染，你现在可是妈妈最后的希望了，凭你这张脸，怎么也能再找个有钱男人，借他的势东山再起吧？之前你不是说去找肖家大房那个肖大少了吗？肖大少不是很喜欢你吗？你现在这样子……他还能喜欢你？”
宋华珠现在是不得不向现实低头，但是她的贵妇梦不死，甚至就等着女儿来帮她圆梦，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林染的身上。
听到这些话。
林染顿时一僵，心中悲凉又讥讽，没想到曾经最爱她的妈妈，现在也都指着她卖身求荣了！
“染染？”
宋华珠看她不回答，又喊了一声，开始倒苦水起来，“染染，不是妈逼着你去做什么。是现在咱们家的情况，真的要过不下去了。你爸本来中风，好不容易人好转过来，现在只有扫垃圾的环卫要他，每天只能辛辛苦苦去扫垃圾赚回来一点生活费，才够你弟一个月去医院拿的药钱。我每天的菜，也都是去菜市场捡人家收摊前不要的回来……再这样下去，我们一家子真的是要饿死在这里了。只剩下你……染染，妈真的快坚持不下去了。”
她说着就拉着林染的手痛哭起来，原本养尊处优的样子，早在这几个月时间磋磨下，苍老了十岁不止。
她一低头，林染就看到了她头上的白头发，以及脖颈上戴着的一条项链。
林染一愣，直勾勾看着那条项链，“妈，你不是把首饰都卖完了吗？为什么还有？”
宋华珠一听她这话，下意识地捂住脖子上的项链，哽咽地说：“这是最后的了。染染，妈真的没有半点钱了。”
她在撒谎。
林染冷冷地看着面前的母亲，从没有一刻觉得宋华珠这么陌生过。
以宋华珠的性子，绝对不可能落魄到连菜都要去捡别人剩下的程度。
还有林彻。
他现在脾气比以前更大，又挑食，肯定不肯吃那些难吃的蔬菜。
宋华珠为了哄儿子，肯定要给他买喜欢的食物……
林染下意识地朝冰箱的方向扫过去，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破旧的冰箱已经换成了崭新的四开门。
宋华珠见状赶忙往她面前一挡，叹气解释：“那冰箱还是你爸扫垃圾的时候看别人坏掉不要拿回来修了再用的……”
又撒谎。
林染死死攥紧拳头，一股寒意从心口蔓延到全身。
“妈……”
林染强迫自己冷静，看着宋华珠，哑声道：“我现在也有点艰难。肖大少是喜欢我，但你也知道，他本来就是个花心的，手底下养了不止我一个……我也不瞒你，我脸上身上的这些伤，就是那些女人伤的。我要报仇，需要一笔钱，处理掉肖大少身边的这些女人，这样我才能更快从肖大少那里弄些钱回来……所以妈，你还有钱吗？”
“染染，你的意思是，现在连你都要跟那些下贱的女人去争宠才能得到肖大少的青睐？”